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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怨

第十七章 碗掉了不過腦袋大一堆渣

祖怨 三十幾 2471 2020-09-27 23:59:00

  茅草剛一飛離屋檐,一道星河驟然出現(xiàn),木白來不及打開甬道,便被卷入其中。

  星河翻滾,帶著三分怒氣,木白在星河當中像是一葉漂浮,好在沒過幾息,木白便被甩在了傘莊前面。

  天正當中,木白就地臥倒,椽棍鋪在身底,就此睡去,不多時便有微弱的鼾聲響起。

  等木白在睜開眼,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之后,火紅的太陽恰好站在遠處山尖。

  “居然睡了這么久也沒過來一個人催一聲?”

  帶著疑問,木白慢悠悠拉起門臉上的傘柄“咣、咣、咣”敲開了傘莊的花門。

  出來的人兒柳腰肥臀,后背滑溜,前胸洶涌,纖纖玉手捏著一把巴掌大的蒲扇嘻道:“老娘就喜歡你這樣的小伙子,去下一家吧,我不為難你?!?p>  “……”

  摸不著頭腦的木白還沒理清是怎么回事,連姓甚名誰都沒來得及打聽,花門便被輕輕的關上了。

  木白一路往下,又經(jīng)過畫匠、篾匠、鼓匠、陶匠……

  一路無阻,直到了第九家。

  這家不用敲門,因為主人就坐在院門前面的地上,一頭齊膝長發(fā)整齊圍在身周,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衣著。

  木白只能看見一雙漆黑的雙手時不時的揮斥左右,便有長發(fā)飛舞照著某種規(guī)律來來回回運作,主人聽見有人前來,卻并不抬頭,可能怕弄亂他的長發(fā)。

  長發(fā)人慢悠悠的說道:“你拆了破學堂我也很開心?!?p>  話鋒一轉又道:“可你不該打那幾個小孩子,你這一頓打,他們幾個少說也得休養(yǎng)一兩個月才能完全恢復,這一兩個月沒了他們幾個,村子里得安靜成什么鬼樣子?!?p>  長發(fā)人越說越傷心,仿佛預見了人生最悲哀的事。

  “我給你三息功夫準備。”

  沒有一句客套,也不問來路,就是這樣干脆利索,也就是這種干脆利索使得木白依舊摸不著頭腦,稀里糊涂。

  木白倒也沒敢忘了十八野村的彪悍,不敢大意馬虎,椽棍橫隔,體內(nèi)周天有序運轉。

  三息剛到,便有算籌從那人頭發(fā)堆中飛起,算籌一離長發(fā)人,珠子便漫天橫飛,眨眼間橫七豎八織成一張大網(wǎng),朝著木白撲來。

  木白運功,椽棍直直前去,一觸大網(wǎng)便開始高速旋轉,意欲將籌珠攪散。

  籌珠與木白的椽棍遇上并不發(fā)力,自發(fā)散開,不丁不八的從兩旁繞開椽棍。

  籌珠不費吹灰之力便鉆過了椽棍,繞在了前方,朝著木白撲面而來,等到木白眼前時籌珠已經(jīng)四方四正排列的整整齊齊,將椽棍遠遠甩在后面。

  籌珠雖散,卻有法陣相連,密密麻麻織成一張大網(wǎng),密不透風,網(wǎng)面是由長發(fā)人殘余在籌珠當中的靈力構成。

  木白將一切看在眼中,不慌不忙,剁漿已在腳底悄無聲息布好,剁漿主攻,擅四方齊殺,正好應對籌珠大網(wǎng)。

  籌珠進的身前,木白抬起右臂一陣左隔右擋,與籌算碰撞的鏗鏘有聲,彼此奈何不得,木白一跺腳低,法陣突兀升起,將身周籌珠推出三尺來外。

  木白趁勢欺身而進,抄起落在圈外的椽棍,一身棍法舞開,虎虎生風。

  卻不想籌珠再進,還是與木白戰(zhàn)的旗鼓相當,木白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邊打邊嘀咕道:“破珠子的重量居然在增加!”

  籌珠重量增加,附在其中的靈力也越變越強。

  初時不招眼的小珠子轉眼便有千斤余重,木白的棍法加上法陣竟有施展不開之象。

  再過幾個來回,籌珠便有上千斤重量,直奔萬斤而上,籌珠有法陣相連,籌珠愈重法陣愈強,壓的木白帶著他的法陣在地上抬不起頭。

  木白苦苦支撐,雙腳還是沒堅持多久,深深陷入大地之中,像是一顆被栽種的苦蔥,木白的法陣支離破碎。

  “崽子們,爺爺替你們出氣了,快爬起來看啊!”

  躺在了兩丈開外的十一把戒尺聞聲紛紛變成孩童,翻身躍上茅屋,整整齊齊坐在屋檐邊杵著下巴瞪眼觀望。

  “汪爺爺,把他埋起來?!卑私浼拥卮蠛埃祀s著其他孩子雜七雜八的各種咒罵聲。

  木白這才明白,原來長發(fā)人就是想打他一頓給那幾個破孩子出氣,剛才說什么一兩個月休養(yǎng)……

  老汪得意大笑,終于抬起了他那被一頭長發(fā)蓋起來的頭顱,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臉面修理的極為干凈,儼然一副嚴師之象,但得除卻他那一頭漫天飛舞的長發(fā)。

  就在老汪正發(fā)得意的功夫,木白一招噬嗑從棍尖、嘴中各自發(fā)出,又將籌珠織成的大網(wǎng)推出尺余遠,噬嗑透過大網(wǎng),直穿老汪身后的莊院而過。

  十一戒趕緊爬起來來到茅屋檐角上,看了一眼叫道:“汪爺爺,你家的鍋碗瓢盆掉地上摔碎了?!?p>  老汪眉毛微微一抖,大喇喇的喝道:“碗掉了不過腦袋大一堆渣,不慌,看我收拾這小子?!?p>  話聲剛畢,便有繩索自老汪身后的莊院飛起,其上婉著無數(shù)繩結,繩索快若奔雷,眨眼便與籌珠匯與一處,木白剛剛拔出來的雙腳很快便又被壓入深土。

  “老八,記得下次去你陶爺爺那兒的時候替我偷一套鍋碗瓢盆?!?p>  收拾木白,老汪很是輕松、得意。

  八戒看的高興,嘿嘿回道:“我可不敢,上次老九偷他的泥娃娃玩,摔碎之后被打的可慘了。”

  “下次去你柳婆婆那兒偷,她家的碗估計還留著你柳婆婆口水的清香。記住了,老九!”老汪情不自禁,嘴角透著一丁點兒的晶瑩剔透。

  “咦……”八戒鄙夷,十一戒呵笑道:“呵呵呵……汪爺爺,柳婆婆家的碗太小了?!?p>  九戒只在旁邊小聲嘀咕著:“誰家我都不敢了……”

  木白已經(jīng)被齊腰埋進地下,動彈不得,三戒帶著幾個小弟從房上飛下,爬到木白頭上蹦蹦跳跳,木白雙手亂舞,根本抓不住五六個小孩輪番亂攻,頭發(fā)炸的筆直。

  “崽子們,拉泡屎,撒泡尿,和成泥。你們的委屈就通通不見了。”

  可他們不是竹竿就是藤條化身而來,甚至還有馬尾、鐵料,屎尿屁只存在于他們的傳說之中。

  八戒另辟蹊徑,翻身到遠處挖來泥巴,九戒會意,趕緊道身后莊院找來還只剩一半的水壺。

  木白已被陣法壓的齊脖子進了黃土,只能任由他們折騰,自己索性閉上眼睛,默默記下這份屈辱。

  “先是被尿滋醒,又要被人在頭上用屎尿和泥……”木白額上的青筋越來越粗。

  八戒九戒爬到木白頭上,老汪慢悠悠的說道:“崽子們,今天先這樣吧,天黑了,明天在折騰他。”

  木白突然想起老三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斯人弄騷,明騷在皮,悶騷在骨’這老汪就是一個很會折磨人的騷到骨子里的人。

  八戒九戒還想把泥和起來再走,無奈老汪長發(fā)飛來,將五六個孩子一股腦全部卷到了茅屋跟前。

  老汪轉身入院,只留下木白被深埋在黃土之中,頭上壓著籌珠與繩結組成的陣法。

  不多時天邊徹底黑了,村子不光安靜,連燈光也沒有一絲,只有村尾有婦人時不時的喊一聲“小紅?!卑橹鴭D人的喊聲偶爾有霞光撇過。

  喊得時間久了,婦人也累了,喝罵一聲:“要我知道誰拉小紅去暖床,我就把他熬成湯喝……”

  村子便徹底沒了聲響,連聲蟲鳴也沒有,只剩下黑漆漆的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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