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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嘴天使

010 我終于明白了

陸家嘴天使 夢風 2647 2020-04-23 20:20:00

  元旦那天安康連半場電影都沒有看完就回公司加班去了,這讓柳欣然十分不快。晚上安康雖然趕來陪柳欣然泡吧,但是又被溫芊芊無中生有地譏諷半天,這讓安康十分不快。

  好在這個周末安康終于不用再加班,所以柳欣然才提議兩個人到共青森林公園里來玩,不用再讓安康和溫芊芊碰頭了。

  沒有吳墨、溫芊芊帶來的負面情緒,在森林公園的大自然中放飛自己的靈魂,確實是一種很好的精神減壓的方法。安康對柳欣然十分感激。

  柳欣然對安康也是如此,盡管她并沒有經(jīng)濟上的困擾,但是常常跟那些富家子弟在一起,也的確是迷失了自我。

  當然,并不是所有周國的富家子弟都是不學無術、整天無所事事地游蕩。也有不錯的,但是那些不錯的一般都是執(zhí)迷于自己心有所屬的東西,如音樂呀、美術呀、收藏呀等等,對圈外的人和事沒什么興趣。柳欣然也融不進去,只有吃吃喝喝的圈子是最沒有門坎的。所以柳欣然就處于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tài)中無法自拔。

  正如安康的同學所猜測的那樣,安康的出現(xiàn)的確是讓柳欣然改變了生活的方式。她不再執(zhí)著于外在的東西,而是在安康的帶領下開始關注自己的內(nèi)心。

  她哪里知道,安康并不是不想關注外在的東西,他是沒有那個財力和能力。所謂視金錢如糞土,也便如狐貍視葡萄為酸的,是一樣的。

  雖然兩個人的想法不盡一致,但是他們對于周末來共青森林公園享受美好的自然、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抱著愉悅的心情。

  “你們公司的實習期真是太長了。”柳欣然坐在草地上一面啃一個面包一面對安康說。

  “陸家嘴的很多金融公司實習期都很長。”安康喝了一口水,然后把礦泉水瓶遞給柳欣然,“哦,這話不對。應該是比較好的職位實習期很長,普通職位實習期一般也只有一個月到三個月左右?!?p>  “我就是普通職位?!?p>  安康笑道:“我可不是說你呀。你別這么敏感。”

  “哈哈哈。我就這么一說?!绷廊黄鋵嵰膊⒉幻舾?,她只是有話說話而已,并沒有往心里去。

  畢業(yè)后,柳欣然的父親讓她回老家去,想讓她盡快熟悉家里的產(chǎn)業(yè),早點兒把家族事業(yè)擔起來。但是柳欣然對采礦這種傻大黑粗的事業(yè)完全不感興趣。賺錢是賺錢,但是太簡單粗暴了。想我生得如此天生麗質(zhì),難道還要頂著“某某礦業(yè)公司總經(jīng)理”的名頭嗎?那還不如頂一個“上海某某公司人事經(jīng)理”的頭名,好歹還是大都市的企業(yè)白領。

  柳欣然這個想法跟安康說過幾次,每一次安康聽到這些話,心里都在滴血——自己的求之不得,竟是他人的食之無味

  安康對柳欣然解釋說:“我們這家投資公司雖然規(guī)模還不錯,但其實在中國也就十幾個人。而且也沒有閑職。每一個人都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才會被公司接納。投資項目的周期一般都比較長,兩三個月出不了結果,所以公司才會設長達一年的試用期。我又是大學剛畢業(yè)的,說是試用期,其實就是個小白實習生。”

  “原來如此?!?p>  安康繼續(xù)解釋說:“而且這種外資金融公司和一般的公司不太一樣。一般的公司在試用期只要不犯什么大錯,就肯定能轉(zhuǎn)正。金融公司是不犯錯也不行,必須要做出成績來。Headcount(招聘的人數(shù))就那么幾個,你占著一個職位,別的人就進不來?!?p>  “就是你有用就留下,沒用就離開羅。這些資本家真殘忍!相比起來,我爸的公司就養(yǎng)了不少不干活的人?!?p>  “???為什么?”

  柳欣然無奈地說:“開礦是個危險工作,公司里的員工都是十里八鄉(xiāng)來的人。只要在公司期間出現(xiàn)病、殘的事情,公司都給養(yǎng)著,不會把他們就那樣趕走的。就這樣,那些員工和家屬還會到公司來鬧。挺難的。不管你做什么,別人都當你是血汗工廠?!?p>  安康聽到這里,不知道該說什么。也許,這才是柳欣然不愿意接手她父親的產(chǎn)業(yè)的真正原因吧?當一家礦業(yè)公司的老總,看起來光鮮亮麗,但有可能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為經(jīng)營以外的事情而操心。柳欣然大學學人力資源專業(yè)、畢業(yè)之后又進了一家公司的人力資源部,是不是和這件事也有關系呢?

  陽光將安康和柳欣然的身影越拉越長。這個公園很大,據(jù)說是上海最大的一個公園。雖然說公園里沒有森林只有樹林,但是在上海這樣的城市周邊能有這么一大片被綠色植物覆蓋的區(qū)域也算實屬難得。兩人不再往公園的深處走,而是查看了一下公園里的指示牌后往公園門口走去。

  安康和柳欣然是坐公交車回市區(qū)的。柳欣然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必然是叫輛出租車,但是和安康在一起的時候,她通常是以安康的經(jīng)濟標準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要不然,出租車費誰付啊?

  公交車上雖然不停地有人上下,但是乘客卻并不多。安康和柳欣然坐在靠后的一個雙人座位上。公交車后面地板比較高,看向窗外的視野比較好。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看車外的風景。進入市區(qū)之后,上來一對情侶。他們一上來就一直往后走,坐到了安康和柳欣然的斜后方。

  這兩人之所以引起安康的注意,是因為那個女孩穿的實在是太涼快了。上海的冬天雖然溫度并不低,但是只穿一條短褲把整條腿都露在外面的著裝實在是太大膽了吧。就算不怕目光,難道不怕寒霜嗎?

  “看什么看?被性感美女把魂兒勾走了?”柳欣然問。

  “不是。性感倒是性感。我看她不是因為這個,穿這么點兒就不冷嗎?”安康說。

  “你沒看她穿著肉色絲襪呢。”

  “不是絲襪,就是光著腿。剛才她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肯定沒穿……”安康看到柳欣然不懷好意笑咪咪的臉,打住了,“怎么啦?”

  “人家光著腿從你身邊過去,你還看那么清楚!”

  隨著柳欣然的話,安康感覺到大腿突然一疼,“啊”地叫了出來。“你下手真狠。”

  柳欣然把揪安康的手收了回去,從包里翻出來一個化妝鏡,又拿了個唇膏開始抹。

  抹了很久。

  安康奇怪地望著柳欣然和她手里的唇膏,卻發(fā)現(xiàn)那唇膏只是作勢往嘴唇上抹,但并沒有碰到嘴唇。

  安康用胳膊一頂柳欣然,問:“喂,你在干嘛呢?”

  “你別動?!绷廊挥謹[了一會兒姿勢,把化妝鏡湊向安康,“你自己看吧。她到底有沒有穿絲襪?!?p>  原來柳欣然是裝作抹唇膏,其實是在用化妝鏡看后面的那個女孩。

  安康看到化妝鏡突然呆住了。

  這一回該柳欣然奇怪了,她發(fā)現(xiàn)安康雖然盯著她的化妝鏡看,但是卻是一副眼光無神的樣子。

  她也用胳膊一頂安康,問:“喂,你在干嘛呢?”

  “我終于明白了?!卑部掂?。

  “我就說她穿的是絲襪吧?!绷廊缓艿靡猓鸦瘖y鏡和唇膏又收進了包里。

  “我總算是明白了!太特么陰險了!”安康又說。

  “嗯?”柳欣然聽到的前半段話還是那句話,她能明白,可是后半段又似乎和前半段沒有什么關系,邏輯上說不通。

  “什么陰險?你是說后面的那個女孩還是說我?”

  “都不是!然然,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安康一臉興奮地側過身抓著柳欣然的肩膀大聲說。

  “你……什么情況???謝我是什么意思?。俊绷廊煌耆且荒樏H?。

  “總之我就是謝謝你,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啟示,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太好了!”

  “什么啟示?”

  “這是一個秘密,以后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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