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峰達帶著一股郁悶之氣回到了上書房,參事李明亮也陪伴左右。李明亮看著皇上朱峰達始終保持沉默,只好開誠布公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啟稟皇上,微臣以為徐相年事已高,處事謹小慎微,但歷史的潮流都是需要新一代的人去開辟的,好比秦朝之前人們很難想象統(tǒng)一全國是什么概念,又比如大明開國之前誰能想到韃子能夠被漢人徹底趕出關外呢?任何事情都有不確定性的風險,但沒有人可以阻擋歷史前進的步伐?!?p> 皇上朱峰達看著李明亮雖然弱小的身軀,卻始終堅定的眼神,尤其是說話的語氣也是鏗鏘有力,他實在沒有反駁的理由,何況這件事早在皇爺爺歸天之前就曾經給他描述過,如今他也不過是繼承先人的遺志而已,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做,而且必須要做。
“好,朕已決定必須完成這次的新政實施?!被噬现旆暹_肯定的表示。一臉嚴肅的參事李明亮終于放松地吐了一口氣,心情愉悅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此后,皇上朱峰達在上書房緊急會見了一群新晉的官員,和他們探討了這次新政的改革,不曾想贏得了大家廣泛的支持,借助他們有力的傳播,很快便在朝廷內外展開了激烈的討論。雖然反對新政的人依舊頑固到底,但支持新政的年輕官員則越來越多,也因此新政的落實變得不再遙遠。
經過幾輪朝堂辯論,皇上朱峰達終于和元老大臣們達成了統(tǒng)一意見:新政暫且試推廣一年時間,倘若成效好百姓也歡迎,那邊定為國策長期實施,可若是情況不好也可以選擇在一年后廢止。一年時間就是給雙方一個緩沖期。
于是乎,新政方案開始向全國各地頒布實施,但僅僅只是實施了幾個月,便狀況不斷。各地的奏折也像雪花一樣飛往京城。
“啟奏皇上,新政實施后,皇族封地的私兵減少了,但皇族各產業(yè)的伙計卻增加了很多,總體上并沒有任何的改變,尤其是這些人還搶占了很多普通老百姓的飯碗,民怨沸騰,鬧出了好多雙方斗毆的慘劇。微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還請皇上明示。臣百拜叩首,吾皇萬歲萬萬歲!”參事李明亮拿起這些奏折一個一個地念給皇上朱峰達聽。
皇上朱峰達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眼見新政才剛剛開頭就遭遇如此大的挫折,他真的很擔心新政會面臨夭折。李明亮自然明白皇上朱峰達的擔憂所在,故而李明亮一跪到底稟報道,“啟稟皇上,任何規(guī)則的改變難免會傷及一些無辜,但未來的前景一定會讓我們忽略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損失?!?p> “恩,朕明白。只是不知愛卿可否有一些好的法子能夠讓這種損失減少一些呢?”皇上朱峰達頗為無奈地求教。
“啟稟皇上,此時我等若讓步,固然可以緩和一下局勢,但于長期發(fā)展而言,一定是不利的,尤其是對皇上而言,一旦新政被廢,哪怕是沒有落實到位,都可能損害皇上的威信,以至于天下萬民不愿意臣服皇上,到時候局面恐怕就更難收拾啦!”李明亮自知自己的身家性命早就跟新政合二為一,新政成功自己飛黃騰達,新政失敗自己也將一蹶不振,到時候恐難存活于世!如今新政的勝算全部取決于皇上朱峰達的決心,也因此李明亮時刻不忘堅定皇上朱峰達的意志。
一想到新政落敗后的處境,皇上朱峰達也不得不狠狠心,在奏折上回復道:“朕深知新政實施不易,但天下萬民需明白朕之心愿是為了創(chuàng)造更好的天下,今日的苦明日的甘,總要舍棄一些不好的東西,才能迎來更好的未來。惟愿愛卿能夠堅守朕之心愿,天下之使命,他日成功之日便是封賞之時。欽此?!?p> 明面上皇上朱峰達算是打發(fā)了那些地方官吏,但暗地里他卻安排內務府的心腹太監(jiān)前往各地巡查,以便查出對抗新政的背后主謀之人。
“王公公,你看這些人下去后,大概多久能夠查出個所以然來?”皇上朱峰達不無擔憂地表示,畢竟這個新政的實施期限只有一年,他必須抓緊時間抓住時機,否則到時候只能是黃粱一夢——空歡喜啦!
“啟稟皇上,孩子們至少需要個把月的時間摸底排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王公公長期主政宮中內務府事宜,早在老明皇在世的時候,就特意選擇了他這個精明強干的太監(jiān)前來服侍年幼的皇上朱峰達。故而宮廷內外的相關渠道資源,他可謂再熟悉不過啦!
皇上朱峰達也深信王公公的能力,也就放心地等候進一步的消息。只不過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各地又發(fā)生了新的事故,進一步推動了民怨沸騰。這也使得每次早朝退場的時候,參事李明亮都會被眾多大臣圍堵在一旁。
“李明亮,你看看你干得好事?如今私兵減少,刁民橫行,不僅封地歉收,就連匪患盜賊都擒拿不了,你該當何罪?”這些古板的大臣眼見著新政處處受阻,更加堅定了他們反對新政的信心,皇上那里他們自然不敢放肆,可李明亮不一樣,他沒有家族靠山,更沒有親朋故舊的支持,只是憑借一份孤勇獲得了當今皇上的賞識,這才有了露臉的機會??蛇@機會也很快就要破滅,他們忍不住上來踩上幾腳。
李明亮冷冷地推開眾人的圍堵,大放闕詞地說道:“諸位同殿臣工,自然是為皇上分憂,如今你們不僅不想想如何幫助皇上更好地實施新政,反而來圍攻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何德之有?”
這些飽讀詩書的大臣們被李明亮這么一頓怒喝,多少也有些汗顏,便恨恨地拂袖而去,“李明亮,你給我們走著瞧。到時候,有你哭爹喊娘求饒的時候?!?p> 李明亮強制按住自己顫抖的手,和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心臟,只是靜靜地輕輕地走向上書房的方向,在那里與皇上朱峰達匯合,商討下一步的策略做法。
“皇上,你要查出幕后主謀?”很快,李明亮就從皇上朱峰達的口中得知,他已經派人暗查反對新政的主謀啦!所謂殺一儆百才是高招,李明亮不禁有些佩服果敢英明的皇上朱峰達。
“正是,朕在明敵在暗,我們太吃虧了!”朱峰達稍有笑意地說道。
“可幕后主謀找到了怎么辦?”李明亮仍舊客觀地分析著。
“殺了他,讓新政得以順利施展,為大明的百年繁盛打下基礎?!被噬现旆暹_毫不猶豫地說道。
“可是,可是?要是找不到主謀,亦或找到主謀后難以下手怎么辦呢?”李明亮有自己的顧慮。
“為什么這么說?”皇上朱峰達很快就覺察到李明亮異樣的情緒。
“啟稟皇上,此次新政損失最大的便是各處封地的皇族,如果一定有個幕后主謀的話,我想他肯定也是一個皇族,到時候,讓皇上骨肉相殘,怕是不能夠吧?”李明亮如此表達自己的見解。
皇上朱峰達有些猶豫,但隨即果決地表示:“該殺則殺!朕當以大局為重?!?p> 李明亮心嘆:“果然是一代帝王心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