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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相公的首富妻

第23章 字帖是假的

廢柴相公的首富妻 莫蘭提的鹽 1329 2020-06-07 23:57:36

  回梁府的路上,馬車里沈清禾與梁元辰二人仍舊相對無言,然各自的心境卻又與來時大不相同。

  沈清禾手里捧著那只裝字帖的木匣子,臉上雖看不出來什么,心里頭卻早已樂開了花,對著盒子自言自語道:“知府大人出手當真闊綽,懷素的字帖想必價值不菲,竟然舍得拿出來做詩會的彩頭?!?p>  梁元辰目視著窗外的連綿細雨,頭也不轉(zhuǎn)地說道:“這副論書帖是假的。”

  沈清禾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夫君你說什么?這副字帖怎么可能是假的?”

  梁元辰放下車窗的簾子,垂眸看著她手中的木盒,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盒子里的這副,是假的。真的《論書帖》,在我書房收著?!?p>  “什么?!”沈清禾嚇了一大跳,既是因為那個沈大人竟拿了一副仿品出來,更是因為號稱家道中落到要遣散家中奴仆的沈府里,竟然會有這樣價值不菲的名家真跡。

  梁元辰接著又拋給她一枚驚雷:“不僅是這副字帖,去年詩會的那只玉如意,也是假的。我推測,或許前幾年詩會的彩頭,不管是名家墨寶,還是金石古玩,也都是一些仿品?!?p>  “他……這個沈大人他竟然拿假的東西出來?”沈清禾不敢相信。“還是,有人故意拿假的東西來誆騙他?”

  “歷年的彩頭并非是知府沈大人自掏腰包,而是另有人為了討好他,主動提議資助詩會?;蛟S連知府大人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竟會以偷梁換柱,拿假的東西來糊弄他?!?p>  “哪一家贊助商竟然這么大膽?”沈清禾下意識脫口而出,見梁元辰面露不解,隨即笑笑打了個馬虎眼?!八苑蚓且驗橹来耸?,才會在詩會上隨便作了一首詩應付,倒叫我沾了個便宜贏了個第一。”

  江城詩會的下半場,再無他人的詩作可以超越沈清禾那兩首,即便是去年的魁首梁元辰也甘拜下風。沈清禾也成了澄園詩會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魁首!可謂是一鳴驚人!

  聽了她的話,梁元辰又搖了搖頭:“我會輸,并非是這個緣由。即便沒有你,我也未必會贏。”詩會命題喜、怒、哀、樂,然卻在他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喜樂只有短暫幾年,留在他心中的更多是哀與怒。若當真將心中所想如實寫出來,怕是會引人側(cè)目。是以他才草草寫了首詩,交差了事。

  況且,沈清禾的那兩首詩著實讓人驚艷。無論是滾滾長江東逝水,一壺濁酒喜相逢的豁達豪邁;又或是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灑脫恣意,都堪稱驚世之作。

  直到此刻他也仍在懷疑,這兩首詩當真的是她親手所做么?

  沈清禾卻還在惦記著她辛辛苦苦半天,只得了這么一副仿品,不信邪地打開盒子,拿起字帖看了又看,然卻看不出所以然來:“這真的是件仿品?可是真跡怎么會在夫君那里?”

  梁元辰只給了她這樣一句話:“父親生前喜好收藏古玩字畫,碰巧所得罷了?!?p>  沈清禾卻還是不解。若梁府里有這么一件寶貝,他又何須過得這么苦哈哈?轉(zhuǎn)而一想也是,如此珍貴的名作,換做是她怕也是不肯輕易拿出去典賣了。

  外頭駕車的車夫這時停了下來,只聽他說了一句:“公子,到了?!?p>  沈清禾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回梁府的路。不知何時馬車拐了個道,竟然到了一間寺廟里的山門前。

  “云門寺?”乍一看這名字她覺得有些熟悉,跟著便想起來。這不是那位空藏大師的云門寺么?為何他要帶著她來此處?

  梁元辰徑自下了馬車,對著猶在車上發(fā)呆的沈清禾道:“我來這里辦些事。你是要與我一同進去,還是在馬車里等?”

  沈清禾想了想:“我還是同夫君一同去吧?!弊笥以隈R車里等著無聊,就當去寺廟里觀光游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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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不過爬了一小段路,沈清禾便后悔自己方才的決定。

  她有些氣喘地停了下來:“這云門寺藏得還真深呢?!?p>  “寒蹤白云里,法侶自提攜。所謂云門寺,自然是在云深不知處。”梁元辰頭也不回地答道。這一行山路走來,卻絲毫不見氣喘,倒叫沈清禾有些意外。他看著文弱,沒想到體力倒是甚好。

  沈清禾只得承認她這副身子缺少鍛煉,或許回府后每日該出去晨跑個五公里才行。

  “你可還走得動?或者你還是下山回馬車上等吧?”梁元辰聽她氣喘地急,難得好心地問了一句。

  沈清禾緩了一口氣才道:“凡事怎可半途而廢。只是今日未曾料到會下雨,山路又滑,我走得慢些就是了。夫君只管前面領路,我跟上就是?!?p>  梁元辰下意識看了一眼她被雨水浸濕的繡花鞋,這一路行來山高路抖,加上雨天山路更是濕滑難行,尋常女子怕是早已吃不消喊累了。他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哪知道她竟會一聲不吭,默默堅持到現(xiàn)在,這份毅力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女子身上,其實也有些優(yōu)點。

  沈清禾只顧低頭看路,卻沒注意山徑兩旁橫生的樹枝,一不留神竟被一根枝丫刮到,身子一傾就往前撲過去,眼看就要摔個狗啃泥,她下意識大叫一聲:“啊————”

  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未發(fā)生,她頓了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掛在了一只結(jié)實的胳膊上。

  就連雨滴都未淋到她身上,梁元辰不僅既是伸手勾住了她,還不忘替她撐著傘遮住了雨。

  周遭連綿的雨仿佛織成了一張細密的網(wǎng),傘下卻安靜得如同是另一個世界,二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沈清禾看到梁元辰那張冰塊臉似有些軟化。

  這還是二人成親以來第一次有身體上的接觸,沈清禾的心口突突跳了兩下,咳嗽一聲:“多謝。我自己能站穩(wěn)了,夫君還是放手吧?!?p>  梁元辰并未多說什么,待她站穩(wěn)之后便松開了勾在她腰間的胳膊:“你的傘掉去了山下,先與我共撐吧?!?p>  沈清禾一回頭,果真發(fā)現(xiàn)方才那么一驚嚇,她的傘已經(jīng)滾落到山澗下面,然而雨勢卻沒有漸止的跡象,只得點點頭。

  山路的后半程變得好走了許多,梁元辰卻刻意放慢了腳步,許是為了配合她的速度。

  大約一刻鐘后,沈清禾終于瞧見了那座法云寺,只見在山嵐深濃的山頂上,氣魄恢宏的廟宇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

  “終于到了。”話說她辛辛苦苦爬了半天,還不知他們究竟為何來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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