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攏著衣服,踮著腳往屋里走。
她娘守了好幾天了,這家里那兩個管事兒的今天去鎮(zhèn)上采買了,就剩了那個癡傻公子,和他的長隨,幾個護院在家。
她兄長,下午就來找這幾個護院喝酒了,現(xiàn)在天擦黑,估摸著都倒的差不多了。
長隨,好像去廚房準(zhǔn)備飯食了。
因此,這個屋里,只有一個傻公子。
桃兒攏著身上的紗衣,看著窗戶上男子的側(cè)影,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她一步一步,往屋里靠近。
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公子,您睡了嗎?彩兒給您送飯來了?!辈蕛禾嶂粋€兩層八角木盒,輕聲細(xì)語地說道。
沒人說話。
彩兒笑著,繼續(xù)往里走,有個屏風(fēng)。
“公子?彩兒知道您沒睡呢,還餓著吧,您快嘗嘗,這飯食可香了?!?p> 屏風(fēng)后面的男子似乎有些疑惑,慢慢地起身。
彩兒又?jǐn)n了攏身上薄薄的紗衣,黃色的燈下,清涼的紗衣若隱若現(xiàn)白嫩皮膚,使得臉上帶著紅暈的她,看起來有些別樣的風(fēng)情。
屏風(fēng)上映出她窈窕的身段。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結(jié)束,屏風(fēng)后的彩兒臉上掛著笑,繞了進來。
卻看見,一排女子坐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她嚇了一跳,往窗戶處看去。
公子呢?
卻見一個瘦弱的少年,轉(zhuǎn)過頭來,白凈清秀。
是那個長隨!
“你,你不是在廚房嗎?”彩兒尖叫道。
竹青笑了笑,整了整衣服,說道:“沒有啊,我今天一天,都在這里坐著。你娘,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呀?”
“不可能!”彩兒迅速地反駁。
接著她又回過神,說:“我娘都不知道你是誰,她沒來過,怎么會知道你在哪?你以為你們和縣太爺有關(guān)系,就能顛倒黑白嗎?別忘了,我爹是村長。”
話到最后,彩兒原本有些打顫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斬釘截鐵起來。
竹青看著她,笑著說:“我們顛倒什么黑白了?姐姐,我還沒開始說呢?!?p> 彩兒抬抬下巴,說:“我管你說什么,我今晚走錯了,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要走了?!?p> 她冷靜了一下,繞過屏風(fēng),快步走到門口。
然后被門口站的兩個婆子,架著胳膊,架了回來。
胖一些的那個婆子拍拍手,對她說:“姑娘,您可要悠著些,這么晚了,您這一身,從我們這院里出去,可不太好吧?!?p> 彩兒的計謀被看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見竹青的時候,就打了這個主意。
黃花大姑娘,衣衫不整的從男人的屋里出來,只要在村里宣揚出去,由不得這個傻子不娶自己。
不過一個傻子,跟著一群老仆,和幾個不知事的長隨丫頭的,這家里,還不是她說了算?
到時候,他一死,這家里不全是她的了。
再和那邊的夫人說一聲,兄長就能帶著她去京城搏一搏了。
彩兒的眼來回轉(zhuǎn),面色不明。接著她想到了什么,開始喊起來:
“我爹呢?!我要找我爹過來,你們光天化日,擄走良家女。我要叫我爹過來給我做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