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武督府到街上,一個人慢慢走在寬闊的古街道上。
石砌的圍墻帶著塵土的味道,指尖拂過牽?;ǖ木G葉,田曼深吸一口褪去熱度的風(fēng)。
左巍說過娶鄧小昭,離開之后娶了謝沁,現(xiàn)在又盯上她,當(dāng)她好欺負啊。
鄧小昭跟他有兩個孩子,左巍要能養(yǎng)的好,她不想管。
必竟她也不想來這個燈泡都沒有的原始社會,但是父親養(yǎng)孩子靠不住,有機會看一眼因該不過分。
鄧小昭她爹很坑,養(yǎng)大鄧小昭,一方面隨意丟棄,一方面把親生女兒送出去頂包。
鄧公跟許肅的關(guān)系是個迷。她看許肅順眼,有點想法,但是許肅現(xiàn)在跟個刺猬一樣難以下口。
左巍沖業(yè)績主要那龍虎寨下手,回頭滅掉二把手蝴蝶山莊,穩(wěn)固他青州州牧的身份跟地位。
田曼腦內(nèi)什么東西閃過,腳步一停。
這么輕易成功剿匪,必定有內(nèi)應(yīng)的功勞。
前任青州州牧勢力盤雜,他一個年輕人能順利上位,除了他爹的兵符,他本身城府因該不淺。
那么,他在鄴城實地考察,收集前任青州州牧罪證,溝通、收買土匪內(nèi)應(yīng)。鄧小昭算什么呢,因為睡了負責(zé)還是本來有意接近。
再或者被鄧母算計,導(dǎo)致要在一起。。。鄧小昭的記憶碎片,給左巍開了美顏濾鏡,田曼皺眉,屏蔽掉宿體記憶。
這個地方男人多妻,她管不著這些,前提不要把她攪和進去成人游戲。
一想到借由鄧小昭身體活著,謝沁那頂綠帽子,還有她這頂,分分鐘想替鄧小昭撕了左巍。
田曼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很魔幻,跟著節(jié)奏走,她又不甘心。一夫多妻她從心里接受不能。
路過一隊巡邏兵,“田大夫,快宵禁了?!?p> “知道了。”
田曼微笑的回應(yīng)。
現(xiàn)在還太弱,得長到能跟左巍一決勝負的程度,攤牌才不至于被弄死。
成為左巍那個程度的人,才能覺定婚姻。
見一個愛一個么。田曼抬頭看天,單手叉腰思考,左巍要是個公交車,她上還是不上,上的話怎么規(guī)避風(fēng)險?
謝府門里。
“夫君,妾身沒有做過?!币粋€綠紗衣的女子跪坐在都尉跟前,兩手拉著他的衣袍,凄慘的哀嚎,邊上跪著一眾丫鬟仆役,人人哭聲不止。
“百里音,你指使莊妍到武都府換了我妹子的藥,你還要狡辯么?!倍嘉颈槐е?,掙兩下沒松開,也不打女人。站著不去看百里音的哭泣,看到怕會可憐她。
“妾身沒做過,妾身跟小姑子雖無大交情,相見也是彬彬有禮的,那里會去害她呀?!卑倮镆艨薜睦婊◣в?,手上也是不放開都尉,低頭瞬間恨眼瞧著一個詭笑的婦人。
發(fā)絲凌亂,秋娘的嘴角已經(jīng)結(jié)痂,因為合不上嘴,隨身帶著很多手帕接口水,胸腹間撐的鼓鼓的,狼狽如此也只能笑著。
她害怕的眼睛看向一邊,卻惹來丫鬟們一個個的尖叫。
“你說,那個是去武都府換藥的人?”都尉夫人厭惡的表情不加掩飾,對秋娘使喚道。
“她?!鼻锬飶暮韲道飻D出一個音調(diào),眼睛跟手指同時鎖定百里音身邊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害的她不人不鬼。
女子那張臉?biāo)账家瓜?,恨不得馬上讓她被抓起來,臉上的刑具也早點拿下來。
都尉夫人端著當(dāng)家主母的架子,走到一個脖子上戴著銀鎖的短衣少女面前。
“賤婢,竟敢換州牧夫人的藥。你們闖的禍?zhǔn)?,如今謝府留不得你們,還不滾出去。”都尉府人見少女沒動靜,抓起少女跟抓小雞似的,拖出去丟到門口。
“夫君,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冤枉?!币娚倥悔s出去,百里音哭聲更凄慘。
她不認為都尉能不顧百里家的面子趕她出門,這無非是謝沁那個該死玩意告狀。
想著心里便恨了起來,真該一顆毒丹送她歸西,叫她再告不得狀。
“你還抓著都尉做什么,自己惹得事背不起來么?!”都尉府人向身邊伸手,一個丫鬟便撿起地上的休書遞到她手上。
百里音咬牙切齒得盯著都尉夫人,她嗓子都哭啞了都尉面色沒有一點憐惜。
“休書拿來?!卑倮镆舴砰_都尉的衣袍,站起身,兩眼如火嚇了都尉夫人一跳。
都尉夫人脖子左右晃了兩下,找回剛才的氣勢,昂著腦袋看她,手一甩把休書扔給她。百里音一個白眼丟給都尉夫人,手一撈,在半空截住休書,扭頭怨恨的看著都尉。
那雙桃花眼里滿是厭惡和冷漠,像是看著一個不好玩的玩具。百里音眼里溢出些晶瑩的東西,仰起臉、眨著眼收了回去,寬袖一甩,走出門去。
“賤人,還敢瞪我。要不是念著你是百里家的人,今天非得打死那個賤奴!”都尉夫人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門口。卻不想,都尉看他的眼神里厭惡更多。
兩個女子從田曼面前走過,田曼回神看到一塊刻銀長命鎖,瞬間被吸引。
前面兩人直走著,從城北到城西沒回一次頭。
城西的交易市場幾乎是半癱瘓狀態(tài),客棧比較高檔也更貴,現(xiàn)在怕待客染病,基本不做生意。
兩人路過朱紅的迎春樓,往更邊緣的地方去,再走就要到西城門,田曼少來這一片地方,西戎國的話她還在學(xué)。
兩人走進敞開的客棧木門里,跟掌柜說了幾句便上樓了,掌柜是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西戎國人。
見兩人入住,她轉(zhuǎn)身別便走,踏出一步踢到個活物。
“汪。”
一條狗抬頭朝她輕聲一叫,鼻尖上一條細黑線爬到腦門上,很親昵的在蹬腿。
“狗子,堂主住這片區(qū)么?”田曼蹲下來,摸著狗頭。
狗無言,四周無人。
“田容,你喜歡狗狗么?”
田容藏在柱子后面,露出一雙眼里滿是不安。
田曼扭頭問狗子,“你喜歡熱水澡么?”
狗站起來,咻的一聲沖出門去!
“跑什么,不是狗肉火鍋!”
田曼追出門口,拴狗繩繃成一條筆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