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自己孤身一身,邵小別還覺得有些孤單,因為沒有人再和他共同承受路人怪異的眼光了。
看著男女老少匆匆而過的腳步,他深深覺得自己將會賠的血本無歸。
“冰淇淋,”他吆喝了起來,雖然臉色泛青,但聲音還算洪亮,“臭……豆腐味的火炬冰淇淋!”
可他的攤位依舊無人問津。
再這樣下去,冰淇淋化了可就真的賣不出去了,邵小別心想。
一個年輕人似乎聽到了邵小別的吆喝聲,向這邊走來,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離老遠(yuǎn)問道,“賣的什么?”
“冰淇淋,臭豆腐味的。”邵小別見到了有了第一個客人,挺直了腰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臭豆腐味的?”對方雙眼盯著巨大的白色保溫箱,吸了吸鼻子,重復(fù)道。
“對,味道特別正,比臭豆腐還臭?!鄙坌e熱情地介紹。
“有點(diǎn)意思,來一支吧,怎么賣的?”男人笑呵呵地說道。
“稍等,5塊錢一支?!鄙坌e記得美了么么給出的建議零售價就是每支5塊錢。
說著,邵小別掀起了巨大的白色保溫箱的一角,一股難以言喻的臭氣沖天而起,迅速將二人籠罩。
“嘔~”男人本來在掏錢包,直覺有什么東西從鼻腔直沖大腦,雙眼一番,張開了嘴巴,干嘔了起來。
然后,他揣起了錢包,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踉蹌著走向了遠(yuǎn)方。
“大哥,你的冰淇淋!”可無論任邵小別如何互換,對方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yīng)。
“唉……”邵小別無奈地嘆了口氣,搖著頭。重重地扣上來保溫箱的蓋子,坐回了小板凳上。
這玩意,咋可能有人買呢?
要不我研究研究豬飼料廠,看看豬能不能吃吧……
就在這時,公園的門口突然發(fā)生了一陣騷動。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停下了腳步,圍成了一圈,隨后從中間打開一條縫隙,從中間走出了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三人之中,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干練的中年大叔,留著八字胡,眉眼之間透著鋼鐵般的意志,走起路來威風(fēng)凜凜,孔武有力。
左右兩側(cè)是兩個皮膚古銅色的年輕人,帶著墨鏡,表情冷漠,走路虎虎生風(fēng),鐵骨錚錚。
八字胡大叔走出人群,掃視四周,目光利劍一般銳利,最后在邵小別的身上停了下來。
邵小別一愣,也詫異地盯著對方看了起來,心里琢磨,隨意釋放臭氣不行該是環(huán)保署的職能嗎?黑衣組織還管這個?
八字胡大叔盯著他,一步步向他走來,兩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緊隨其后。
就在距離邵小別還有五步的時候,三人齊刷刷地一頓,兩個鐵骨整整的漢子就像踢到了墻角又忍住疼痛一樣,從頭到腳皆是短促而劇烈地一顫,而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相比之下,最前面的八字胡大叔就更加沉穩(wěn)了一些,只是微微抖動了一下鼻翼,便微微勾起了嘴角。
邵小別看著三人的反應(yīng),不禁想要拍手稱贊,英雄好膽識啊!
不過他自然是不敢了造次,那氣場強(qiáng)大的八字胡大叔肯定是黑衣組織里干部級別的人物,還是別給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為妙。
小插曲也僅僅是一瞬間,三人就又回到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狀態(tài),繼續(xù)向邵小別前進(jìn)。
三人來到邵小別面前,八字胡大叔右手輕輕一抖,一個通體漆黑的金屬馬扎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熟練地支開,坐在了對面,拉起了褲腳,拉了拉領(lǐng)帶扣,解開了西服的一??圩樱拖窦{涼的鄰家大叔。
邵小別看了看對方拇指上的黑色扳指,像是黑曜石制成的,剛剛他感受到了空間力量。
“小伙挺能干的啊?不送外賣了,改賣臭豆腐?”八字胡大叔聲如洪鐘,血?dú)夥絼偂?p> “嘿嘿,還行吧……”邵小別揉著腦袋,笑道。
被別人夸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更多的還是尷尬。
擺攤不是他本來的意愿,而且賣的也不是單純的臭豆腐。
八字胡大叔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多少錢?給我來一份”,又回頭對身后的兩個黑衣人說道,“記得剛才路過的那個饅頭鋪嗎?去給我來一屜饅頭,要堿大的,蒸開花的那種。”
“可是……”其中一個黑衣人有些猶豫,卻被八字胡大叔打斷了。
他歪著脖子,沒好氣地說,“讓你倆去就快去,這小伙子要是真想動手,你倆在不在有區(qū)別嗎?”
“是!”二人齊聲應(yīng)道,隨后小跑著出了公園。
邵小別楞楞地看著這一幕,起手就一屜饅頭,你是小太陽2號嗎?而且,我賣的不是臭豆腐啊!一會饅頭買回來要夾冰淇淋吃嗎?
“多少錢來著?”八字胡大叔客氣地掏出錢包。
“五塊!”邵小別回道。
他本是可以不要錢,可是現(xiàn)在處于賠本狀態(tài),有人心甘情愿掏錢,他也愿意順便開個張。
“給!”八字胡大叔遞出了一張嶄新十塊錢鈔票。
這讓邵小別有點(diǎn)犯難,他沒錢找零!
“大叔,我沒錢找零,你買兩個行嗎?”邵小別怯怯地問道。
“行吧。多了帶回去,當(dāng)夜宵吃?!卑俗趾笫逅斓幕卮鸬馈?p> “謝謝了大叔。”邵小別高興地接過了錢,“我這就給你拿?!?p> 邵小別迅速地掀起巨大白色保溫箱的一角,在臭氣迸發(fā)之前抽出了兩支冰淇淋。
“給你,拿好?!?p> 八字胡大叔看到邵小別手中的“臭豆腐味冰淇淋”,笑了起來,掩蓋了得知商品真面目的震驚。
“大叔,您不吃嗎?”邵小別試探地問道。
“呵呵,這是給那兩個小兄弟買的,大熱天,幫我買饅頭聽辛苦的……”八字胡大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掩飾尷尬。
“我也不賣關(guān)子了,這次來找你,是有公務(wù)在身的?!卑俗趾笫遄绷藥追?,神情嚴(yán)肅,“首先做下自我介紹,我是白日黑天駐北江市分部的代理部長,姓張,名寧。”
說罷,張寧將手伸到邵小別面前。
“北江一中優(yōu)秀畢業(yè)生,姓邵,名小別。”
邵小別禮貌地握手,觸感像犀牛皮一樣堅硬厚實,卻又溫暖如火。
“哈哈,”張寧笑了笑,眼神放光,像是見到了難得的人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白日黑天?為尊夏國的明天盡一份力?”
如果要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邵小別一定對權(quán)當(dāng)對面是精神不正常,可現(xiàn)在他相信,為國家做貢獻(xiàn)之類的話,一定都是真的。
可是他不能答應(yīng),他又要賺錢養(yǎng)家,又要照顧妹妹已經(jīng)分身乏術(shù),國家也不需要精力如此有限的人來貢獻(xiàn)。
“我……”邵小別微微低頭,聲若蚊鳴。
張寧卻打斷了他,“如果你答應(yīng)加入,我可以破格告訴你,關(guān)于你父母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