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卯時剛過。(早上五點)
芳涵塢里面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
溫夏:“留冬,你叫主子了嗎?”
留冬的手里面的動作一頓。
兩人對視一眼,誰去?
這個火葬場不管誰去,注定是又去無回的。
主子,以前擺在第一位的就是睡覺,誰要是現(xiàn)在叫醒了主子,大概是直接降級成為和現(xiàn)在的皇帝一樣的級別。
留冬看向旁邊還在布置的宮女。
兩人之間眼神交匯,愉快的就決定了。
芳涵塢的主殿。
也就是溫涵休息的地方。
溫涵從不虧待自己,自然找了一個最大的地方睡覺。
溫涵的鼻子動了兩下,奇怪的胭脂香味。
溫夏知道她鼻子敏感,從來不噴任何有味道的香味,更何況還是如此劣質(zhì)的香味。
溫涵有些迷迷糊糊。
“娘娘,你醒了!!”
身穿淺綠色宮女裝,溫涵只感覺聲音有些陌生。
溫涵翻了一個身,準(zhǔn)備繼續(xù)睡。
這個床的柔軟度。
等等,這擺設(shè)?
溫涵瞬間清醒,然后制服了面前的宮女,“你是誰?怎么到的芳涵塢?”
“娘娘,疼疼疼??!”
溫涵:“說。”
“娘娘,我是芳涵塢的小宮女,春分,娘娘,你親自賜的名?!?p> 春分整個人因為疼痛導(dǎo)致的扭曲,看上去有些慘烈。
溫涵看向面前春分,眼神有些犀利:“溫夏和留冬呢,怎么是你在這兒?”
春分因為剛才突如其來的襲擊,整個人變得有些害怕。
看著溫涵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躲閃,語氣諾諾地說:“溫夏姐姐還在前面布置,讓我先來叫娘娘起床?!?p> 溫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天什么日子,我怎么要起這么早?”
春分:“……娘娘,今天是皇上從行宮回來的日子?。?!難道溫夏姐姐沒有說過?”
溫涵一巴掌拍了自己的小臉,整個臉蛋差不多都埋藏在手掌里面。
熬夜看戲本果然誤人不淺啊!
昨天看戲本深入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了溫夏的聲音來著,只是……
溫涵毫無形象的打著哈欠,“你去把溫夏和留冬叫過來吧!”
外面的兩人,松了一口氣,看來主子是沒有生氣。
畢竟看上去和往常沒什么變化。
溫涵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春分,“你們倆的事,等皇上回宮之后,再細(xì)細(xì)結(jié)算?!?p> 溫夏和溫涵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認(rèn)錯,就被言嵐堵在了嘴里。
“你們的錯誤,那時候慢慢講述吧!”溫涵看著面前的梳妝鏡。
溫涵慢慢的合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就看著兩人如何上妝。
今日是皇上從行宮回來的日子,所有人卻要先在芳涵塢見過溫涵,才能由溫涵帶領(lǐng)著眾人一起接見皇上。
這個規(guī)矩是上位掌管后宮的愚蠢的人類,也就是現(xiàn)在的德妃娘娘制定的。
起這么早,皇上又不可能這么早就回來,溫涵整個人都充盈著怨氣。
溫夏梳妝的時候,都不敢用勁用大了,主子本身頭皮上面的肉就很脆弱,要是現(xiàn)在再次因為梳妝打擾主子休息,今天晚上就等著凌遲吧!
兩人的呼吸聲音都盡量放輕一點。
“溫夏姐姐,這是你們需要找的首飾嗎?”濃重的聲音,在寂靜的早上劃破黑暗。
溫涵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面閃耀著點點星光,眼神里面沒有任何的變化,這眼神仿佛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進(jìn)來的立春瞬間被嚇到了。
留冬看向立春,眼神有些探究。
“奴婢拜見娘娘。”
聲音顫顫巍巍,仿佛在小心一點,整個人就可以直接消散在風(fēng)里面。
留冬眼神里面的沒有任何的溫度,“誰讓你進(jìn)來的?主子可沒有讓任何人把首飾拿進(jìn)來?”
立春剛剛起來的身子,又立刻跪了下去,“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一聲聲的撞擊在地上的聲音,硬梆梆的,看著不由自主的讓人產(chǎn)生憐惜。
溫涵面對著立春,然后頭轉(zhuǎn)到梳妝鏡這邊,留冬完全懂了。
留冬:“你下去吧!”
立春:“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p> 留冬和溫夏倒是有同病相憐的感觸,主子秋后算賬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都是一樣的命運。
溫涵緩慢的合上眼睛,只有現(xiàn)在的縱容,才能有更多的人跳出來?。?p> 雖然,一開始就跳出來的人腦子明顯不怎么樣。
但是,她芳涵塢也不會養(yǎng)著這些腦子不太好,更不養(yǎng)這些容易被人教唆的人。
后面,別有心機的人,需要滿滿挖掘。
說真的,溫涵喜歡那種有點心機,但是不要過分的人,除了溫夏和留冬,溫涵沒有想過會有人死心塌地的對她。
利益才是一切的關(guān)鍵。
培養(yǎng)一個小白兔難度系數(shù)有點大,還不如一開始就敲打一些有心機的人。
唯利是圖而已。
溫涵再想象之中,有睡了過去。
溫夏和留冬,無奈的聳聳肩。
這……
倒是符合小姐的性格。
說到底就是懶,不想動。
在外面,一開始所有的路都是被丞相鋪好了,倒是沒有想過多的事情。
溫涵再次醒來,外面天色已經(jīng)開始亮起來。
溫夏和留冬整齊的長呼出一口氣,真好,終于醒了,再不醒,整理首飾的時候就不太方便了。
溫涵看向兩人,“外面來了多少人了?”
溫夏和留冬對視一眼,“并沒有出去看看,所以并不知道?!?p> 溫涵:“先去叫膳食吧!然后再看一下外面有哪些人?”
溫夏把剩下的交給留冬,然后轉(zhuǎn)身出去。
溫涵:“留冬……”
還沒開口,留冬的手一抖,差點用珠釵戳到溫涵。
留冬:“主子,沒事吧?”
溫涵松了一口氣,看上去有些無奈。
“我最害怕的情況還是沒有到來。”
溫涵看著鏡子里面的留冬,“其實,進(jìn)宮不怕皇上,不怕與任何人為敵,我只害怕有一天,你們叫我娘娘叫習(xí)慣了,我們之間會變得生疏?!?p> “溫夏比較活潑,什么事都會說,你不一樣,你喜歡憋著,很容易忽略你的感受,我考察你,也只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時候會忍不住,但是很明顯,我錯了。”
“你個榆木腦袋?。 ?p> 溫涵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