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夜小樓又春風(fēng)
在唐汝州的幫助下,宋睛雨終于爬到了山頂。
爬到山頂后,唐汝州放開了她的手,看向山下,“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宋睛雨被唐汝州這樣一問,頓覺愕然,不禁問道:“什么感覺?”
唐汝州道:“一覽眾山小的感覺?!?p> 宋睛雨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便也向山下看去,這時她才見到,自己與唐汝州似置身于云端,她站到山邊眺望向遠方的山巒,頓覺那些山脈連綿起伏,在云霧中,變得渺小起來,但很是壯觀。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在山頂上能看到不一樣的風(fēng)景。
宋睛雨不禁問道:“你很喜歡爬山?”
唐汝州慢慢的點頭,“每個人的心里,其實都有一座山,大多數(shù)人,都渴望翻越自己心里的那座大山。”
宋睛雨道:“有的人的山,只是壓力的山?!?p> 唐汝州點了點頭看向她。
宋睛雨一笑道:“因為現(xiàn)在的人,都是壓力山大。”
唐汝州聽后,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然后點頭,“是??!每個人都不容易,都壓力山大?!?p> 宋睛雨道:“其實我的愿望也不大,我只希望能過上和從前不同的生活,能給父母一個好的生活環(huán)境。”
唐汝州又點了一下頭,但卻又移開了視線,看向遠方,“是啊!我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隨著步伐與時間的走向,我卻又不能自己,許多事情并不是因為你滿足了,就可以停下來的,后面會有很多環(huán)境的變化,推動著你,無法停止你的腳步,并且你要還小心的前行,才能不致于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唐汝州說的這些,宋睛雨似乎并不能完全的理解,因為她覺得,像他這么成功了,就是停下來什么都不干,恐怕下下輩子都不用憂。她覺得只是每個人到了一定的時候,貪婪就不同了,是心里的那份欲望,在驅(qū)動著他們不愿停下腳步。
唐汝州見宋睛雨沒有出聲,便輕笑了一下,“很多事情,你沒有經(jīng)歷過,你是不會明的了?!?p> 宋睛雨立即露出謙虛的眼神來,“是?。∧愠缘柠},比我吃的米還要多,過的橋比我走的路要多,我們都不是在一個高度上,我又怎么會明呢?但我喜歡學(xué)習(xí),喜歡和你這樣的成功男人學(xué)習(xí)!”
宋睛雨早在不知不覺間,將“老板”的稱呼,改為了“你”,她覺得這樣的話,更有親近感。
唐汝州一笑道:“我有什么值得學(xué)習(xí)的,只是我運氣好一點罷了!”
說完后,他的眼睛中,又出現(xiàn)了一絲擔(dān)憂。
宋睛雨倒覺居安思危是有必要的,而唐汝州就似是這樣的一種人。她感到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很有安全感。
宋睛雨走近到他的身邊,慢慢的將她那柔軟潔白的右手,蓋在了唐汝州握住柱杖的手上,而唐汝州只看了一下宋睛雨的手,并沒有抗拒。
宋睛雨便微微的用力,握住唐汝州的手,沒有說話。她覺得這一刻,她已不用再說什么,也不想說什么,因為她知道,自己離唐汝州的心臟,又近了一步。
兩人就這樣看了良久,一輪紅日在東邊的山上,慢慢的露出了半個頭來,一片嫣紅的紅霞,就像是怕羞的少女臉蛋,很美很好看。
宋睛雨當(dāng)然不止一次的在大山上,看過日出,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看到日出的,還是第一次。她感到有種即將勝利的歡心,在她的心底涌動。
唐汝州那雙看到日出的眼神,從剛開始的驚喜,慢慢的再從他的眼神中淡去,眼神中又仿似出現(xiàn)了一絲驚怕,他似乎很不喜歡白天,似乎白天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宋睛雨也經(jīng)??吹?,唐汝州的屋里,總是亮燈到夜很深,有很多的時候,還會徹夜的亮著。
這些事情,也只有唐汝州自己才知道,夜晚他其實比白天更忙,但他卻會覺得夜晚帶給他的快感,明顯比白天要多。
他知道自己其實也很想放棄,但他就是無法卸下肩膀上的擔(dān)子,他覺得如果可以重頭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不會選擇過這樣的生活,他寧愿過些平凡的生活,那怕是普通夫妻間的那種柴米油鹽的日子,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開心和陸就好。
唐汝州想起妻子兒子,心里就有了難受的疼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妻子分房而睡的了,也忘了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沒有去關(guān)注過兒子的成長了。
最后兒子出了那樣的一攤子事,妻子也將所有的責(zé)任歸疚于他。
但很多的事情,他無法向妻子解釋,也不想去作解釋。
太陽的整張臉露了出來,山上的云霧也慢慢的散去,空氣清新的山頂上,已有人爬了上了。
唐汝州這時挪開了宋睛雨的手,道:“我們下山吧!”
宋睛雨點了點頭。
上山是奮力往上爬,但其實下山比上山更吃力。
作為男人的唐汝州,他當(dāng)然會照顧女士。他在陡峭的地方,拉住了宋睛雨的手,溫和的道:“宋小姐,小心路滑,不要踩那些光滑的石頭,很容易滑倒的。”
宋睛雨聽到唐汝州的關(guān)心言語,心里一暖,“嗯?!?p> 兩人下山的時間,比上山更長,好不容易下得山來,太陽已經(jīng)高掛半空了。
唐汝州見到宋睛雨的衣服臟了,臉上是汗水,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嫣紅可人。
唐汝州見過很多的美女,但他第一次發(fā)覺,世上會有如此清純脫俗的美女,不覺看癡了,情不自禁的道:“宋小姐,你好美!”
宋睛雨見到唐汝州用癡癡的眼神看著自己,又說自己很美,心里當(dāng)然是美滋滋的。當(dāng)然她美的不是對方的稱贊,美的是唐汝州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已到了唐汝州的心臟邊緣,只要再跨一步,所有的情形,將有完全不同的變化。
唐汝州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后,忙輕咳了一聲,“宋小姐,咱們回去吧!”
宋睛雨卻看向唐汝州,她的臉色很溫柔,她的眼神很迷人,她用一種極其搧情的口吻,輕聲的道:“我們不要回去?!?p> ……
這是一棟建在深山里的二層小樓,很隱蔽也很不起眼。
小樓陳舊,外墻甚至還有些斑駁,小樓外的樹枝,在山風(fēng)的吹動下,緩緩搖動。
外人看去,肯定會認為,這是一棟被廢棄了的小樓。
小樓的里面,卻比外面好看多了,甚至豪華多了,那種有情調(diào)的搭配,讓里面顯得舒適與浪漫。
一張寬大柔軟的水床上,一條纖細而又修長光潔的美腿,從溫暖舒適的被窩里伸了出來,就似是一枝紅杏出墻來。
她似乎在熟睡,又似乎在夢囈,她那春蔥般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疲憊了的男人,臉上卻洋溢出春天的蓬勃,他那帶著驚喜和滿足的神態(tài),似乎一下子年輕了許多,這種久違的溫柔,似又失而復(fù)得了。
女人慢慢的張開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著男人。她身體內(nèi)的那種隱痛,已被她心底里的一種滿足感所掩蓋,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她覺得這個男人躺在床上,就似個小孩子般。
男人也慢慢的張開了眼睛,當(dāng)他看到這個女人后,他的眼睛就變得柔和溫暖了起來。
女人吹氣若蘭,她的聲音柔軟,柔軟得就似是云堆里的云一樣,“親愛的,你醒了?”
這個女人二十來歲,正直她最好的年華,男人卻已經(jīng)五十歲了,臉上也有了一些皺紋,但在他看到女人后,他的皺紋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女人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來回的劃著,“我要起來沖涼了?!?p> 男人慢慢的捉住她在胸前滑動的手,“去沖涼吧!”
女人慢慢的起身,那潔白如玉,玲瓏迷人的身軀,全入他的眼內(nèi),女人用很溫柔很肯定的聲音道:“你很棒!”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后,臉上露出了男人的自信與驕傲。
女人抽出了被男人握住的手,帶著甜蜜的語氣,輕聲的道:“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也許在別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是一種肉麻,但在她的口中說出來,卻是一種動聽的音樂。
女人去沖涼了,他也慢慢的起了床。他覺得那個空洞的心臟里,今夜一下子就裝滿了。
他似乎又拾回了,那顆已經(jīng)失去了很久的信心。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慢慢的走到一張桌子前,拉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一臺陳舊的黑白手機來,“喂!”
一個顫動的聲音在道:“哥,出了點漏洞?!?p> 男人道:“什么漏洞?”
“那個臭飛他們在KTV里弄丟了U盤?!?p> 男人聲音穩(wěn)定,只淡淡的道:“去找了嗎?”
“在找!”
男人又冷冷的道:“一群廢物!”
男人將電話掛斷,將手機又放進了抽屜里,臉上的神色凝重。
女人的身上,圍著一條浴巾,從沖涼房里出來,見到男人的臉色凝重,便小聲的問道:“怎么了?”
當(dāng)男人的眼睛看女人時,臉色立即溫和了起來,并輕聲的道:“沒怎么!睛雨,你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我得出去一趟?!?p> 這個睛雨便是宋睛雨,那個男人便是唐汝州。
這個小樓,便是他的幽會之地。在這里打理的人,是他最信的過的人,打理的人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這里就似是他的命根子。他要為小樓的主人站好最后一班崗。
唐汝州走后,宋睛雨就站在陽臺上,她看到了一樓走廊上的一個男人在喝著茶,但她卻笑了,她在樓上和他的主人幽會,而他卻在那里一直守著。
她的心里又突然一怔,忖道:“這個地方,難道是唐汝州專門用來幽會的地方?那和他幽會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個呢?”
但只想了一下,因為她有信心,唐汝州有了她后再也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
她的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笑容。
唐汝州征服了高山,而她卻征服了唐汝州!
萬風(fēng)雨
謝謝閱讀,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