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與父會面
辛夷一早又去成衣鋪,給了丁老板一些銀兩,讓他幫她置辦點家具用具,還有找人將屋子清理一番,過幾日她再去看看。
她爹快要到了,她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那間屋子,幸好丁老板做事她比較放心。
同時,她易容了太長時間,又一直未卸妝,臉上似乎開始開始發(fā)癢。她還得去那間小屋養(yǎng)上幾天。
等她爹到了之后,如果她還想不到其他法子混進柳王其中一家,那她只能想辦法混進柳府做侍女。她知道做侍女自己很吃虧,所以她還在猶豫。
辛夷來到鎮(zhèn)上最熱鬧的飯館“鳴謙樓”吃飯,一般熱鬧的飯館小道消息比較多,同時也有人在此販賣消息。這些都是她那個江湖浪客的師叔告訴她的。她這個易容術(shù)也是和她師叔學(xué)的,連她爹都不知道。
辛夷在飯館里觀察了一小會,這間飯館的雅間在二三樓,一樓是則比較魚龍混雜,吃飯的人各式各樣。
辛夷坐了有大半個時辰,發(fā)現(xiàn)這飯館人來人往,好生熱鬧。上樓的人絡(luò)繹不絕,一看都是非富即貴。
辛夷喊了一個伙計過來,說:“小哥,我想打聽點消息。”
店伙計端詳了她一眼之后,說:“什么消息?”
“你們這里最大的人販子在哪?”
店伙計說:“五文。”
辛夷從懷里掏出五文錢給了店伙計,店伙計倒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下“城西葛”三個字就走了。
辛夷結(jié)完賬之后,便去往城西。
辛夷在城西轉(zhuǎn)了大半天,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葛家?guī)?,?yīng)該就是店伙計所指的那個“葛”了。具體的信息還得去問問吳飛。
“你最近怎么在忙什么呢,怎么比我還晚回?”吳飛看到辛夷回來,忙給她倒了碗酒。
“第一次到江陵府,鄉(xiāng)下人進城有點好奇,可能因此耽誤了時辰?!毙烈暮攘丝诰疲α诵φf。
“都怪我,我最近一直忙自己的事,都沒時間帶你到處逛一下。”吳飛抱歉的作揖道。
“吳兄不用客氣,我自己到處走走也一樣,對了,我今天去到城西,看到有個自稱葛家?guī)偷娜嗽谄坌邪允校@葛家?guī)褪鞘裁磥眍^?”辛夷假裝好奇的問。
“你啊,沒事別往城西去,那邊是葛家?guī)偷牡乇P,葛家?guī)褪鞘裁聪氯秊E的買賣都做,衙門也管不了,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可真叫天不應(yīng)?!眳秋w叮囑道。
辛夷喝了碗酒,說:“看來這葛家?guī)捅澈髶窝膩眍^不小?!?p> “也不是說葛家?guī)捅澈笥腥藫窝?,只是他們的地下產(chǎn)鏈都是為一些達(dá)官貴人服務(wù)的,衙門的人不敢擅自動他們?!眳秋w搖著頭說道。
“想必他們背后的組織盤根錯雜,根深蒂固,官府也無可奈何?!毙烈木戳藚秋w一碗酒。
“不過如果葛家?guī)偷娜似廴颂?,我們也會抓的,所以各自畫地為界,他們在城西處如何我們便不管了,對了。光顧著聊天,忘了知會你一聲,你爹后日便能到江陵府,二郎你屆時準(zhǔn)備一下,我?guī)阋娔愕??!?p> “真的嗎?”辛夷喜出望外。但是突然又垂下眼簾,嘆了口氣。本來聽到他爹在路上奔波多日,終于到了江陵得以休息,但是到了江陵,她感覺更大的苦難還在等他。
吳飛看到辛夷嘆氣,心里也很清楚她嘆氣的原因,他無奈地說:“可惜我?guī)筒簧隙赡闶裁疵Α!?p> 辛夷抬眼看了吳飛說:“吳兄不需自責(zé),我爹的事是柳王二人陷害,與你并不相干,如今你肯雪中送炭,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毙烈呐e起酒安慰道。
“能交到你這個兄弟真是我運氣,來,喝?!眳秋w也爽快的喝了一大碗。兩人如此一來一往,不知不覺中喝到三更。
辛夷回房往自己床榻上一倒,腦子嗡嗡發(fā)疼。吳飛的酒量實在太好了,再這樣喝下去她遲早天天醉生夢死。
但是她又覺得很開心,以往在家里,因為是女兒身,除了家里人都沒人陪她喝酒,就算何大牛田鵬他們來家里喝酒,她在旁陪喝兩碗都被說女孩子家的不能喝太多。如今沒了女兒身的桎梏,她才可以這么盡興痛快。
原來當(dāng)男子是如此自由自在,沒有婦德枷鎖,沒有道德綁架。天高海闊任君遨游,美酒千杯醉,美人懷中臥,美名曰自得風(fēng)流。
如此逍遙快活的日子,能享受一天算一天。
兩天后
辛夷早早換上吳飛昨晚給她帶的衙役的衣服,和他一起到了牢房等候著辛明遠(yuǎn)的到來。
辛夷聽到吳飛說辛明遠(yuǎn)已經(jīng)到衙門交接時,整顆心激動得怦怦跳,手心也緊張得冒出了汗。盼了這么多天,她終于要見到她爹了。
翹首以盼,辛夷看到戴著手梏的辛明遠(yuǎn)慢慢出現(xiàn)在眼前,辛夷瞬間紅了眼圈。幸好他爹身強體健,這長路奔波大半個月,依舊精神抖擻,辛夷也總算卸下了心中的重?fù)?dān),忍不住喜極而泣。
辛明遠(yuǎn)來到牢房時,便見一名陌生男子一直盯著自己,一會哭一會笑的,辛明遠(yuǎn)正疑惑對方是什么人時,兩人對上眼。辛明遠(yuǎn)瞬間認(rèn)出那雙動人的美目,他的寶貝女兒辛夷。
辛明遠(yuǎn)差點喊出聲,幸好忍了回去。他看著辛夷那身以假亂真的男子面容,心想又是他那師弟教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想到辛夷藏著這么久沒讓他知道。
吳飛見辛明遠(yuǎn)和辛夷已經(jīng)相認(rèn),便讓人將辛明遠(yuǎn)帶進牢里,對辛夷說:“給你一炷香時間,我拉他們在門外聊會天。”
辛夷點頭作揖謝小聲道:“感謝吳兄仗義。”然后來到牢里。
這間牢房是未經(jīng)定刑,或者其他地方押解犯人路過江陵時,犯人的暫棲之處,因此牢中零零散散,人也不多。
辛夷與辛明遠(yuǎn)隔著牢門,辛夷拉著辛明遠(yuǎn)的手說:“爹爹,一路走來可有受苦?”
“還好,他們是大牛的手下,平時也沒給我戴上手梏,一路上也沒讓我餓著累著,一路走來,倒像是游山玩水?!毙撩鬟h(yuǎn)笑著說,反倒是那兩個衙役,體力不如他,歇得最久卻是他們倆。
“你這身易容我差點沒認(rèn)出你,你那個師叔沒少教你旁門左道吧。”
“師叔說外面世界天大地大,萬一哪天你老頑固了不讓我出來,便讓我易容逃跑?!毙烈耐铝送律囝^,把她梁師叔給出賣了。
“哼,說我老頑固,等我出去之后,我非得去找他算賬。”
辛夷知道這是玩笑話,師叔與他爹的關(guān)系比親人還親,雖然說這么多年,梁師叔也不曾上豐縣,但是每次游歷有什么好玩的風(fēng)土人情,必定寫信與他爹分享。這次梁師叔聽說天竺幻術(shù)很厲害,便隨商隊深入南詔國,前往天竺去了,這一去已經(jīng)兩年,也未有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