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酒樓中。
小老頭笑瞇瞇的對著玄藏說:“佛子,你好?!?p> 旁邊的年輕人不屑的撇撇嘴。
玄藏也微笑著對著小老頭說:“你好,你們是?”
小老頭仍然是微笑著說:“我是吳明,你叫我小老頭就行了,這位是宮九?!?p> 玄藏也仍然微笑著說:“你們找我什么事?”
宮九惡狠狠的說:“金九齡可是我們的棋子?!?p> 玄藏說:“那你應該去找陸小鳳啊!”
宮九說:“自然會找他,上官金虹也是!”
玄藏說:“上官金虹也是?棋子?”
宮九淡淡的說:“當然。”
玄藏也淡淡的說:“那又如何?”
宮九運氣真氣,凝于掌中。
小老頭伸出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宮九散去真氣。
接著小老頭依舊笑著說:“在這以天下為棋局的大勢之中,蒼生都是棋子?!?p> 玄藏動容說:“那你們想要什么?”
小老頭說:“你們佛門呢?”
玄藏輕輕一笑說:“我還代表不了佛門。”
小老頭若有所思的說:“那你要整合佛門?”
玄藏心里大驚,卻緩緩的說:“你們不讓我去紫禁城?”
小老頭淡淡的一笑說:“沒有這回事,就想和你聊聊而已,在這大勢之中,你是阻止不了的!”
玄藏也淡淡的一笑說:“有些事總該去做的,至少無愧于心。”
小老頭點點頭說:“對,有些事總該去做的?!?p> 一陣腳步聲,陸小鳳跑了進來,喊道:“玄藏,快要開始了,你還不出發(fā)嗎?”
然后看到了小老頭和宮九,又對著玄藏說:“這兩位是?朋友?”
玄藏搖了搖頭說:“對頭。金九齡是他們的人。上官金虹也是?!?p> 陸小鳳對著小老頭他們倆喊道:“什么?他們是你們的人?”
宮九不屑的說:“是,可是你有證據(jù)嗎?”
他是個高傲的人,所以不屑否認,他又看不起陸小鳳,所以嘲諷了他。
陸小鳳訕訕然。
不過目光卻盯著他們兩個,表情已經(jīng)嚴肅了起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玄藏的面前的。
宮九一看就是個高手,小老頭卻看起來那么自然,就像個不會武功的人,但是陸小鳳知道小老頭怎么可能是個不會武功的人,所以他的武功已經(jīng)高深莫測了。
又一陣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比較多,所以人也比較多,走進來了四個人。
一個抽著旱煙的白發(fā)老頭,帶著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子,后面還有一個咳嗽著酒鬼和一個劍客。
幾個人走進來看到玄藏和陸小鳳,朝著他們微笑點點頭,看到玄藏對面的人,他們就坐在了玄藏旁邊的那一桌。
白發(fā)老頭抽著煙,咳嗽的酒鬼喝著酒,劍客握著劍,大眼睛的女孩眼睛動來動去的,一會兒看向玄藏,一會兒看向小老頭和宮九。
小老頭感覺到女孩在看著他,轉(zhuǎn)過頭微笑著看向女孩,朝著她點點頭,又看了看天空,然后對著玄藏說:“已經(jīng)快開始了,下次再聊!”
說完,朝著眾人點點頭,帶著宮九走了。
宮九臨走時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那眼神就像毒蛇一樣。
紫禁城,太和殿。
這是紫禁城內(nèi)最高的地方,玄藏他們一群人來到的時候,圍觀的人早已站得滿滿的。
太和殿的屋頂上站著兩個人。
兩個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塵不染,臉上全都完全沒有表假在這一刻間,他們的人已變得像他們的劍一樣,冷酷鋒利,已完全沒有人的情感。
兩個人互相凝視著,眼睛里都在發(fā)著光。
每個人都距離他們很遠.他們的劍雖然還沒出鞘,劍氣都已令人心驚。
這種凌厲的劍氣,本就是他們自己本身發(fā)出來的。
可怕的也是他們本身這個人,并不是他們手里的劍。
陸小鳳在玄藏耳邊輕聲說:“這真的不是葉孤城?”
玄藏搖了搖頭。
李尋歡等人靠得近,又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聽到這話,不禁都看向玄藏他們兩個。
陸小鳳接著說:“就算不是葉孤城,那也是一個頂級的劍客,可惜,他今晚就要死在這里了。”
玄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p> 阿飛有點落寞似的握了握手中的劍。
這時候,韋小寶走過來,附在玄藏耳邊輕聲說:“皇帝在南書房,大約要準備就寢了?!?p> 玄藏點點頭說:“走吧!”
對著陸小鳳說:“這邊交給你們了,這些江湖人盯緊了,不能讓他們趁機作亂?!?p> 又對著阿飛輕輕說:“去見一下真正的葉孤城?!?p> 阿飛眼睛一亮,遂跟著玄藏和韋小寶一起走了。
正月十五,深夜。
月圓如鏡。
月光正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床前的碧紗帳上。
碧紗帳在月光中看來,如云如霧,云霧中竟仿佛有個人影。
這里是禁宮,是誰敢鬼鬼祟祟的站在皇帝的床前窺探?皇帝一挺腰就已躍起,不但還能保持鎮(zhèn)定,身手顯然也很矯健。
“什么人?”“奴婢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皇帝還在東宮時,就已將王安當作他的心腹親信,但是今夜他并沒有傳喚茶水,卻也不忍太讓這忠心的老人難堪,只揮了揮手說:“現(xiàn)在這里用不著你伺候,退下去?!?p> 皇帝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不容任何人違抗的命令,皇帝若要一個人退下去,這人就算已被打斷了兩條腿,爬也得爬出去。
奇怪的是,這次王安居然還沒有退下去,事實上,他連動都沒有動,連一點退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皇帝皺起了眉說:“你還沒有走?”
王安說:“奴婢還有事上稟?!?p> 皇帝道:“說”。
王安說:“奴脾想請皇上見一個人?!?p> 他居然敢驚起龍駕,強勉當今天子去見一個人,難道他已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這已是大逆不道,可以誅滅九族的罪名。
皇帝雖然沉下了臉,卻還是很沉得住氣,過了很久,才慢慢的問了句:“人在哪里?”
帳外忽然亮起了兩盞燈,燈光下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一個很英挺的年輕人,身上穿著件黃袍,下幅是左右開分的八寶立水裙。
燈光雖然比月光明亮,人卻還是仿佛站在云霧里。
皇帝看不清,拂開紗帳走出去,臉色驟然變了,變得說不出的可怕。
站在他面前的這年輕人,就像是他自己的影子同樣的身材,同樣的容貌,身上穿著的,也正是他的衣服。
‘袍色明黃,領(lǐng)袖俱石青片金緣,繡文金九龍,列十二章,間以五色云,領(lǐng)前后正龍各一,左右及交襟處行龍各一,油端正龍各,下幅八寶立水裙左石開。’
他穿的正是皇帝的朝服。
皇帝說:“你是誰?”
王安說:“南王爺?shù)氖雷樱簿褪钱斀裉熳拥牡沼H堂弟。”
皇帝說:“你們想要干什么?”
南王世子說:“應該說,你半夜闖入禁宮,想要干什么?”
皇帝明白了,怒道:“斬?!?p> 這句剛說完,四面水柱里,忽然同時發(fā)出“格“的一聲響,暗門滑開,閃出四個人來。
四個人七柄劍,二個人用雙劍,一個人用單劍,七柄劍凌空一閃,碧光閃動,寒氣逼人,就像是滿天星雨續(xù)紛,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七柄劍光華流竄,星芒閃動,立刻就籠罩了南王世子和王安。
忽然間,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驚天。
滿天劍光交錯,忽然發(fā)出了“叮,叮,叮,?!彼穆曧?,火星四濺,滿天劍光忽然全都不見了。
唯一還有光的,只剩下一柄劍。
這柄劍在一個白衣人手里,雪白的衣服,蒼白的臉,冰冷的眼睛,傲氣逼人,甚至比劍氣還逼人。
皇帝臉色不變,淡淡的道:“葉孤城?!?p> 白衣人說:“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動天聽?!?p> 這時房梁上傳來了一個聲音:“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天外飛仙,一劍破七星,果然是好劍法?!?p> 王安看向房梁尖聲說:“徐子陵?!?p> 徐子陵微微一笑躍了下來。
此時,玄藏對面五尺距離正站著兩個人。
玄藏面色凝重,對著韋小寶和阿飛說:“小寶,你先帶阿飛過去?!?p> 阿飛看了一眼玄藏,玄藏沖著他點點頭。
韋小寶帶著阿飛走了,那倆個人也任由他們走了。
玄藏說:“你們是何人?”
“玉羅剎?!?p> “蒙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