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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灣的故事

小河灣的故事

麗古十月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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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灣的故事 麗古十月化 1454 2020-04-15 21:27:28

  三國時,曹操敗走華容道,距此數(shù)十里,便是小河灣。

  屈原祠,伍子胥故里,春申君的故事,都在小河灣這片土地流傳……

  出門便能到漢口的歷史,隨著陸路交通發(fā)展,河道淤積,改道消失了。

  社會的發(fā)展需要與資源整合,小河灣這三個字,隨著時間逐漸在人們的記憶里與文字中消失。

  小河灣的故事卻在,每個人的記憶里永遠存在……

  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小河灣的年輕人們,為了廣大勞苦大眾。加入革命隊伍,踴躍鬧革命。

  革命勝利,他們回到家鄉(xiāng),響應祖國號召,抓生產(chǎn),搞基建。

  周大光,周小光,便是最積極的人,他們的故事婦孺皆知。

  兩人雖然是兄弟,只是同一字輩。

  小河灣周姓,出于岐山,屬愛蓮堂。周大光這輩屬于德字輩。往下依次為“德,永,作,道,統(tǒng),心,聯(lián)”

  周大光兒子周永才,孫子周作人。

  周小光兒子周永輝,孫子周作寶。

  兩兄弟都是抗美援朝回來的英雄人物。他們的父輩,不是佃戶就是長工。

  沒有共產(chǎn)就沒有他們幸福的生活。直到生命的盡頭一直掛在嘴邊。

  小河灣的地名就是因為一條小河,彎彎曲曲,便得名。轉(zhuǎn)對了方向就是回家,轉(zhuǎn)錯了方向,不是去漢口,就是白鷺湖。

  為了便于引水灌溉,多收糧食,多造田。

  轟轟烈烈的挖河引水,造田的工程便在周大光周小光引導號召下開始了。

  周大光帶領(lǐng)大家從東往西挖,周小光帶領(lǐng)大家從西往東挖。

  第二年春天,一條筆直的小河順利完工了。低洼處的水流出來,漏出了土地和幼小的綠草。

  除完草耕整幾次便是可以收糧食的優(yōu)質(zhì)良田了。

  水路通了,田多了,宅基地也有了。過河沒有橋,修房子沒有磚。這些問題,不僅是全體村民的還是,周大光,周小光他們的。

  黨員群眾,退伍軍人,這些頭銜,讓他們不能用,普通人的要求,對自己。必須全心全意為大家,解決問題,想思路,出點子,領(lǐng)著干。

  因為他是黨員,退伍軍人,更是土生土長小河灣的人。

  合計了幾天,周大光他們兩兄弟,帶著各自的兒子,選了一處地方,挖窯,制磚,燒磚。

  此地十年淹九水,燃料缺乏。不能燒制紅磚,就制作青磚和毛坯土磚。

  在他們倆的號召下,選出好的青磚修橋,修灌溉的涵洞,和學校。

  小河灣小學。三排平房村落有致,四周樹林環(huán)繞。中間一塊操場,樹著一面五星紅旗。

  升旗時,沒有國歌伴奏。大家便面相國旗,唱國歌。歌聲嘹亮,響徹云霄。

  看著自己帶領(lǐng)大家挖的河,修的學校,既不高興,也不難過??偢杏X什么事沒做到位。

  周小光走過來問了問,你怎么了。

  我們回來多久了?

  你說的是從哪里算起。

  朝鮮戰(zhàn)場,周大光說。

  有幾年了。我們盡能力做了呀。

  周大光指了指遠處的路說。村里的路,天晴勉強走,下雨沒法走。

  你想怎么辦呢。小光問到。

  把質(zhì)量不好的青磚修路吧。

  這樣行嗎,小光疑惑的問到。

  大光說試試看吧。

  就在這天,村里的周德火。說路修不修不要緊,把這磚頭分了,修磚房吧。這主意不錯,其他人附和道。

  這一次哥倆的話沒人響應了。大家一窩蜂的。挑的挑,拿的拿,把磚頭分了。更有甚著,把窯里的磚都扒了,窯也塌了。

  這一次大光累倒了。從此在也不參與村里其他事,小光也不管了。

  吵架聲,罵街聲不斷。

  終于有一天。大光若有所思。沒事就往外面跑。半個月后申請來了來了幾車石頭。

  這本來是好事。因為石頭數(shù)量不夠。

  圍繞石頭從東到西,還是從西到東鋪設(shè)。兩邊人,再次互相對罵,傷害。

  從東邊開始,西邊人不干活了。

  從西邊開始東邊人不干活了

  相持不下之下。

  選了兩個代表。各自代表自己的集體。

  比什么呢,傷害最小。還有意義呢。

  這時周永天說。背誦***語錄。接不上來的算輸。七嘴八舌過后周作文。代表西邊贏了。

  石頭鋪完。大光說,小河灣后生們,我們能做的就這么多了,以后小河灣就看你們年輕人了。

  背影漸遠,后來他們真的什么也不說,不問,不看了。

  修譜,續(xù)譜,連譜,是周姓族人的頭等大事。

  十年一次的修譜,續(xù)譜,連譜工作在族長的帶領(lǐng)下,有序進行。恰巧上一任族長年事已高,主持這修譜勞心勞神,精力不夠,主動請辭,交接工作。與其說是交接工作,不如說是卸下族長榮譽與擔子。

  老族長在家里召集了大房,二房,三房的主要負責人選擇新的族長接班人。在擬定的人員名單中,周大光的兒子周永才,周小光的兒子周永輝,得票數(shù)滿分伯仲,就等族長點頭選擇一人,接替自己,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族長說永才,永輝都不錯。但是族長只能讓一個來做,雖說是一輩人。但是永才屬于大房,永輝屬于二房。所以我選擇,永才。至于永輝的工作,你們溝通一下。投票屬于民主,得票數(shù)一樣的情況下,按照傳統(tǒng),理應由大房當任。

  自然族長之位永才勝出。永輝做了副族長,協(xié)助族長處理所有事情。

  從永才家出來永輝帶著各房負責人,每戶收取編族譜上名字的人頭錢。以前女孩是不能上族譜,嫁過來的女人們只有姓氏記載,沒有名字。

  改革開放以后,無論男女名字都會記在族譜上。

  上大學了,做官了,做了對族人,對國家,有貢獻的事,也要單獨記載說明。

  周大光,周小光做的貢獻,人人都知道,可是這話該如何落筆。誰為主要負責任人,誰引導大家一起做的呢,必須記頭功寫第一個名字。這是永輝說我是族長這次我不爭了,誰第一都無所謂。永輝接過話說。你都無所謂我也無所謂了。

  看似無所謂的背后,又是另一種較量。大伙見了這個狀況。趕緊打圓場。既然你們都不在乎了。那我作為執(zhí)筆者。依據(jù)傳統(tǒng),大房排第一,另一個并列第一。眾人聽了一愣。這是何意呢?

  我寫于紙上。周大光在左,周小光在右。下面就寫了關(guān)于他們的一切故事。

  所有人像是松了口氣,問題順利解決,皆大歡喜。

  譜修好了,除了主要負責人家有新譜,其余人必須。單獨出錢購買。畢竟經(jīng)費有限。

  永才帶領(lǐng)大家,來到一世族祖祭祖。上了香,燒了紙,磕了頭,念了寫祈福的話。

  最重要的是,對后生們講,我們從哪里來到這里。洪武帝時期傳言殺到江西留人種。我們最近一次遷徙算是明朝時期,由江西坐船來到湖北,慢慢四處開支散葉,我們這一支就留在了小河灣。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我們。

  祭祖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分發(fā)貢品,主要就是硬冰糖。感受苦盡甘來,福佑子孫之意。

  轉(zhuǎn)眼周作人,周作寶長大成人,到了娶親之年。不料時代變了,男多女少,族長說話也不管用了,自然也沒人像從前一樣對待族長了。

  周作人喜歡隔壁村,探春的大女兒,周作寶喜歡探春的二女兒。探春的遠方親戚小春想讓他的二女兒,鳳珍,嫁過去。拖人說了幾次,自己也親自來說了幾次。

  周作人順利去了娶了鳳珍的姐姐大鳳。沒過幾年孩子都有兩個了。

  周作寶,探春打心里喜歡,沒事就讓他去家里幫忙做事。鳳珍很有主意的。她讀過很多書。便對她說,我拿你當哥哥看的,以后不用來我們家?guī)兔Ω苫盍耍闶莻€好人,我不能耽誤你了。

  鳳珍越是這樣,周作寶越開心,來的越勤快。仿佛明天他們就能結(jié)婚一樣了。

  沒辦法,鳳珍溜跑了。去了廣東,做什么,不知道。但是很久沒他消息。突然有天村里人都傳開了,鳳珍帶了個老公回來了。

  這時院子里的作寶,先是一愣,然后嚎啕大哭。

  探春見此,安慰到,別哭了??隙ú皇撬?p>  伶牙俐齒的探春把作寶哄的一愣一愣的,夜晚回到家??吹阶约旱呐畠海纯瓷磉叺哪腥?,故作生氣。這時男人拿出了一摞百元鈔票遞給他。臉上喜笑顏開。一家人瞬間又有說有笑。

  鳳珍問作寶還來家里干活嗎。探春說到,他要來我有什么辦法呢,虎了吧唧的。

  是你讓人來的吧。探春一口否認了。

  作寶在外面,撒歡了的到處跑,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是別人的老婆了。即使不是,他也不是自己心中的女神了。

  淚水止不住的流,腳步越跑越快,沒人在乎他為探春家做了多少農(nóng)活,只夸鳳珍有眼光,找了個有本事的老公。

  鳳珍的回來讓作寶好久都沒出門。

  直到有一天,作寶覺得自己沒臉在待在村里了。收拾好東西。關(guān)上大門,去了他心想的遠方。

  去哪里,做什么,他是一臉茫然,回去吧,那不是更待不下去了。

  又累又餓,做什么好呢,這個地方在招人。洗碗一千塊一個月。

  作寶進去,你這里要人嗎。

  你會做什么呢?我會種地。我這里不需要種地的,洗碗你坐嗎。包吃住。

  我做。你是哪里人呢。小河灣的。

  老板問到。你吃了嗎。沒吃,作寶笑了笑說到。

  一碗米飯,上面有五花肉,蘿卜丁。一根煙的時間。作寶吃完了。還要嗎,老板問。

  不要了,你說吧,現(xiàn)在讓我做什么呢。

  沒事做。等會安排你把。

  作寶閑不住把這里衛(wèi)生全部弄了一遍。老板醒來看到,大變樣。

  孺子可教,接連說了三次。

  老板以前是廚師,現(xiàn)在開了家店。以后我教你做菜好嗎,我請別人洗碗。

  謝謝老板。我還是給你洗碗吧,做菜以后在學。

  過了一天老板給了他一本家常菜譜。

  作寶看著如獲珍寶,愛不釋手。

  轉(zhuǎn)眼三年過去了。作寶學了一身做菜本事?;氐搅诵『訛?。

  村里人見作寶回來了。直夸作寶好福氣,沒有娶鳳珍這樣的女人。

  屋外的鳳珍帶著孩子略顯憔悴。倒是作寶精神了不少。看著鳳珍在忙立馬跑過去幫忙了。

  鳳珍趕緊起身往家跑,作寶馬上追了過去。

  探春見作寶進來了,趕緊給作寶端茶倒水,吃了嗎,結(jié)婚了嗎,在外面怎么樣了,還去嗎。

  看著眼前的人作寶覺得陌生。

  只是問了下鳳珍怎么了。探春哭到,他男人前幾年因為意外去世了。便不停哭泣不在多說。

  晚上作寶在鳳珍家吃飯。鳳珍一句話不多說。這是作寶當著探春的面。抓住鳳珍的手不肯松開。跟我走吧,我養(yǎng)你一輩子。

  這是,鳳珍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探春見了自己先悄悄離開了。

  摟著懷里的鳳珍,作寶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男人。早上鳳珍,天剛亮就給作寶端來了一碗煮雞蛋。給他吃,看著鳳珍面如桃色紅潤了不少。作寶說你還是那么漂亮。

  聽到作寶夸自己鳳珍不免害羞起來了。穿好衣服,作寶還像當年一樣。拼命勤快的做事。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作寶也該回去了。

  于是他便對鳳珍說,你在家等我來接你。我不會辜負你的。聽到作寶要走鳳珍心如刀割,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個寡婦,還帶著孩子。心里愧疚萬分。不想拖累作寶,便對他說,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來。

  作寶聽到鳳珍這樣說,高興極了,一個勁保證快去快回。

  望著作寶遠去的背影,鳳珍不停的抹淚。

  轉(zhuǎn)身他也回到家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便對他母親說,我走了,不想連累他。若是他回來,你就說我走了。

  不能這樣吧,探春說到。

  只能這樣了,不想連累他。

  既然你準備要走,去哪里,有方向嗎。表舅哪里不是說缺人做事嗎。我?guī)Ш⒆尤?。但是你不能告訴作寶。就這樣,鳳珍帶著孩子也走了,就剩探春自己一個人在家了。

  走過了半個月。作寶回來了。興沖沖的去敲門準備帶,鳳珍去城里。鳳珍媽卻說,他走了,不在這里了。

  別逗我了您。上次他說讓我來找他您是知道的。

  真的沒騙你,不信你自己找,看有沒有。

  作寶撒了歡滿世界喊鳳珍??墒牵娴臎]人答應。難道他又有了。

  住了五天,等了五天,找了五天。沒有人,還是回去吧。他的心里再一次失落了……

  五年后作寶依舊單身,他在等心愛的鳳珍。隔段時間就來問。鳳珍媽看不下去了,趕緊托人,讓鳳珍回來,并且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聽到家里人帶來的口信。鳳珍哭了,當天就帶著兩個孩子從表舅哪里回來了。

  作寶照常回來準備去問鳳珍情況。剛到門口。有孩子玩耍的聲音,還有鳳珍訓斥孩子的聲音,聲音一點沒變。雖然發(fā)怒,聽著也溫柔舒服。

  剛想推開門,鳳珍把門打開了??粗矍暗淖鲗毸怯煮@又喜。作寶見鳳珍除了高興就是激動。不等鳳珍反映過來,作寶一把抱住她,久久不愿意松手。

  你弄疼我了,外面人多,進去說話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快叫爹,鳳珍說到。

  于是兩個孩子一起叫他爹。作寶愣了一下說,不能呀,怎么……當?shù)恕?p>  就是你的,你不記得了。

  真的嗎……作寶問到。

  不要我可就走了。作寶立馬認錯,高興的摟著鳳珍轉(zhuǎn)圈……

  我當?shù)?,我當?shù)恕?p>  準備好香燭,作寶帶著鳳珍和兩個孩子,給周家的先人們上香報喜……

  磕頭,聽見沒……聽見了,孩子們說

  磕響一點,讓周家的先人們聽見,后生來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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