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參的保管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從系統(tǒng)中具現(xiàn)出來,也才不過一周的時間。但紅參的來歷……饒是丁簡費盡心思,為其編造了一個看似驚奇實則土到家的挖寶故事,但在孫小謙這兒,在一個同床……窗了四年的兄弟這里,丁簡再清楚不過,根本就不瞞不過去。
問題是……也根本不用瞞。那個登山尿急巧遇寶參之類的說法,是留著應(yīng)付其他人的。而猴哥……他只是調(diào)笑了一句,之后就對那所謂“挖寶”的經(jīng)過,再無多言。
丁簡是第一次來泉城,但有了“地頭蛇”的指路,再加上全新的GLS雖沒有大G的那種霸氣凌世,但其直列六缸3.0T發(fā)動機所提供的澎湃動力,在市區(qū)的路上,還是顯得有些“委屈”。忍著腳底板傳來的沖動,將車速控制在三十邁之內(nèi),磨蹭了近一個小時,終于駛過了大觀園的老牌坊。
“哎我去,猴哥,你這兒的路況,比我們J市還要差,堵得更厲害呀!”
“廢話!好歹,泉城是正宗的二線城市,跟你們J市那種五線開外的能一樣嗎!”
還整出優(yōu)越感了!丁簡笑笑沒接話,將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一家店鋪的門前。沒用孫小謙指引,“多寶齋”那三個字的牌子做的很大,一眼便能望見。
“到家了!簡子,下車。知道你來,我媽弄了一大桌的菜,我家老孫更是把我爺爺留給他的老酒都拿了出來,就等著你了?!?p> “別介,那多不好意思……”
“滾粗!你要真不好意思,能先把嘴角那口水擦掉嗎?”
“哈哈……”
明知道孫小謙是詐他,可丁簡還是順勢在嘴邊抹了下。已經(jīng)過世的孫家老爺子留下來的老酒,可想而知,不是鐵蓋飛天那種的,也差不哪去。而且白酒這東西,越是年代久遠(yuǎn)的老酒,就越醇厚綿軟。丁簡不是嗜酒之人,但美酒就如……美女,會有哪個男人不愛呢?
或許是為了招待丁簡的到來,多寶齋店鋪的前門已經(jīng)掛了“今日停業(yè)”的木牌,孫小謙帶著他繞道而行,走后門而入。
三層的門市樓,一樓開店,二樓是待客品鑒之所,而孫家人,住在三樓。面積很大,每一層,都超過了二百平。這讓丁簡連連咋舌,之前,老王要送那個不到二百平的越層,便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就連小甜甜都曾戲言要與他“處處”??蛇@會兒一看,還真是井底之蛙。
人家隨便一層的面積,都要比那個“大越層”要大得多了。別忘了,孫家的這三層,還是地處古玩層的旺鋪,丁簡估計,這處房產(chǎn),即便是買下來的年代較早,也指定得是個天文數(shù)字。
“這兒就是個門店。等吃過飯,晚上我們回大明湖那兒的四合院去住?!?p>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孫小謙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卻讓丁簡好是無語。早就知道這廝是個富二……三代,卻怎么也沒想到,居然富到這種程度。用丁簡平時喜歡的說法:已經(jīng)脫離了土豪范疇,人家根本就是豪橫級的。
待兩人上到三樓,見到孫叔孫嬸,印象又有所改觀?;蛟S是與常年從事古玩行業(yè)有關(guān),一身唐裝的孫叔看起來溫文爾雅,孫嬸亦是端莊清婉,一見便知其性子很好,待人接物皆禮數(shù)周到,頗有股舊時代大家閨秀的古風(fēng)范。
更讓丁簡深有觸動的是……這一家子人,明明對那支紅參極度渴求,卻一頓飯吃下來,無論是孫叔孫嬸,還是孫小謙,都對其只字未提,只是熱情的勸酒敘舊,聊古玩,聊家傳,聊尋?,嵤?。孫嬸還略帶慍容的說了句:“小簡,我家小謙是獨子,這么多年,嬸就見到他和你最處得來。上大學(xué)會那會兒,每次回家時都少不得提起你。以后呀,你們兩兄弟得互相幫襯著,譬如……你幫嬸嬸勸勸他,都畢業(yè)幾年了,還不找個穩(wěn)定的女朋友,成什么樣子……”
這場合,甭管人家說什么,都只有低頭頷首的份,完事還得舉杯禮敬,以示感謝長輩的關(guān)愛和訓(xùn)教。魯省乃孔孟之鄉(xiāng),禮道盛行。丁簡這也算是入鄉(xiāng)隨俗,再加上兄弟的父母,就如同自己的父母,尊敬有加,亦是應(yīng)該的。
酒過數(shù)巡,一瓶三十年前的蘭陵老酒,大半都進(jìn)了兩兄弟的肚里。礙于身體原因,孫叔只喝了一杯,雖明顯有些不甘,但在孫嬸的極力勸阻下,也只得悻悻諂笑兩聲:“老爺子當(dāng)年留下的這酒,喝一瓶少一瓶,倒便宜你倆小子了。”
“哈哈,簡子,我爸難得有吃味之時,爺爺當(dāng)年存下的這蘭陵古酒,絕對算是他的心愛之物。這頓咱就喝到這兒,一會兒回了大明湖那邊,我再帶你去酒窖里轉(zhuǎn)一圈?!?p> “干啥?你個敗家玩意,有本事自己去弄,總惦記我那點老底子,像話嗎?”
孫叔看似慍怒,但眉眼之前那一絲笑意,卻是隱之不住。丁簡也笑了,有些羨慕,也受之熏染。這樣的氣氛真好,特別能給人一種家的溫暖。
“我說爸,不就是幾瓶老酒嗎?還大多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話說,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我積攢些家底,老話說的好,一輩傳一輩不是?”
“滾蛋!你爺爺當(dāng)年……要不是太他溺愛我,什么都由著我的性子,何至于……哎,我孫之章這輩子再不孝、再無能,卻怎么也不會再讓我兒子走我的老路……”
“行了行了。還沒喝多少酒呢,就又上頭了。我說你們爺倆有完沒完,小簡還在呢,都不知道什么叫丟了人吧?”
孫嬸的發(fā)聲,意味著算不得爭執(zhí)的小爭執(zhí)立馬停戰(zhàn)熄火。孫叔苦笑:“小簡,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叔,您是性情中人。能得您當(dāng)面指點,是我的榮幸!”
剛客氣一句,孫小謙便是一陣搖頭晃腦:“簡子,跟俺家老孫,恁不用搞那么虛套。哎,也是這些年被病痛給折騰的,容易情緒化,特別是不能提起年輕時……好好,俺不說了!”
被孫母瞪了一眼,猴哥當(dāng)即便慫了:“不過,爸,俺這次可真不是惦記恁那些藏酒,俺是尋思著,有了簡子帶來的老參,那也不能都燉老母雞吃吧?不得勻出來些,泡泡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