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過得很快,等到春風(fēng)吹過大地,世界開始出現(xiàn)綠色的時候,沈玙正式成為了一名初三學(xué)生。
說起來初三算得上是人這一生中第一次要靠自己的努力來決定未來的一次考試,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結(jié)束代表這些孩子將要去到不同的高中接受不同層次的教育,最后走上不同的道路。
每天上晚自習(xí)加上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教學(xué)模式讓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苦不堪言,但沈玙、楊深和蘇桉倒是樂在其中的樣子,導(dǎo)致每次考試后他們?nèi)齻€為幾個不同的答案爭個面紅耳赤的時候林見鹿都在一旁看瘋子似的看他們。
“這道題你怎么可能選D呢?明明把公式帶入之后得到的是A??!”
“屁,你肯定是沒把這個方程帶進去,你把它帶進去后會得出新的等式,把這個等式解出來答案就是A。”
“你為什么要把它帶進去???這不直接就能把y解出來嗎?”
“大姐,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啊?不信你問楊深,”蘇桉邊說邊用手肘懟了懟楊深,“你說這道題是不是A?”
楊深伸手拽過卷子看了看,抬頭認真地看著蘇桉說:“我選D?!?p> “靠,怎么可能呢?完了,這次你肯定考不了滿分了?!闭f著他又轉(zhuǎn)頭問一旁趴在桌上快要睡著的林見鹿,“小鹿,你選的啥?”
林見鹿被他這么一問有些懵,然后伸出一只手,緩緩用手勢比出一個C的形狀。
“靠,我一定是瘋了才問你。”蘇桉崩潰的用手拍了拍腦袋,自責(zé)地說。
“你在這兒埋汰誰呢?”林見鹿聽了這話馬上就清醒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是不是我這幾天沒空搭理你,你皮癢了?”
說著她拍桌而起,一個箭步像蘇桉撲過去揪著他的頭發(fā)就是一頓暴揍,兩個人在教室里轉(zhuǎn)著圈的打,沈玙則和楊深靜靜坐著側(cè)頭望著他們。
蘇桉突然停下腳步也盯著他們,林見鹿氣喘吁吁追到他身邊剛要給他來上一拳,可看到他這樣子拳頭也停在半空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誒,你在這兒看啥呢?”
“你說他倆想不想老夫老妻?”
林見鹿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停在半空的拳又重重朝著他的背砸去,疼得他呲牙咧嘴。
“喂,你干啥?。√鬯懒?!”
林見鹿一扭頭冷哼一聲,只留給他一個決絕又帥氣的背影。
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沈玙的排名穩(wěn)定在前十并在不斷前進著,林見鹿的成績也有了大幅的的提升。雖然一開始會被老師懷疑,會被同學(xué)說小話,可她還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甚至還被作為典型事例用來激勵所有學(xué)生。
“唉,今天班任老頭又在4班和6班夸我了,搞得我那些小弟都以為我金盤洗手了,現(xiàn)在都不怎么聽我的了,真煩!”
話雖是這樣說,可林見鹿卻是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臉上寫滿了驕傲和自豪。
“你看這家伙,嘴上說著煩心里指不定高興成什么樣呢,”蘇桉在一邊邊嗦著冰棍邊說,“不過你進步倒是挺大的,按你現(xiàn)在的水平已經(jīng)能上個不錯的高中了,我以前一直覺得按你那腦子只能上個職高打狼呢。”
“呸,你才去職高,你全家都去職高!”林見鹿白了他一眼,扭頭后正好對上沈玙的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這一笑正好被蘇桉看在眼里,立刻竄到兩個人身邊,“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
林見鹿看都不看他,拉著沈玙就往前走,蘇桉依舊不死心,快步跟上來好像看透了什么似的,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倆肯定是偷偷去拜佛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要不是求神仙沒什么能讓林見鹿這個死木頭腦袋開竅!”
“蘇桉你又找死是不是?我今兒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信林!”說著兩個人就又一溜煙追打出去。
“謝謝?!?p> 沈玙不解的地抬頭看向身邊那個沉默了一路的男人。
“這段時間是你教她學(xué)習(xí)的吧,我知道她不愿意求我和蘇桉,只有你有那個能力幫她。”
“謝我干什么,她是我朋友幫她變得優(yōu)秀不是我該做的嗎?”沈玙看著遠處那個和男生追逐打鬧的女孩,心里總是覺得暖暖的,“再說了,你不覺得現(xiàn)在的她才是真的自信嗎?”
“她就是脾氣太倔了,其實她要是和我說的話我絕對會用全力幫助她的?!?p> “你也知道她倔,她巴不得你心里的她永遠都是那個最光鮮亮麗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弱項就這么展現(xiàn)在你眼前呢?”
“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什么樣子我沒見過,怎么還能和我這樣呢?”
楊深雖然腦子聰明,可在感情方面卻是一竅不通,沈玙耐心的跟他說:“你不懂,女孩子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都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的?!?p> “可她還當著我的面放屁?!?p> 沈玙扭頭看他滿臉的無奈,“真是朽木不可雕也?!?p> “不說她了,倒是你最近進步挺大的,一邊幫她自己的成績也能保證前進也是挺厲害的?!?p>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p> 這天晚上,鄭佩又帶著那個年輕男司機回來了,她們回來的很晚聲音很輕,好像篤定了沈玙這個時候一定睡著了似的。
沈玙正想著出來喝口水透透氣,可聽到樓下傳來的你儂我儂的私語聲又悄悄關(guān)上門躲回房間。
這段時間她也漸漸想明白了,她就算再不情愿這個家也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就算她再努力破了的鏡子也不會重圓,還不如順其自然讓他們大人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
洗漱完后她把自己扔在床上,半個人都陷在柔軟的海綿床墊里,她盯著天花板上風(fēng)鈴樣的吊燈出神,抬手從一旁的驗算本上撕下一張廢紙團成個球沖著最下面的小吊飾扔去。
吊線擺出好看的弧度,掛飾相互碰撞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那宕嗦曧?。不知是這些掛飾晃來晃去讓她頭暈,還是這段時間里高強度的學(xué)習(xí)讓她身心俱疲,恍惚間她就這樣開著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