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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曉女財神

第十章 難道是她

江湖百曉女財神 只逍不遙 4891 2020-12-10 17:00:00

  大寧皇宮中,熱鬧非凡。

  原本陳紳兒擔(dān)心的,淳子宇有些“功高蓋主”之嫌,卻并沒有在這兄弟二人間體現(xiàn)出來。由于從小經(jīng)歷坎坷,多年來,兩兄弟的感情絕非尋常王朝內(nèi)的皇子們那般,而是真正的兄弟同心。這與當(dāng)年安寧王寧天則的教誨也不無關(guān)系。

  “皇兄,臣弟此番還朝,乃是收到了一封‘求援信’?!毖鐣Y(jié)束,眾人退去,皇宮內(nèi)廷中,只剩下了兄弟二人,淳子宇從袖囊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淳子言。

  “哦?”接過信件,淳子言讀了一遍,笑了笑。

  “原來是此事,上個月陳紳兒便已經(jīng)和我提過這問題,朕已經(jīng)下令國內(nèi)進行鑄幣。想必是她對皇弟相思難耐,故意借口給你去一封信罷了。你啊,縱有七竅玲瓏的心思,可還是不懂女人啊?!贝咀友源蛉ぶ?p>  淳子宇笑著搖了搖頭。

  “皇兄,此事并非您想像中那么簡單,國之經(jīng)濟,乃是一門大學(xué)問。并非是鑄幣造錢便能解決的問題?!?p>  只見淳子宇眉頭微皺。

  “哎呀,皇弟啊,你又不是不清楚,朕對這些數(shù)字錢財根本是一竅不通,你就直說,該如何辦吧?!贝咀友栽谟H弟弟面前也倒不怕丟人。

  “皇兄,如今我大寧已經(jīng)算度過了這第一道難關(guān)。前線戰(zhàn)事雖然未定,但胡人的銳氣已盡。加之國內(nèi)農(nóng)耕產(chǎn)業(yè)已立,來年,臣弟將會帶兵出斜陽關(guān)進行反攻,教那些胡人們也嘗嘗被侵略的滋味兒。如此重要時刻,國內(nèi)的經(jīng)濟體系必須盡快建立。臣弟建議,立刻組建我大寧自己的‘財政’內(nèi)閣。積極配合財紳莊,同蕭嵐國進行通商。如此不出兩年,我大寧便可自給自足,不必再仰賴他人鼻息了?!贝咀佑钫?。

  “什么‘她人’,都是自己人嘛,難道你和陳紳兒的關(guān)系,皇兄還看不出?”淳子言笑道。

  淳子宇無奈的搖了搖頭。

  “皇兄啊,國事家事我們要分清,我欠紳兒太多了。況且依靠財紳莊,絕非長久之計,若是臣弟戰(zhàn)死了,又如何?我大寧勢必要有自己的財政基礎(chǔ)的。”

  “唉?皇弟莫要說這不吉利的話。朕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了。便依你所言,組建我大寧的財政內(nèi)閣??蛇@事兒,還得交給你辦,朕才放心,如此,你又要勞心勞力了。”淳子言淡淡道。

  “皇兄哪里話,臣弟生為大寧之臣,死為大寧之魂。只要我大寧國力強盛,百姓富足,臣弟哪有不鞠躬盡瘁之理?”

  “嗯,皇弟啊,國事今夜不談了,為兄和你聊聊這家事如何?”淳子言淡淡道。

  淳子宇一愣。

  “皇兄請說?!?p>  “唉,一言難盡啊?!毖粤T,淳子言揉了揉太陽穴。

  “莫不是……貴妃娘娘那邊……”淳子宇仿佛有了某些猜測。

  “不怕皇帝笑話,時至今日,你那皇嫂還都不肯讓朕碰她一下呢?!贝咀友钥嘈Φ?。

  淳子宇不禁眉頭大皺。

  “皇嫂的情況,倒是特殊些,皇兄也不必急于一時。”饒是心中有些對莫言的不滿,但還是開口勸慰了一句。

  “皇弟啊,我大寧光復(fù)不久,國本何其重要,朕難免心急啊?!贝咀佑钐寡缘?。

  “這……皇兄,難道沒有考慮過,從‘八大世家’中再遴選些可心之人,充實后宮么?”淳子宇問道。

  “也并非沒有如此心思,就連你皇嫂也都積極為朕張羅此事……只是,她越如此,朕心中越不痛快,天下女子哪里有愿意為自己男人張羅娶小妾的?所以朕一直按著此事?!焙现@淳子言是鉆了牛角尖兒。

  “這,皇兄情感之事,臣弟不好多嘴。但皇兄一句話說得沒錯,我大寧光復(fù)之初,國本還是要早立才好。既然皇嫂有如此心胸,想必也是為了大寧之社稷著想,皇兄何苦難為自己呢?”淳子宇勸道。

  “唉,皇弟啊,大寧的天下,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哪怕朕無子嗣,還有你在。為兄知道,你要是做這大寧之主,絕對勝過為兄千百倍,朕無非占了個‘兄長’之名,才當(dāng)上了這大寧皇帝罷了。”不料淳子言冒出了這么一句。

  淳子宇急忙跪地。

  “皇兄,切莫如此妄自菲薄,皇兄最知宇兒心性,今日我淳子宇對先皇及列祖列宗起誓,淳子宇若有半點兒不臣之心,皇天不佑,死無葬身之地!”

  “皇弟,你這是何苦,為兄豈能不知你的忠心?今日只是你我兄弟二人閑聊罷了。怎的國家光復(fù)了,我兄弟二人卻生分了許多?”淳子言急忙扶起了淳子宇感慨道。

  “皇兄啊,今時不同往日,你我雖是兄弟,更是君臣啊?!贝咀佑钫J真道。

  “罷了,朕也想通了,大寧的今天來之不易,為了這大寧的江山,朕也不得不委屈你皇嫂了。明日便著人在‘八大世家’中遴選秀女吧。正巧你也回來了,順便也挑上幾個可心人,如何?”

  “多謝皇兄厚愛,如今戰(zhàn)事未定,江山不穩(wěn),臣弟正當(dāng)為國效力之時,成家之事,暫不考慮?!贝咀佑钔裱灾x絕道。

  “哈哈,你呀你,為兄豈能不知你的心思?要不,為兄賜婚,讓你娶了那陳紳兒如何?”淳子言笑道。

  “皇兄,此事,臣弟自有主張,還望皇兄莫要如此。紳兒的脾氣我最清楚,若是皇兄賜婚,仿佛逼著她嫁人一般,說不定要弄巧成拙了?!贝咀佑顡u頭苦笑著。

  “此事,往小了說,是你的私事,皇兄本也不該多言。但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畢竟陳紳兒身份特殊,又和那兀術(shù)狼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為兄是怕,萬一你不能把她牢牢綁在身邊,被那狼胡子鉆了空子,這對我大寧,也并非幸事啊?!贝咀友哉?。

  只見淳子宇眉頭微皺,這些道理他豈能不知?可他也正因如此,才沒有主動再和陳紳兒提感情之事,因為他委實難以接受這種帶有政治目的的感情,所以一切只想順其自然,希望陳紳兒有一天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皇兄啊,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臣弟目前,委實沒有精力去想這些兒女私情?!?p>  “你呀你。罷了,天色也不早了,你連日趕路也辛苦了。今日便在我的寢宮中住吧,你我兄弟二人同榻而眠?!贝咀友岳咀佑畹氖中Φ馈?p>  “這……皇兄適才還說國本未立,今夜難道不去后宮?”淳子宇有些受寵若驚問道。

  “嗨,不是說了么,你那皇嫂啊,如今碰不得,何苦去遭那活人罪,她啊,已經(jīng)好久都不讓我去她的寢宮了。你又難得回來,今天啊,什么都沒有咱們兄弟感情重要?!?p>  淳子宇眉頭微皺,不知想些什么。但面上還是開心的接受了淳子言的安排。

  就在兄弟二人打算更衣就寢之時,突然皇城中警鐘大作……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出了寢宮,只見宮中御林軍早已將寢宮重重護衛(wèi)了起來。

  “出了什么事?”淳子言冷聲問道。

  “啟稟陛下,有人夜闖禁宮。”侍衛(wèi)首領(lǐng)匯報道。

  “多少人?可曾拿到?”淳子宇追問。

  “卑職不知,只知道警鐘是從……從貴妃娘娘寢宮響起的?!笔绦l(wèi)諾諾道。

  “什么?”淳子言大驚,帶人向后宮趕去。寧宇也急忙跟上。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侍衛(wèi)們向著后宮聚集。

  “愛妃,愛妃……”人未到,淳子言已經(jīng)大聲呼喚起來。

  “陛下!”莫言聽到了淳子言的呼喚,急忙迎了出來。

  “愛妃,你沒事吧?”淳子言關(guān)切道。

  莫言雖然面色不好看,但還是搖了搖頭。

  “拜見貴妃娘娘?!贝咀佑钍┝艘欢Y問候道。

  “王爺也來了?不必多禮?!蹦詳D出了一絲笑容。

  “愛妃,究竟出了什么事?”淳子言急忙詢問。

  “適才有人闖我寢宮,妄圖對臣妾圖謀不軌?!蹦缘恼Z氣冰冷。

  “什么?大膽狂賊,朕非要將此人碎尸萬段不可?!贝咀友札堫伌笈?。就連淳子宇面色也不好看。

  “人呢?可將賊徒緝拿?”淳子言轉(zhuǎn)身問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道。

  只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急忙跪地,冷汗迭起。

  “卑職無用,讓那賊徒跑了?!?p>  “什么?廢物,簡直是廢物,朕要你何用?來人,將這廢物拖下去斬了?!贝咀友源笈馈?p>  侍衛(wèi)們領(lǐng)命,將這倒霉的統(tǒng)領(lǐng)拖了下去。

  “愛妃,你放心,朕一定要抓住此賊。你沒事吧?”淳子言再度關(guān)切道。

  只見莫言搖了搖頭。

  “那賊人不知我會武功,被我擊傷,但此人身手不凡,臣妾沒能將他拿下。”

  “居然連你都沒能將他拿下?”淳子言不禁錯愕。

  淳子言面色更冷,轉(zhuǎn)頭看向淳子宇。

  “睿親王聽令?!?p>  正若有所思的淳子宇,聽到了淳子言的呼喚,急忙跪地聽命。

  “朕命你找出這賊徒,緝拿歸案,不得有誤!”

  “臣,領(lǐng)旨!”淳子宇咬著銀牙,接了命令,轉(zhuǎn)身離去,因為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某個猜測,能潛入這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大內(nèi),有膽子尋花問柳尋到貴妃身上,還能從莫言的手下逃走的人,這天下間,怕只有一個人了。

  于此同時,遼奉城財紳莊分部內(nèi)。

  陳紳兒正在閨房內(nèi)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里回想著今日淳子宇抱著自己騎馬入宮的情形。雖然入宮后兩人再無半句言語,直到宴席結(jié)束,淳子宇被淳子言派人喚走前,才沖著陳紳兒丟下了三個字“明日見”??烧麄€過程,讓陳紳兒仿佛做夢一般,平日嗜睡的她,這一夜居然失眠了。

  突然,陳紳兒的房門被急促的敲響。

  “誰?。俊标惣潈罕淮驍嗔诵乃?,有些不快。

  “姐姐,姐姐睡了么?你快起身更衣,出事了。”翠屏的聲音顯得萬分焦急。陳紳兒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以翠屏如今的心性也不會如此冒失。陳紳兒急忙跳下床榻,順手抓了一個披風(fēng),急忙打開房門,卻嚇了一跳。只見翠屏此時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那人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陳紳兒急忙幫翠屏將那人扶進了房間,借著燈光看清此人面貌,著實嚇了一跳。

  居然是飛賊單亦如!

  陳紳兒急忙給他把脈,發(fā)現(xiàn)他受了很嚴重的內(nèi)傷,這單亦如,如今可是“天下第三”高手,能把他重傷至此的人,難道是華姨娘?

  但不可能啊,蕭美華身在數(shù)千里外,可這單亦如的傷明顯是剛受不久?難道是天機觀的玄靈子?想也不對,那玄靈子雖然不肯認單亦如這廝做“師叔”,可畢竟單亦如和天機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往根兒上說都是“一家人”,哪怕天機觀不愿意承認,這單亦如都算是天機觀的“俗家”弟子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也沒必要下如此重手啊,何況要真是玄靈子出手,怕這單亦如也沒命能逃得脫。

  就在陳紳兒一邊運功為單亦如救治,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單亦如終于醒了。

  “咳咳……啊……疼死老子了。”

  陳紳兒這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跳下床來,將單亦如扶著躺好。

  “你這家伙,怎么傷得如此之重?”陳紳兒急忙問道。

  “別提了,倒霉啊……想我單亦如一生偷香竊玉,沒想到今日卻栽了?!眴我嗳绨β晣@氣道。

  “什么意思?別說你去偷東西失手被捉,讓人打傷了啊?!标惣潈禾糁P眉,忍著笑意打趣道。

  只見單亦如擺了擺手。

  “比那更慘!我是去‘采花’,結(jié)果被花‘扎’了?!眴我嗳缈嘀鴤€臉哀嘆道。

  “?。抗标惣潈郝犃诉@話,突然不厚道的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這應(yīng)該是她活了這么大聽過的最招笑的笑話了。但笑著笑著,陳紳兒的笑不出來了,因為她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單亦如冷冷的盯著陳紳兒,直到她笑不出聲。

  “笑夠了?”

  陳紳兒點了點頭,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笑夠了,我建議你趕快安排我離開這大寧國的地界。怕是不久,便會有人來拿我了?!辈涣线@單亦如說出了一句陳紳兒最怕聽到的話。

  “你這廝,果真是夜闖皇宮了?”陳紳兒指著單亦如的鼻子,恨不得再賞這色膽包天的單亦如一掌。

  “嘖嘖,別說這么文雅,本帥是剛從‘懿貴妃’的寢宮中逃出來的?!眴我嗳缫嗲纷嵊卸嗲纷岬牡馈?p>  “你……”陳紳兒指著單亦如的鼻子,手氣得直哆嗦。

  “我什么我?我哪知道,那死鬼師傅說的天下間,還有一個能‘勝得過’我的神秘人,就是那‘懿貴妃’?”單亦如勉強撐起了身子,苦笑道。

  陳紳兒聽了這話,不禁背后冷汗迭起,鳳眸微瞇。

  “你這家伙,我就該把你綁了,押解入宮。惹了這么大亂子,居然跑到我這里來,你知不知道今天淳子宇回宮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帶兵來拿你。你這是要讓整個‘財紳莊’給你陪葬么?”

  “廢話,整個天下,我就你這么一個‘朋友’,如今有難不往你這兒逃往哪逃?反正我也重傷在身,要殺要剮隨你便。不然就別廢話了,你也知道淳子宇那小子腦袋好使,要是不想我死在那女人手里,就趕快想個法子吧。”單亦如的臉皮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

  “你,你給我等著……”陳紳兒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屏兒,快,備車,我們立刻南下?!标惣潈杭泵φ泻舻?。

  借著夜色,陳紳兒不得不親自駕車,帶著翠屏和單亦如,連夜南下。趕了三天路,直到進入了蕭嵐國的地界,陳紳兒才松了一口氣。而此時,淳子宇帶著一票真定騎兵,也出現(xiàn)在了蕭嵐國這邊境城關(guān)外。城關(guān)上的蕭嵐國守軍,看到城外突然出現(xiàn)的真定國騎兵們,嚇了一跳,急忙關(guān)閉城門,如臨大敵。而淳子宇,則停止了追擊,遠遠的眺望著陳紳兒遠去的馬車,直到城門關(guān)閉。

  陳紳兒在城門關(guān)閉前也回頭望了一眼,兩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陳紳兒嘴唇動了動,說了一句“謝謝!”她豈能不知,寧宇這是有意放她離開。否則以真定國騎兵的本事,又是淳子宇親自帶隊,怕是不出一天,幾人便被緝拿回去了。

  淳子宇眉頭微皺,遙遙沖著陳紳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帶人離去了。三天后,真定國發(fā)出了全國通緝令,懸賞捉拿飛賊單亦如!

  而還在架著馬車疾馳南行的陳紳兒,則依舊鳳眉緊皺,只見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抬起了頭,望著夜空中那“計都,羅睺”雙星,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她……”

  

只逍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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