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p> “與爾,欸,你手里怎的沒有酒杯?”
禾順睥一眼身側(cè),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沒有酒,這怎么行,獨樂樂不若眾樂樂啊。
于是乎,禾順就把身側(cè)掛著的一個小酒壺取了下來,遞給他。
禾順:“小子,今宵月色佳,與本宮同飲罷?!?p> 何晏眨眨眼睛,愣愣地接過這個小酒壺,呆滯地喝起酒來。
他,他,未成年來著。
喝的有些急,酒入喉腸,接著就嗆得咳嗽起來。
禾順笑了起來,說:“你怎的也這樣,不過區(qū)區(qū)清酒,卻咳的驚天動地?!?p> 何晏好不容易忍住咳嗽,乍聽到這話,忍不住發(fā)問:“還有誰?”
禾順此時心情好,倒也十分大方地說起來:“我家駙馬?!?p> 何晏剛才咳得通紅的臉立時煞白,他張張口,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說什么,像是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在他竄起火苗的心上澆了個透心涼。
駙馬,禾順,有駙馬了?
那,他,是不是不能再妄想了。
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禾順啊。
何晏一邊在心里糾結(jié)嚎哭,一邊又忍不住痛罵自己。
然而這個時候,禾順卻完全不關注他在做什么,想什么。
提起駙馬的禾順,忍不住回想起來,很多年很多年的以前,初見的時候。
她那時是大澤最尊貴的錦榮公主。
也是因為尊貴,從未出過宮門,甚至連她的千福宮,她都不怎么出。
知道她無聊,皇兄常常給她帶些有趣的東西。
那天,卻少見的帶了一個人。
一個,雋永秀美,容易害羞的少年。
她那時正坐在樹下賞月飲酒,只聽得一聲輕響,便是皇兄翻墻來了。
“皇兄,怎得現(xiàn)在過來?”
太子擺擺手,整理了一下衣裳,說:“還不是因為父皇,非要提什么駙馬的事?!?p> “駙馬?我的?怎么這樣急?”禾順問道。
太子面色一沉,卻也沒解釋,只說:“今日我一整天都在父皇那,就是為了這事。我們都覺得,鎮(zhèn)國公家的世子,不錯。”
禾順放下酒杯:“鎮(zhèn)國公世子?怎么覺得有些熟悉?”
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不是,常常給你帶玩意兒嘛,其中有些,是他幫我挑的。”
禾順挑眉:“有些?”
太子:“額,一大半吧。嘿嘿,你也知道,皇兄我不了解這些女孩兒家的東西,阿晏他有個小侄女,比我有經(jīng)驗些?!?p> 禾順把杯子一放,說:“我說呢,為什么送的東西都那樣小巧,原以為是精細些,原來那本來就是小孩子的!”
太子摸摸腦袋,憨厚地笑,不怎么說話。
禾順看他這樣,也不想說什么了,總歸是一片好心,于是便接著問:“那人,為何覺得他不錯。”
因為他對你情根深種?。?p> 太子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這句話了,好不容易咽下去,才說:“人品好,家風清正?!?p> 禾順:“沒了?”
太子呵呵一笑,說:“怎么可能,只是剩下的,我還是希望你自己去發(fā)現(xiàn)啊?!?p> 禾順撇撇嘴,說:“我懶得發(fā)現(xiàn),我還是喜歡月亮,和人打交道太累,我可聽說那世子智多如妖,和這種狐貍打交道太累,還是讓我嫁給月亮吧。”
話音剛落,就聽得“咚”的一聲,連帶著海棠樹顫動,抖了一地花瓣。
禾順冷哼一聲,早都發(fā)現(xiàn)這墻頭還有一個人趴著呢,真以為本公主的墻頭是這么好爬的,下來吧你。
那人身上穿著銀色軟甲,月色下倒也清雅,這不,就算是站起來,頂著海棠花瓣,稍一整理,看起來也很是好看。
“長得不錯,卻擾了本宮海棠?!惫鞯钕吕浜吡艘宦曊f道。
“微臣河晏有罪,驚擾了殿下,和殿下的海棠?!焙雨陶驹诤L臉渑?,躬身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