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發(fā)生過什么,時間還是不緊不慢地流逝,從不會照顧人們的心情。
顧橋到底也沒能跟常路說出那句話,原因無他,舍不得。
至于常路跟樊麗,兩人的關系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這么長時間過去,肯定是親近了許多。
顧橋才不在乎什么善不善妒,能不能容人的名聲,只是每次常路都說她無理取鬧,時間一長,她心中雖是不忿,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常路也沒做得太離譜就是,最起碼一日有兩餐都是同顧橋一起,不過隔三差五會插上個左琦和樊麗,顧橋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真的是好算計。
這日,常路去食堂打了飯,叫了顧橋出門吃飯。雖說早就成了習慣,但是每到這時顧橋還是免不了心情愉悅,這大概就是真正的喜歡吧。
只是今天常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吃過飯,兩人去洗手,顧橋像往常一樣擼了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腕,常路的目光立馬就落了上來,看他的表情卻不怎么好看。
因為他看到顧橋手腕內側有幾條淺淺的粉色突起,是疤。
顧橋一抬頭,就對上常路晦暗不明的表情,一時之間心里突突直跳。
而她的反應落在常路眼里,那就是心虛。
“你這手腕是怎么了?”
“我,我前幾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被鐵絲劃破了,現在已經不礙事了。”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其中原因顧橋并不想告訴常路。
因為那些傷口全都是她自己一刀刀劃出來的,不淺,但也不深,欣慰她心里難受,但又不敢去死。
用肉體上的疼痛來轉移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這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罷了。
而之所以選擇這樣一種方法,原因也無他,只因她顧橋并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
她的生活里除了常路,再無他人。
沒有傾訴對象,沒有發(fā)泄對象,她只能以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來調節(jié)情緒。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匯集,再慢慢順著手臂流下,凝固,顧橋什么都不做,就靜靜地看著,那些心里的悲傷與痛苦仿佛也隨之流走,而那點疼痛甚至可以忽略。
只是這種方法并不長久,每當傷口結痂,伴隨而來的是新一輪地想要發(fā)泄的渴望,所以那段時間顧橋的手臂上都是舊傷疊新傷,可偏偏她總能裝得若無其事。
這種理由顧橋自然不可能說出口,常路他信不信還另說,關鍵是這讓他如何看待她?心理變態(tài)?暴力傾向?
顧橋自然不可能冒這個險。
可如今很明顯,常路并不怎么相信這個說法,八成是早就有人跟他說了什么吧,不然他今天也不會突然發(fā)難。
不過他倒是沒有繼續(xù)追問的意思,顧橋倒是松了口氣。既如此,那他心中怕是早就有了理由。
不過總比讓他認為她不正常的好,顧橋心想。
接下來兩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他們之前卻也沒有開始新的話題。
顧橋隱約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出了什么問題,只是她不敢問,生怕讓這段她一直在努力維持的關系出什么差錯。
而后來常路對她一直不錯,她也心滿意足,更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只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