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挺驚訝的,但覺得余彩秀的想法很正確,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唯有實(shí)力才能成為立身之本,只是可惜……
“抱歉,余姑娘,我可能幫不了你……”秦歡臉上有點(diǎn)紅,猶豫著要不要說得委婉一些。
或許余彩秀對這件事本就沒抱太大的希望,她只是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接著垂下頭低聲說:“不怪秦公子,是我僭越了?!?p> 秦歡搖了搖頭,道:“并非我不愿意,只是余姑娘你……”
說到這里,他突然住嘴,想找一個好點(diǎn)的詞。
余彩秀的眼眸立即煥發(fā)了光彩,追問道:“只是要我怎樣?”
話一出口,她的腦海中不知為何,莫名鉆出了什么古怪的念頭,心里頓時砰砰亂跳起來。
秦歡終于想到一句含蓄點(diǎn)的話,說:“想要走上修煉路,就必須體內(nèi)保有一絲從母胎帶來的先天之氣,換句話說,修煉一般都需要童子身?!?p> “童子身?是不是就是……”不可啟齒的小心思讓余彩秀耳根通紅,“童子身”三個字眼更是叫她面頰發(fā)燙,但她還是堅持說下去:“是不是處子之身的意思?”
“是?!扒貧g不理解余彩秀為什么要問得這么直白,但既然人女孩子都勇敢問出口了,他也當(dāng)即給出答復(fù)。
“其實(shí)……我一直是完璧之身……”向一個男子吐露這種隱私之事,余彩秀羞得直接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即便說完了,也側(cè)著臉不敢看秦歡,聲音細(xì)若蚊蚋:“也許公子不信,但希望能給我一個機(jī)會……”
余彩秀話聲雖小,可落在秦歡耳里,那就像在腦袋中引爆了一個炸彈似的,令他震驚得目瞪口呆,怔怔盯著對方,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是實(shí)在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余彩秀對修煉不死心,想要爭取嘗試一下,所以故意說謊?秦歡想了想,覺得她不像是個會這樣做的人,況且真要試試,只要跟自己提出來,自己肯定會答應(yīng)幫她的,修煉這種事,總歸要親力親為,成與不成,不是說一句謊就能改變的。
所以結(jié)論就是,余彩秀真的還是處子……
但這也太奇怪了?不說她從小被賣進(jìn)煙花柳巷之地,在那里成長至今,就說鄭聚峰將她贖回來也有兩個月了,怎么能忍耐得住不對其獸性大發(fā)?難道是鄭聚峰身體有問題,可是這樣的話,他又為什么要把余彩秀贖回來?
其中有太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所以秦歡最后還是把目光對準(zhǔn)眼前的佳人,說:“雖然我很好奇,但如果余姑娘有什么難言之隱,就不用說了,我會教你修煉的?!?p> “我……”余彩秀沉吟片刻,抬起頭正要開口,卻恰好對上秦歡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她頓時屏住呼吸,慌忙地錯開視線,用了好一陣才平復(fù)情緒,緩緩道:
“說起來,只怕秦公子你不相信,我身邊時常會有怪事發(fā)生,從小便被鄉(xiāng)里的巫婆稱作不詳之人。
據(jù)說在我出生的時候,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陰云密布,刮起大風(fēng),到了晚上,更是有貍貓狐貍跑下山,圍在我家附近叫了一晚上。
我父母當(dāng)時雖然驚疑,卻也沒太放在心上,但到第二年我滿周歲的那天夜里,怪事又發(fā)生了,他們看見有幾個奇怪的人影在屋外走來走去,似乎是,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說到這里,余彩秀轉(zhuǎn)動眸子偷偷瞟了秦歡一眼,而秦歡的確驚詫,心里也有點(diǎn)發(fā)毛,但他自恃有黑驢蹄子護(hù)身,倒也沒有多么惶恐。
余彩秀見他并未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反倒神色鎮(zhèn)定,仍保持著一副傾聽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波瀾,繼續(xù)說道:
“如果這種事情僅僅是一次兩次,或許還有別的解釋,可每年到了生辰,都會有那種黑影子在外面徘徊,甚至最后一回,影子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院子。我的父母擔(dān)心再過幾年,那些東西也許就要進(jìn)到房間來,所以他們選擇拋棄了我,我也從來沒有恨過他們……”
秦歡這時出聲問道:“你話里的意思,好像只有你父母見到了那些黑影,難道你沒有看到過嗎?”
余彩秀搖搖頭,道:“其實(shí)還有一些鄰居和那個巫婆都曾說見過,但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我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那些東西。
后來進(jìn)了香悅樓,也許是那里人氣旺盛的關(guān)系,這種現(xiàn)象少了許多,但依然發(fā)生過,只有吳媽媽猜到這些事和我有關(guān),于是她讓我做了清倌,就是想讓客人看中我,直接買回家去。
也是在成為清倌之后,我才意識到我身上確實(shí)沾染著某種不詳,可另一方面,他也保護(hù)了我……”
不知回想起什么,余彩秀俏臉不可察覺地浮起一絲紅暈,她抬眼望向秦歡,接著說:
“有一天吳媽媽安排我接待一位客人,那個客人……很不規(guī)矩,然后怪事就發(fā)生在我眼前了,那個客人突然就變得失魂落魄,整個人渾渾噩噩,不停地念叨著一些胡話,一會兒大笑,一會兒悲傷,持續(xù)了小半個時辰,結(jié)束之后,他只說腦袋暈沉,卻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我這件事誰也沒告訴,之后吳媽媽又安排我與許多人見面,但凡他們對我起了壞心思,輕的便陷入癡傻,重的則表現(xiàn)得極為驚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長大了嘴巴,卻又說不出話。
時間長了,吳媽媽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也就沒再強(qiáng)迫我,直到兩個月前,我突然被鄭聚峰贖身。
但說起贖身之事,我其實(shí)一直很疑惑,因?yàn)槲抑皬奈春退羞^接觸,后來我也問過他,他沒有說……只是從他看我的眼神中,我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一些我身上的怪事……”
“呼!”秦歡長吐了一口氣,心里想,自己重生以來接觸的幾個女子,真是個個都不簡單呢!還有鄭聚峰這個人,自己上次果然猜的沒錯,此人是藏著一些秘密的。
只不過,余彩秀身上的事這般詭異,一看就是個超級大麻煩,他一個練氣九重的小武者,有什么資格探究,除非……他后面還有更厲害的人!
“我真是日了狗了,隨便踩的一個小幫派頭目,也特么大有來頭!”
秦歡心里剛吐槽完,便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如果余彩秀真的對那個大人物很重要,為何會指派一個練氣九重的家伙去做這事,而且兩個月過去了,都沒來把人帶走。
“這樣一分析,或許那個人只是懂得比較多,看出了余彩秀的情況,他的實(shí)力未必很強(qiáng),也沒什么手下,就連行動都不夠自由。”
搖搖頭,秦歡決定把這件事先放一邊,轉(zhuǎn)而面對目光灼灼的余彩秀,他揉了一下鼻子,說:“修煉必須盤腿而坐,要去臥室才比較方便……”
余彩秀聞言臉上紅的欲滴出血來,匆忙道了句:“那我去收拾一下房間?!北戕D(zhuǎn)身快步鉆進(jìn)了閨房中。
她這么一走,秦歡倒也放松了許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起來,知道這收拾的時間一定不會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