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怕蕭兮清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她生硬地轉(zhuǎn)移。
“這些是做蛋糕的材料,今天,徒兒想和師父一起做蛋糕,可以嗎?”
對于其他沒有拿出來的東西,蕭兮清也沒有管,轉(zhuǎn)而拿出另一個袋子。
“都依你。”古清婉只是看了一眼其他的袋子,想著興許是等一會兒飯局上要送人的東西。
古清婉和蕭兮清去了廚房,準備做蛋糕。而兩位男生坐在客廳,古影寂是不想打擾,秦綏之是想與古影寂聊聊。
“學妹剛剛叫你小毅?”
“我以前叫古毅,后來三姐給我改了名。”
“好名字?!?p> “……”
“為什么是三姐?”
“我還有兩個姐姐,大姐戶口遷出去了?!?p> 兩人一問一答,甚是融洽。
那邊,師徒二人一邊準備做蛋糕,一邊聊天。
“家里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古清婉知道自己直接問,古清婉不會回答,最好的辦法是旁敲側(cè)擊。
“挺好的,和以前一樣?!?p> 說是兩人在準備,蕭兮清把東西放好就徑直喝津威,古清婉做。
“合適的臟源還沒找到?”
“嗯?!?p> “你爸媽呢?”
“他們現(xiàn)在忙著籌錢,又在四處打聽臟源。”
“弟弟一人在家?沒問題?”
“沒有,他平日都在學校,不會有問題,”
“放假呢?”
“放假了有人陪著?!?p> “你自己呢?”
“我?我挺好的,師父看徒兒現(xiàn)在缺什么嗎?”
“少給師父裝糊涂,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爸媽都做了。”
“你認為師父信?”
“我至親之人都信了,師父干嘛不信?!?p> “那你為什么三年了不與弟弟接觸?你與他保持距離,在你爸媽心中塑造白眼狼形象,你想做什么?”古清婉抬頭直視蕭兮清。
“師父都知道了?”疑問句卻是肯定語氣。
“師父都知道了,別人卻偏偏不懂啊。”二十年啊,所有的都一夕崩塌。
“告訴師父,你究竟想做什么?”古清婉看著蕭兮清眼里點點淚意,有些心疼,這孩子太倔,心思也藏得極好,誰也不能窺探半分。
“師父不信徒兒,怕徒兒干壞事?”
“師父自然信你,可師父怕你傷害自己?!?p> “師父,師娘是個好人,徒兒希望師父與他好好的?!?p> 蕭兮清不想說,直接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師父想的什么你不知道?”
“徒兒知道,師父心中有刺,師父在賭在報復。徒兒不曾阻止或勸說半分,是因為徒兒知道這刺不拔,師父不會真正開心??墒峭絻阂彩窍M麕煾感腋?,所以徒兒在保證師父計劃不會被破壞的前提下給師父最好的?!?p> “萬一這刺拔不了,你這是害了他?!?p> “他與我何干,只要他對師父好就足夠了?!?p> “他以前認識我?”
“是啊,還是他主動來找的徒兒。不過師父放心,徒兒調(diào)查過了,他可用。徒兒是不會讓什么不知名的阿貓阿狗靠近師父的。”
“蕭兮清!”古清婉明顯帶了怒意。
“師父,你對徒兒來說重于一切,徒兒希望就算有朝一日徒兒不在了,徒兒看不見了,師父也依舊愉悅安康?!?p> “蕭兮清,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在賭些什么?在報復誰?籌碼又是什么?”古清婉瞇著眼睛,氣勢全開,強勢發(fā)問。
與其說往日的溫和是真的她,不如說此時才是真正的她。
“師父,你該知道的,局一旦布下,就要在結(jié)局的時候說出來才有意思。師父,你懂徒兒的,對嗎?”此刻的蕭兮清邪魅又運籌帷幄。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不肯認輸。
蕭兮清眨了眨眼,轉(zhuǎn)瞬,又變成了那個眉眼彎彎、乖巧懂事的徒弟。
“師父,你快做嘛,徒兒餓了。”
“好?!?p> 兩人瞬間恢復如初,仿佛剛才的較量不存在般。
蕭兮清拿著喝完了的津威瓶,出了廚房來到客廳。
“學長,你去幫我?guī)煾赴??!闭f完還眨了眨眼。
“嗯,謝謝?!鼻亟椫行┎缓靡馑?,也沒拒絕。
廚房兩人在忙碌,客廳就是古影寂和蕭兮清。
“小毅,這些都是我給兮御買的衣服,你可以幫姐姐寄給他嗎?”
蕭兮清看著沙發(fā)上的袋子,對古影寂說。
“可以,可兮清姐為什么不自己寄,兮御他很想你?!?p> “姐姐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平日無事就多去陪陪他,他需要你。”
“可是他更需要你,他現(xiàn)在的快樂都不是往日發(fā)自真心的了?!?p> “古影寂,我終有一日會離開他,可你不會,不是嗎?你有辦法讓他快樂,對嗎?”蕭兮清語氣加重,似在給古影寂壓力。
“兮清姐!”古影寂慌亂了一瞬,心咚咚跳著。
“兮清姐都知道,所以你能做到嗎?”
“可以,謝謝兮清姐?!?p> “不用謝我,以后,還得看你自己,可我不希望他不快樂?!笔捹馇蹇粗庞凹?,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弟弟’。
“我不會的?!惫庞凹乓步K于挺起腰,正面直視蕭兮清,表明決心及承諾。
廚房里的古清婉經(jīng)過蕭兮清的‘提點’,準確的感受到了秦綏之的愉悅、歡喜、深情……,那種種復雜的情感綜合在一起,讓這人多了幾分鮮活。
古清婉不懂,他是蕭兮清的學長,而蕭兮清的大學是在北方上的,她自己是在南方,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還喜歡自己的呢。
喜歡源于好奇,探究越發(fā)迷醉。
古清婉對于自己該做什么向來清楚得很,即便知道這人不同,她也沒想做些什么。甚至,她想,離婚!
本是深淵的人,又何必將人扯下深淵,在淵底凝視他人就好。
略微走神的古清婉打開微波爐,連隔熱手套都沒戴,直接用手去端烤好的蛋糕。
清理好廚具的秦綏之抬頭,就看到古清婉伸手去端蛋糕。他本能的喊了一聲“小心!”
顧不得什么,他急忙用手將還沒完全端出來的蛋糕又塞回去,抓著古清婉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看著被燙得紅彤彤的手指,秦綏之心疼極了。感覺只沖涼水不夠,他又彎下腰吹著,就怕她疼。
古清婉看著著急的秦綏之,有些心酸。她七歲就已經(jīng)做飯了,被燙的次數(shù)不少,可從來沒有人心疼她過。一直都是自己摸摸耳朵尖,若是疼極了就掉兩滴眼淚,然后又若無其事接著做。
今天也就那么一下,根本就不疼,可為什么那么想哭。
果然啊,賤人就是矯情。
呵。
她強忍住淚意,抬了抬頭,等眼淚掉不下來,又低頭繼續(xù)看著彎腰的男人。
秦綏之久不見她有動作,又看見微紅的眼眶。連忙安慰:
“怎么了,很疼嗎?”
“怎么不小心點,好了,我吹吹,一會兒就不疼了?!?p>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直接吩咐我就好,行嗎?”
古清婉明顯看到男人微紅的眼眶,眼里的心疼和些許強勢及緊張,還有臉上的薄汗。低頭,還有他剛剛被燙出紅痕的手。
可她還是抽出放在秦綏之兩只手心里的右手,并說了句謝謝。然后又戴上了隔熱手套,繼續(xù)之前的工作。
一如既往的禮貌與疏離,秦綏之有些挫敗。
“你處理一下你的手。”
看著一旁呆滯的秦綏之,古清婉忍不住出聲提醒。
秦綏之一振,回過神來,連忙應(yīng)聲。
接下來只要古清婉一有動作,秦綏之都緊盯著,就怕出一點差錯,害古清婉受傷。
古清婉也不知道此時她該說些什么。
“師父,你別弄了,我們出去看電影吧。你再弄的話,師娘的心臟都快負荷不了了。”門口傳來蕭兮清調(diào)侃的聲音。
“也好。”古清婉向來對蕭兮清有求必應(yīng),而且此時她對于秦綏之也不知要怎么處理了。
四人到電影院的時候,不早不晚,電影正要開始。
“師父,看電影!看徒兒干什么。”
古清婉自從開始看電影后就會時不時要看蕭兮清兩眼,好似怕這人突然之間不見了一樣。
“徒兒為什么會選擇這部電影?”這部電影,她總有種蕭兮清另有深意的直覺。
“沒有為什么,我剛好認識里面的主演,答應(yīng)他來看看而已。而且這部電影現(xiàn)在那么火爆,師父作為這方面的工作者,有必要了解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蕭兮清從來不會解釋那么多,說得最多的就是‘徒兒喜歡呀,師父又向來依著我?!@分明就不正常。
最近她總有些心悸,她怕蕭兮清出事。
“師父別多想了,徒兒不會有什么事的?!?p> 二人低聲耳語,兩個男孩子坐在兩旁,什么也沒聽見,只是時刻注意著她們。
等電影結(jié)束,蕭兮清又帶著他們?nèi)ニ畼穲@。到了之后,蕭兮清又以身體不好為由,并沒有參與。古清婉本想與蕭兮清在一起,只是又被蕭兮清耍無賴,只能與兩人去玩了。
幾人都明白這是蕭兮清給古清婉和秦綏之創(chuàng)造機會相處,不然以古清婉的性格,秦綏之怕是很難前進一步。
古影寂也很聰明地找了個理由離開,讓兩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