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退〉昧搜?,這貨竟然還試探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繆歌見陳漁剛才控制藤蔓時那么地熟練,總覺得那黑氣是這家伙故意放出來的。
一旁的陳漁顛了顛手上的妖果,沒有著急吃下去,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樹叢內(nèi),發(fā)現(xiàn)陀羅妖樹此刻正劇烈地晃蕩著,仿佛隨時都要沖出來!
他轉(zhuǎn)頭向繆歌問道:“我雖然是妖修,但我對妖物的了解卻很少。你可知為何妖物殺不死?”
正在打坐療傷的繆歌搖了搖腦袋,表示并不知曉。
陳漁再次回想起當初閆無情取完羅剎果后,那轟然倒下的羅剎樹。
便又問道:“我上次取完羅剎果,羅剎樹妖就突然倒下去了。而現(xiàn)在我手中這顆陀羅果取了也有小半盞茶的時間了,為何這棵陀羅妖樹還不倒下?”
繆歌歪頸道:“應(yīng)該沒你說的那么簡單吧?
據(jù)我所知,妖果乃妖樹本源,被取走妖果后的妖物雖不會死,但卻會慢慢地陷入一種沉睡狀態(tài),直到孕育出新的妖果才能復(fù)蘇。
當然,如果你過度使用妖物的能力,也會加快妖物復(fù)蘇,至于其中緣由,我不大了解,你若感興趣,可以去問問那老頭?!?p> 陳漁揮手道:“我自會去問,你接著說。”
繆哥接著道:“妖物在陷入沉睡之前,會短時間內(nèi)處于癲狂狀態(tài),直到殘余的本源消逝。就像現(xiàn)在里面那棵正在發(fā)春的陀羅妖樹一樣。
所以,你上次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陳漁開始啃咬著手上的妖果,“什么可能?”
繆歌舒了口氣,站起身道:“有人在妖果被剝離的一瞬間便將妖物殘余的本源擊碎了!”
說著,他不由地驚嘆道:“妖物復(fù)蘇爆發(fā)才多久?竟然有人已經(jīng)強大到這種地步了,簡直不可思議!”
吃完妖果的陳漁微微頷首,如此說來,他當初的疑惑便能減去了大半了。
隨之腦海里立刻便浮現(xiàn)出一個披著紅色披風(fēng),身旁還跟著一只鼠妖的神秘男人。
陳漁喃喃道:“原來是他……”
一旁的繆歌翻了個白眼,噘嘴道:“難怪你運氣這么好,第一次就得到了雙屬性的妖果,原來是有高手在旁幫忙?!?p> 說著,他走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陳漁上上下下各個部位。
最后在心里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小白臉肯定是勾引人家了!”
看出他齷齪心思的陳漁這次倒也沒有去計較,畢竟妖果是在這位女裝大佬的出手下才取得的。
品茗了幾下嘴里妖果的回甘,他嘆息道:“說來慚愧,我并不認識那人。至于得到妖果,也是陰差陽錯之故,如果能夠回到之前,我或許不會選擇吃下那枚妖果?!?p> 不了解事情經(jīng)過的繆歌見陳漁這副模樣,忍不住地碎念道:“真不要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漁立刻目光如豆。
后者縮了縮脖子,當即便要逃去??蓞s為時已晚,兩根藤蔓已經(jīng)牢牢地捆住了他的雙腳,將他倒吊起來。
陳漁摸著下巴沉吟道:“還有兩個問題,只要你回答的讓我滿意,就放你下來。”
被倒吊著的繆歌想要動用血妖之力破開藤蔓,可體內(nèi)氣機卻被牢牢壓制著。
他暗自惆悵道:‘老頭還是太抬舉我了,五行相克的情況下,加上他有著兩種屬性,我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下來。’
“第一個問題!”
陳漁看著樹叢內(nèi)的森森白骨問道:“你男扮女裝是因為妖物不殺女人么?”
“并不完全是。”
繆哥回答道:“妖物殺人幾乎都有它的殺人規(guī)律的,而絕大數(shù)的樹妖殺人有三個條件。
第一點,男人;只要是男人靠近了樹妖的攻擊范圍,它都會襲擊,而這只陀羅妖樹的攻擊范圍就是這處樹叢。
第二點,有威脅的女人;如果一個女人對它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即便不小心進入到了它的攻擊范圍,一般而言,它都不會選擇襲擊。
第三點,襲擊一切試圖取得妖果的人!
這三個條件,只要滿足其中一點,都會被它襲擊!
至于其它妖物,除卻前面兩點可能會有一些不同,但第三點是所有妖物共同的殺人條件!
所以想要對付妖物,就必須要尋找它的殺人規(guī)律!
當然,如果你強大到跟那個幫你的人一樣,或許不需要去尋找什么規(guī)律?!?p> 陳漁眸光閃動,妖物殺人會有選擇性?想要對付,就必須尋找它的殺人規(guī)律?!
他點頭,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假扮成女人,然后再用水霧掩蓋體內(nèi)的氣機,讓樹妖覺得你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女人?這樣一來,就成功避開了樹妖前兩個殺人規(guī)律?”
“不錯!”
腦充血的繆哥急道,“兩個問題都回答完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陳漁搖搖頭,道:“這只能算一個問題,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p> “快問!”繆歌漲紅了臉。
“第二個問題!”
陳漁眼神忽然凌厲道:“這世界上,除了生我的爹娘,我還沒遇見過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對我好。
我既不是他的學(xué)生,更不是他的子嗣,而是頭次見面的陌生人。
更何況,我先前還踩碎了你的命根!那算命老先生既然知曉那么多,為什么不幫你報仇?反倒幫我?
所以,他一定是想要利用我?guī)退鍪裁?”
頭昏腦漲的繆哥哭喪著臉,道:“我并不知曉這老頭要干啥!”
陳漁控制著藤蔓,將力道又收緊了幾分,“真不知道?”
“真不曉得!”繆歌求饒道,“快放我下來吧,撐不住了!”
陳漁收回藤蔓,神色自若道:“你回去告訴那老先生,就算他沒有讓你過來幫我取得妖果。
就憑先前那兩句打油詩,只要是我陳漁能做到的,也定是義不容辭,還望老先生能坦誠相待,沒有人會喜歡被算計被利用?!?p> 繆歌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說完了?”
陳漁點頭。
“那我走了?!?p> 繆歌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陳漁身旁多待了,指不定待久了,不小心又因為嘴碎得罪了這家伙,然后被吊起來……
剛走幾步,繆歌又回頭對著陳漁說道:“哦,差點忘了。老頭也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他說你這幾天會特別地忙,所以三天后,他會在巷尾等你,那時你的所有問題都將得到解答?!?p> 說完,繆歌一溜煙往山下跑去。
陳漁暗自躊躇道:“我這幾天會非常忙?難道他連這個也算到了么?”
……
吃了妖果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陳漁閉著眼睛,坐在地上,感覺此刻眼珠子熱熱的。
他明白,這是妖果發(fā)揮作用了。
一邊調(diào)息,一邊加快將體內(nèi)沸騰的氣機運轉(zhuǎn)至雙眼。
呼~
一陣山風(fēng)吹過。
陳漁緩緩睜開眼,一雙深藍色的眼眸閃爍出青色的光芒!
詭秘而又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