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看著趙小六的背影，不贊同的看向五哥，“無緣無故，你惹他干嘛？”
“也不算無緣無故”，五哥顛了顛手上的布袋，笑著看著芳芳，“他大哥不會是向他一樣吧！”
芳芳見五哥比量著身高，斜了她一眼，又坐到位子上開始縫制盔甲。
“芳芳，你，是怎么進來的？”
芳芳做工地手一頓，沒有抬頭。
五哥看著芳芳的樣子，以為自己說道她的痛處了，趕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想離開這里嗎？”
“離開，這里？”芳芳疑惑地抬頭看向五哥。
“對，離開?！蔽甯巛p聲說。
“為什么要離開？”芳芳睜著大眼看向五哥。
“額……”五哥第一次被人這么問，大家都想離開這里，但從沒有人想過，為什么要離開。
“我打記事起就在這里，我不想離開，我也不知道離開這里后我能去哪，能做些什么，在這里，我還可以做工養(yǎng)活自己，到外面，我可能沒有辦法活下去?！?p> 說完，芳芳繼續(xù)做工，五哥沉默的陪在芳芳身邊，直到夜幕降臨，芳芳將針線收起來，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起身，準備做點吃的果腹。
“要吃點什么嗎？我看今天小六送來了一些蔬菜和肉?！狈挤伎粗恢弊诓荻馍系奈甯?。
“不吃了。”五哥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干草，對芳芳說：“你餓嗎？不餓的話我?guī)闳€地方?！?p> 芳芳本想說自己餓的，可是想到五哥等了自己這么長時間，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所以搖頭說：“不是很餓，走吧?！?p> 兩人來到繁花城后面的山峰上，升起火，圍坐在火堆旁，看著遠方額戈壁灘，心緒良多。
“五哥，你，為什么會來繁花城？”
五哥看著柴火上的火焰，緩緩的開口，“我吸毒，被發(fā)現(xiàn)了?！?p> “吸毒？”芳芳瞪大眼睛看著五哥，“那個東西真的會讓人上癮嗎？”
“或許吧，可能是空虛寂寞也可能是上癮?！蔽甯缈粗挤?，“其實本來我自己就要去戒毒所了，要不是被那個人舉報，我也不會……”
五哥想到那個口口聲聲愛她的男人，那天她覺得自己吸毒的事快要兜不住了，準備過兩天自己去戒毒所。
那天他來看她，她對他說：“今晚就住著吧！”
男生看著她點上煙，害怕的轉身離開，結果當天后半夜，自己家圍滿了士兵。
看著眼前氣憤地五哥，芳芳覺得五哥應該是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
“五哥，不管怎么樣，都過去了，而且也造就了你我的相識?！狈挤驾p生安慰五哥。
五哥看著夜晚星空下恬靜的芳芳，柔聲說：“幸好我來到了這里。”
芳芳對著五哥咧嘴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五哥揉揉芳芳額前的碎發(fā)，將手伸到芳芳面前。
芳芳看著五哥布滿老繭的手，笑著將手伸到五哥手中。
兩人起身，腳踩著咯吱咯吱響的沙礫，一步一步，漫步在星空下，兩人就這樣，一路走到繁花城的邊界，看著遙遠的遠方，靜靜地直到天亮。
五哥拉著芳芳的手，指著遠處看不到的草原說：“芳芳，在那里，有水，有草，有飯吃，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你愿意跟我走嗎？”
芳芳順著五哥指的地方看去，雖然只是看到慢慢黃沙，可是看到五哥晶亮的眼睛，芳芳想象著那里遍地牛羊的畫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