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乞丐御劍離開,游青玄對著那抹紅衣背影,心里破口大罵:“總有一天,他要滅了南岳派不可!”當(dāng)然現(xiàn)在說的是氣話,但是百年前到現(xiàn)在他一直想滅南岳派的心是真的。
大殿上,酒羨仙人神色凝重,面色憂愁,上次有關(guān)魔界余孽鬼離的事件,酒羨仙人也是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為此,白芷纖也不禁心里忐忑了幾分。
而后就聽到,酒羨仙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帝王之事,本不應(yīng)我們仙門之人插手,但這次聽來人說,軒宇國似是有妖怪作祟,而這個妖怪可能與我們一直追查的魔界鬼離有關(guān),所以有關(guān)這件事,我和幾位師弟們商量了下。這次的事就由本門白芷纖,柳崖若和殷漫瑟三位弟子去往軒宇國查看究竟?!?p> “師兄,就派這三個毛頭娃娃去,是否太過大意了些?”花傾歡忍不住插嘴道。
其實他是想讓師兄把樓月仙人的徒弟明詩白也派去,這樣一來他家徒弟就有機會和樓月仙人徒弟在一起,彼此兩人之間也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日久生情或是感情升溫,最好是兩個人心意相通,如此他也可放心了,從此之后也無人打擾他和曉樓月。
雖是花傾歡這算盤打的甚好,只可惜明詩白且不說他是塊木頭,就算他是開了竅的木頭也不可能喜歡上殷漫瑟。
花傾歡意味深長的看向坐在大殿之中的酒羨仙人,酒羨仙人也看了他一眼,之后捋了捋胡子道:“所以這件事我也告知了靈澈,靈澈會帶這幾位弟子一同前往軒宇國?!?p> 而后又對白芷纖他們說道:“此行一定要謹慎,帝王之事不要過多插手,只需降服妖怪即可,你們可記住了。”
“弟子謹記師伯教誨。”
酒羨仙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花傾歡又再次道:“靈澈去湊什么熱鬧?”
“那要不你去?”酒羨仙人說道。
花傾歡沒好氣的白了眼:“我哪里有時間?!?p> “我看我們幾個人當(dāng)中就屬你的時間最多?!?p> “你?!被▋A歡氣結(jié),忽而雙眸微瞇笑道:“師兄,我記得上次某人吃了我的飯,還將我的廚房搞得臟亂不堪,這件事,我好像還未找那個人討個說法呢?”
酒羨仙人聞言,立刻心虛的再次捋了捋胡子道:“那你想誰去?讓樓月去,你舍得?”
“當(dāng)然不舍,你這不是廢話嗎?”
“........”酒羨仙人無語凝噎。
“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讓明詩白去?”
此話一出,某人立刻遭受到一記冷銳如刀鋒的眼神,然花某人在心上人面前從來都是厚顏無恥,沒有臉皮一說,要是有臉皮,他還能追到媳婦嗎?
酒羨仙人卻道:“詩白此刻不在仙門?!?p> 咦,明詩白何時下山的,他怎么不知道。
曉樓月坐在一旁,沒眼看這兩位,當(dāng)著他的面竟能無視他自顧自說起他的事來。
聽到明詩白不在仙山,即便不與那幾位弟子同行去往軒宇國也無礙。心里一顆石頭放下來的花傾歡朝著樓月仙人眉開眼笑,樂開了花。
曉樓月:“........”
得知這次師傅也同行之后,白芷纖就和花傾歡一樣,開心的不能自已。
因為這件事與軒宇國有關(guān),所以酒羨仙人下令,門下所有弟子一律不得外傳,更要對這件事保密且緘口不提,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唐軒知道。
畢竟這件事與他父王有關(guān),而唐軒此刻正閉關(guān)修煉,一來是不想打擾他的修煉,二來是怕他得知此事之后感情用事。
自從收了唐軒為弟子,酒羨仙人事事親力親為教導(dǎo)他,可以說是待他如親子般也不為過,唐軒仙骨清奇,生性善良,是天生修仙之人,若是好好教導(dǎo),日后必能造福蒼生。
白芷纖想著既然師傅這次也與他們一起,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回墨漓殿了?
心想之而向往之,白芷纖立刻御劍朝往墨漓殿飛去。臨近千雪峰,忽感寒風(fēng)呼嘯,千雪峰上空白霧彌漫,只是踏進,白芷纖就受不住的雙手互搓著手臂,不一會兒,細長的睫羽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凍得臉頰瞬時通紅。
御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后再也堅持不住的白芷纖降落在千雪峰的半山腰。
只是本該是一片皚皚白雪,卻在之上鍍了一層冰晶,千雪峰上竟然結(jié)冰了?
白芷纖震驚的睜大瞳孔,千雪峰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溫度驟然降低幾十度,凡身肉體不過片刻就能凍死過去。
幸好白芷纖學(xué)會運行自身靈力,游走于身體內(nèi)每一處,這才沒有被立即凍死,她打出的哈哈也在瞬間凝結(jié)成冰花掉落在地。
“...........”
白芷纖登時想到了師傅,不知道師傅在不在墨漓殿。她低頭看向流光,流光劍也沒能幸免于難,凍成了冰塊。
“...........”還能用嗎?
終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達墨漓殿的白芷纖,行動緩慢的僵硬著四肢,噌的一下,撲通一聲,從流光劍上摔倒在地。
太滑了,她想,就跟滑冰是的。
只是,當(dāng)白芷纖推開門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墨漓殿內(nèi)每一處都結(jié)成了冰花,梨花樹上朵朵花瓣映著冰晶的晶瑩,雖冷卻美同虛幻,且比墨漓殿內(nèi)比千雪峰外溫度更冷。
如行走在巨大冰雕宮殿內(nèi)的白芷纖寸步難行,她感覺自己快凍成僵尸了。
“師,師傅?!闭Z氣顫抖聲音低若蚊吟。
白芷纖找到靈澈仙人時,已經(jīng)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假山之后,冷霧彌漫,靈澈仙人赤裸著上身,一頭墨發(fā)垂在腰間,緊閉雙眸,眉眼之上皆是一層冰冷的霜花,肌理分明的上身泛著點點冰晶,一池溫泉似萬丈寒冰,靈澈仙人就這樣被冰塊凍結(jié)在寒冰內(nèi),周身不斷散發(fā)著冷氣。
似乎這冷氣的來源就是從靈澈仙人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
白芷纖看到師傅如同已經(jīng)坐骨多年,尸身不化的仙人,毫無生氣。霎時間,一股茫然黑暗的恐懼席卷全身,使得她的血液在這一刻剎時凝固,呼吸猛然一滯。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師傅,卻發(fā)現(xiàn)胸口一處就像是溺在這溫泉之中,哽得她說不出話來;又或是害怕,怕自己開口叫師傅然無人回應(yīng)。
但師傅是仙人,既是仙人又怎會輕易死去?
“師,師傅,小芷回來了!”只這一句,就好像耗盡了她一生,然而她不能倒下去,她還沒能看到師傅那雙淡漠塵世卻容納世間所有善良的一雙好看的眸子睜開,她不想倒下去。
眼前的一片漸漸變得愈來愈白蒙蒙看的模糊,唇無血色,臉凍得像張白紙,身體也快要被凍成一具活生生的冰雕是的。
倏然,冰雕被冷風(fēng)襲來,轟然倒在地上,與地面的一層冰晶發(fā)出脆烈的聲響,她仿佛聽到冰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