錢梓梓蹲在廣晨宮的宮門前,面前是一位擺著苦大仇深表情的黑衣少年。
祁瑤帝姬趕到廣晨宮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面,若是再來幾片秋日落葉,黑鴉怕是就要在頭上呼啦啦飄過了。
最近傳聞廣晨宮多了一位離牧小公子,一名看不清來路的黑衣少年,只聽令于云冉仙君,這回看著,那黑衣少年便是離牧沒錯了。
再說這離牧內(nèi)心是十分復雜的,云冉仙君命他守著這廣晨宮,人便不見所蹤了。他堂堂一幻獸,在這天宮不怕被發(fā)現(xiàn),還多虧了云冉仙君的避息丸,在這天宮怕是人鬼妖魔都覺察不出來。
他就走神了一瞬,廣晨宮門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位小呆子,簡直無聲無息,他難得開口叫人,她倒好,眼神游離地瞟了他一眼,竟好像是聽不見他說的話一般,不過她身上倒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而蹲在那的錢梓梓,氣定神閑地和錢小小探討這離牧的獸生大事,奔波了大半天她也身心疲憊,蹲在這屌絲地說八卦倒也不錯。
“明明原形那么兇神惡煞,怎么變了人形就這么軟萌清秀呢?嘖嘖,獸不可貌相。”錢梓梓眼神雖是游離,但是還是將離牧的樣貌看了個大概的。
“人家好歹也是吸食了萬年精華的靈物,修行的是幻術(shù),總不能化了形還是那五大三粗的模樣,要不然怎么撩妹啊,呸,怎么迷惑人心啊。嚇都嚇醒了?!卞X小小悠悠地飄著。
“幺幺!”一聲焦急的女聲傳來,錢梓梓便知道祁瑤收到消息來了,依然保持巋然不動是姿勢,她需要抱抱!遺幻森林太嚇人了!
果然,祁瑤知曉十三還是這般模樣的,便趕緊湊近了將人半抱半摟地提起來,又細細打量了,確認錢梓梓無事了才好,不過是發(fā)髻有些凌亂。
“打擾仙君休息了,離牧小公子別見怪。”祁瑤轉(zhuǎn)身微微笑著和離牧說話,離牧見著祁瑤,倒是在琉璃島上有些印象,卻也只點了點頭。
“平日里是不會多行打攪的,不過今夜事發(fā)突然,有些情況還是想詢問小公子一番?!逼瞵幘o接著說,找到了錢梓梓,那份冷靜淡然的氣度立時回來了。
“請說。”離牧這小少年,看著年齡不大,這架子倒是不小,云冉究竟是怎么將它收入麾下的,經(jīng)過錢小小的科普,知曉真相的錢梓梓疑惑臉。
“小公子可見到,我這十三妹妹是何時來到這廣晨宮的,是一人前來還是另有他人引著,可有其他不尋常的地方?”祁瑤開門見山,三連問句。
“不久,兩刻鐘前人便在這了,沒有別人?!彪x牧表情淡淡地回答。
祁瑤看著離牧這副不似說謊的樣子,即便心中疑惑,也不便再問下去了。若是有人用著小伎倆來引幺幺來行禍作亂,怎么就走到這廣晨宮來了。
莫不是……云冉仙君是斷然不可能的,祁瑤帝姬停止了自己危險的想法,定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附近,剛好被離牧瞧見了,才遇見了這誤會。
祁瑤領(lǐng)著錢梓梓堪堪離開,盂臻尚君便帶著人趕到,離牧還站在宮門前疑惑,便見到一名氣宇軒昂卻又莫名帶著幾分風流意氣的年輕男子走過來。盂臻尚君瞇著一雙極為出挑的狐貍眼,他已經(jīng)看見前方祁瑤遠去的背影,但是面前這位黑衣少年倒是有些奇怪。
“離牧公子?”盂臻尚君先開了口。
離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依舊高冷,盂臻見狀倒也不氣,只微微笑了笑。
“回吧?!庇壅榉愿乐砗笥行獯奶毂?,十三帝姬找到了,可該消停了。至于那黑影,只能留心著些了,不過這離牧倒是有些有趣,他身上的氣息……可是沒有仙家的氣息啊,狐族天生嗅覺機敏,更何況是萬年的老狐貍了。
有趣啊,有趣。
錢梓梓被帶回離水宮,祁瑤吩咐了一番便依依不舍地回宮了,此次失蹤真是令人擔憂,所幸沒有發(fā)生什么事,離水宮外自然是多了一重布防。
天帝寢宮,得知十三帝姬下落的天帝,眉頭才放松了些許,可是這一番折騰可還是詭異,天宮之中可是沒有人敢這么無聊的,怎么偏生就到了廣晨宮外。
莫不是想讓他懷疑云冉?若是這種伎倆未免也太淺顯了些,可十三出現(xiàn)的地方真真是詭異,一時想不出頭緒,便也只能靜觀其變了,他抬手設(shè)了結(jié)界,身上的氣息又狂暴了不少。
天后是第二天才從阡姑姑嘴里聽得這樁事,她挑了挑眉,輕輕吹了唇邊微燙的清茶,良久才放下茶盞。
“幸好這也是找到了,不然陛下又來苛責我一番,可不是太冤?”
“娘娘說笑了,陛下怎會如此待你,向來是敬重您的?!壁涔霉眠f過一張蠶絲帕子,態(tài)度恭敬地說。
“我倒是寧愿他不敬重我,但凡再多兩份煙火氣,我也算是值當了。”天后微微閉了眼,像是在回味什么,最后還是清醒地睜開眼睛,眼睛似是嘆了一口氣。
阡姑姑只把頭低下來,接過天后手中已經(jīng)用過的帕子,這些話娘娘向來只在她面前說,娘娘在人前都是尊貴無雙風光無限,怎知的這背后,又藏著怎樣的故事,就連她,也不敢妄自菲薄,去和娘娘談這忌諱話題。
“罷了,左右十三無事,近來多照顧著些吧,陛下應(yīng)當也是留心著了,我可不能落了個壞印象。”天后站起身來,緩緩走入院中,那牡丹終是長得不錯,一枝便足夠了。
再說廣晨宮中,云冉手中提著一盞琉璃青燈,在夜色中漸漸顯出身形來,坐在宮頂上的離牧見了,利落地翻身下來見了禮。
“噢?十三帝姬?”云冉聽著離牧的匯報,手指輕輕叩著木案,“咚咚咚”的聲音有規(guī)律地響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像是在跟著主人一起思考。
“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倒是有些意思了?!痹迫揭琅f是面無表情,不緊不慢地收起那依舊發(fā)亮的琉璃青燈,離牧已經(jīng)自覺地退下了。
篤華
這兩天華華忙著趕作業(yè)去了,對不起各位大佬,我反省反省就滾去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