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死的?”
“啊?這……這不是自殺的嗎?”
萬承支支吾吾地憋出來一句話來,他依然抱著一絲僥幸想要掩飾。
對他而言,盡管現(xiàn)在小命都難保了,但若是他真的破罐子破摔把背后的人供出來,恐怕連自己的家人都得遭殃,他不敢說啊。
“你還真是一只忠心的狗呀,到現(xiàn)在還要為他們打掩護是嗎?”
元燁自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現(xiàn)在問他也不過是想要試探他罷了,既然這萬承自己把握不住機會,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來人!把……”
“我……我說,陛下!我什么都說?!?p> 萬承嚇得一個激靈,爬到元燁腳邊,死死拽住他的袍角,生怕元燁真把自己直接打殺了。
以前他們這些人只當這皇帝不過是楊家扶上皇位的一個傀儡,不足為懼,可今日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啊,手段狠辣,做事果決,怎么可能是個草包傀儡皇帝呢。
只怪自己當初是眼盲心瞎,站錯了陣營呀!
反正無論他說是不說,這皇帝都已經(jīng)知道了,就算他今天寧死不說,犧牲了自己這條命,楊太后那邊也不會相信他的,只怕到時候自己一家上百口人還是一個都逃不掉,不如現(xiàn)在就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臨時倒戈,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只能賭一把了。
萬承在心里好一陣盤算,心一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本來這牢里關(guān)著的的確是劉嬤嬤,只是昨晚就被慈寧殿派人做掉了,我一早過來便是想要善后的,偽造成畏罪自殺的樣子,混淆視聽,讓陛下難以追究,臣知錯了??沙际钦娴牟恢滥莿邒呷ツ牧搜?,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這個人了,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請陛下明察!”
萬承說得聲淚俱下,字字啼血,恨不得將一顆心挖出來,來證明自己說的句句屬實。
你當然是不知道的,本來換人就根本不是發(fā)生在這里的,其實從剛剛被押送進來關(guān)進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元燁心道。
他冷眼的看著正拽著他袍角哭訴著的人,腿上慢慢續(xù)了三分力,抬起一腳就將人踢了出去。
萬承就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了出去,“嘭”地一聲撞在了背后關(guān)押犯人的木柵欄上,噴出一口血來,軟軟地落在地上,沒骨頭似的。
這一下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吧。
良修瑤在一旁默默感嘆,竟還有些可憐起這個萬大人來了,看著就很痛。
果然上次她出其不意的偷襲也不過是元燁故意相讓而已。
驀地一陣挫敗感不覺涌上了她的心頭,本來以為這兩年里自己進步不少了,可跟眼前人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看來自己以后還是不能懈怠了去。
良修瑤暗下決心。
比起萬承的滿身狼狽軟軟地趴在地上,無力地喘著粗氣,元燁的此時的模樣就顯然云淡風輕的很了,剛剛那一腳踢下去,衣服都沒亂一下,若是忽略了那黑金色的袍角處被方才那萬承弄上去的一塊灰色,看上去就更超凡脫俗了。
元燁素來不喜旁人觸碰,可誰知這萬承竟還如此的不長眼,用那一雙沾滿了臟污的手就來扯他衣服。
他盯著衣角上的那一小塊臟污直皺眉,真是礙眼。
他原本并沒打算傷他那么重的,現(xiàn)在看來只能說是咎由自取,算他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