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的心被擊醒,王春的心蔓延著灰色的世界,她推著孩子來到了石橋河,河口邊的人絡繹不絕,人們都在感受夏日的清涼,流浪的人,渴望遇見停泊的港灣,幸好兩個孩子的成長,讓她在迷茫中邂逅了希望。
“大娘,大娘,大娘,你家鐵汗回來了,鐵汗回來了?!?p> 王春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話語,“別和大娘開玩笑了。大娘都老了,”
這個世界沒有和王春開玩笑,鐵汗的確回來了。
幽暗,幽暗,他放下了挎包了,緩緩的跑去了王春的跟前,一樣的暗香浮動在月光下。
“俺是鐵汗呀,春兒,俺是鐵汗,娃都長這么大了?!?p> 這一次王春沒有哭泣,她讓正福叫爹,讓孩子喊爸爸。
“爹,爹,”王春的心頭召喚著鐵汗,九天的孤云從來不甘愿獨來獨往,她厭倦了別離,不想去重置幾多思緒。
“娃呀,娃呀,都是爹錯了,讓俺娃受了這么大的難呀,”
“俺和娃都等了多少年了,你才回來,石時說你在縣城里,俺不知道找了你多少次,俺就是沒有找到你?!?p> “說起來,俺已經好多年沒有呼吸過這么新鮮的空氣了,俺在新城,干活干到了現(xiàn)在,從小小的工人,到工頭,再到經理,最后干到董事長,俺就想回來給你和娃有個交代?!?p> “俺對不起呀,對不起你,對不起正福,俺娃的腿是這個樣子了?!?p> “不怪俺娘,不怪俺娘,”正福胸懷的城,早已被長河的浪將冰渣淘去,沒有愁怨,沒有飄雪。
三年后,人們目送著石安達躲進了自己的墳墓,他生命的旅館就此打烊,街角的老頭老太太伴著微風,
“唉,作孽里,做得壞事太多了,人呀,還得自己一步一步走?!比藗冋驹诶匣睒湎乱荒暧忠荒辏肷ㄩ_自在行,尋找的是一份安寧。
正安結婚的那天,剛好趕上村里一年一度的石橋宴,正福手捧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特意爬在地上,回想自己當年的承諾,他親吻著大地,呼喊著石橋,虔誠的守望著故鄉(xiāng)。
石橋河是殘忍的、孤獨的、偉大的、無私的,他的一切都在茫然飄蕩,或許從未存活這天地間,石橋上頭的燈不知照向何方,等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