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壁君問了,不知道落衣阿姊這邊,進展怎么樣了?可是有什么新的情況發(fā)生?”
果然,才沒幾日,壁君便托了人過來,讓落衣與珠兒于今夜接頭。
落衣的臉色著實不太好看,還真是著急,拿人家的,還真是手短。
“珠兒阿妹,且稍安勿躁。”
“經(jīng)過我的仔細籌劃,事情剛剛有些眉目,為著大局著想,萬不可貿(mào)貿(mào)然便出了手,總得看準(zhǔn)了時機的。”
珠兒知道事情不能逼得太急,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落衣阿姊說的極是,此等棘手之事,自然不能操之過急,有阿姊親自出馬,壁君也是放心的?!?p> “就是不知道,阿姊的籌謀是什么?壁君對此很是感興趣!”
落衣?lián)u了搖頭,“眼下還不是時候。”
“我下的局子正往道兒上走,等入定了,得了好消息,我自會知會了壁君,但是少不得還得麻煩珠兒阿妹?!?p> 珠兒有些躊躇,“可是,壁君……”
話還沒說完,就被落衣出口打斷。
“總不能還沒甚結(jié)果出來,便匆匆報了壁君,那也不是擔(dān)待不起壁君對我的看重不是?”
“珠兒阿妹,你我同是下人,定是與我感同身受,也是懂得這些道理的,可是?”
珠兒若回了是,那便是自作主張,替主君做了決斷,若說了不是,怕是弗了落衣的面子,日后不好掌控,離了人心。
橫豎都是要得罪人的,珠兒只能挑著好惹的得罪了。
“那,落衣阿姊,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不然我也不好交待的,方才阿姊也說了,我們同為下人,阿姊何不體諒體諒我?”
“阿姊不知,珠兒是日日憂心,唯恐哪日討了壁君嫌。”
壁君那里,珠兒必定是要回些消息,不然她交待不過去。
她只能將壁君抬出來,做了擋箭牌,又動之以情,就是不知落衣能不能透漏一二。
至于這落衣,為何不肯說,這里面的緣由,她便不知道了。
珠兒哪里清楚,落衣的算盤,打的不過就是個“躲”字,她肚子里的花花腸子,想著的就是為了日后能擇清了自己。
落衣好歹是將身契押在了獻公府,壁君替她解了身,能出府是最好,可是日后壁君變卦反悔,她又能怎么辦?
免得過多的把柄捏在壁君手中,讓她做更甚的事,到那時就都由不得她了,她便是想脫身都難。
非她小人之心,而是她不得不防,能躲則躲,一切還是少說為妙。
“如此這般,阿妹便回了壁君,就說這幾日老祖看著這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想必用些法子,讓她出了差錯,她便不受老祖的待見。”
“到時候趕出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p> “阿姊好算計,那我便回了壁君,這功勞簿上可是有阿姊一筆呢!”
隔著圍墻,恐遭人聽了去,落衣與珠兒并沒有逗留很久。
倆人各懷鬼胎,又各自為著各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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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日還是什么都不肯進嗎?”
將軍將手中的袍子遞給旁人,伸手在下人手中舉著的浣洗盆中,搓了幾把。
“回將軍,公主還是不吃,倒是被吉祥逼著進了些水?!?p> “公主人都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不然將軍過去看看,勸勸公主吧。”
將軍頓了一頓,撿了方帕子隨手抹了抹,義憤填膺地丟進盆子里面。
“荒唐!”
隨后便快步走進了驛站的賓客房門口。
瞅著幾個守著屋子的漢子,將軍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吱呀”一聲,房門就著他的手被打開了。
屋內(nèi)靜悄悄,榻上只躺了一個弱女子,發(fā)釵輕解,臉色半白,虛弱得不像樣子。
將軍自上而下俯視著公主,盯了好一會兒,半晌都沒說話。
“我知你恨。”
“你恨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