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呢?”這會莘憐才想起來從吃過飯之后就一直沒見過莘睿,也不知道去哪了。
“哦,大少爺不在府里,應(yīng)該在莘樓呢?!?p> “莘樓?”莘憐有些莫名,欒安城什么時候有個莘樓了。
“是的,大少爺開的,現(xiàn)在在欒安城內(nèi)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呢?!卑⒃抡f著,言語間竟還驕傲了起來,自家大小姐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大少爺開的酒樓也是讓整個欒安城的王公貴族和一干文人雅士都趨之若鶩,甚至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外鄉(xiāng)客。
“是么,他什么時候開的酒樓?我怎么不知道?”
“開了兩年多了,小姐,許是因為您忙來不及告訴您吧?!?p> “兩年多?他哪來的錢開酒樓?”莘睿比她大兩歲,兩年前他也才十八,又沒有入仕,開酒樓可不是小錢,莘宏盛和江月婉可不會拿那么多錢來給他。
“呃……”阿月突然臉色有些為難。
莘憐看她這樣,眼皮一跳,心里猜到了幾分,按時間推算,那時她得封將軍之后第一場勝仗先皇賞了不少東西。
“我的封賞?”
阿月尷尬的朝莘憐笑了笑,眼睛不太敢看她,這真是難為她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怕什么,我又不生氣。只是我爹娘竟也同意?”她爹娘向來對莘睿嚴(yán)格,因他長相出眾,總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敗壞家風(fēng),要是他們也同意讓他開酒樓,這倒挺稀奇。
聽莘憐這么說,又覺得她看起來也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想來也不會因為這個和少爺生氣,阿月便放心的告訴了她:“其實…老爺和夫人一開始并不知情?!?p> “嗯?”
“少爺是偷偷挪用的,酒樓開起來之后,有人在莘樓擺宴,邀了老爺同去,說莘樓最值得一去的并不止是因為美酒佳肴,還有莘樓的那位頭牌,談得一手好琴,長相更是美艷。
老爺去赴宴回來后便大發(fā)雷霆,罵了少爺好久,還動了家法……夫人也沒有護著,因為少爺動了小姐您的封賞還哭了…”
僅僅因為動了她的封賞就這么嚴(yán)重嗎,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吧。她向來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家人,莘宏盛也斷不會因此還動家法,這其中定還有別的隱情,莘憐垂眸深思著。
“小姐?”阿月見她不說話了,一直在發(fā)呆,便叫了她一聲。
回過神來,莘憐問道:“莘樓開在哪呢?”
“就在小姐您最愛吃的那家糕點坊斜對面。靜歡樓也在那附近呢,那片地方最是繁華了?!?p> 莘憐啞然失笑,那個地方,是她去訓(xùn)練場和皇宮的都要走的必經(jīng)之路,她可經(jīng)過了好幾回,竟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的好哥哥開的酒樓。
“靜歡樓也是酒樓?”
阿月掩唇輕笑道:“不是的小姐,靜歡樓是煙花之地?!?p> “煙花之地?賣煙火也開樓?”
“……”“不是賣煙火的,是、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突然要解釋起來阿月的臉?biāo)查g紅的發(fā)燙。
“哦~妓院啊?”莘憐恍然大悟般大大咧咧的把這靜歡樓的性質(zhì)直接說了出來。
阿月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這小姐也太跳脫了,哪有一下子這么直白的說出來的姑娘家,不過也是,她家小姐可不是一般女子。
“靜歡樓生意好還是莘樓的生意好?”莘憐看向臉通紅的阿月,壞笑著問道。
“好像都差不多,靜歡樓去的都是些達官顯貴的紈绔子弟,據(jù)說每夜都在靜歡樓內(nèi)揮金如土。而少爺?shù)妮窐墙哟囊捕际浅莾?nèi)各大名門望族,整日都座無虛席,光是一個月的盈利就夠?qū)こH思乙率碂o憂一輩子了。”
“這么厲害?”莘憐心下一動,要是生意一般便算了,沒想到這個哥哥還有經(jīng)商頭腦。既然生意這么好,她可不能不湊這個熱鬧。
“是呢,不過有一部分也因為這家酒樓沾了莘字,光是這個名號便值萬金了?!?p> “那靜歡樓的老板是誰?”既能打出名號來,想必這背后的主人也不是普通人。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從未聽說過與靜歡樓老板有關(guān)的消息,據(jù)說靜歡樓的老板從不見人,便是出了什么事,也從不出面,而是由自家仆人出面解決?!?p> 阿月性子開朗純良,也愛八卦,平日里總愛與其他下人們一起閑聊,所以人緣很好,對欒安城的大小事都清清楚楚的,不過關(guān)于靜歡樓外面的傳聞倒是真的很少。
這個答案讓莘憐覺得挺沒勁的,莘憐骨子里也是個愛八卦的,好奇心比較重,不過并不愿意深究,不知道就算了。想來也是,若是身份高貴,開個青樓說出來也并不是十分光彩的事情,自然不愿人知。
此時她屋內(nèi)的丫鬟們都已經(jīng)把東西整理完了,她下了秋千,與阿月一同回了屋內(nèi)。
屋內(nèi)丫鬟們已經(jīng)將洗澡水備好了,莘憐走向屏風(fēng)后,阿月幫她脫下外衣,然后拿著走出了屋子,這些親膚的事情莘憐喜歡自己來,不喜歡被人伺候著。她將褻衣褪下,白嫩似雪的肌膚上,露著一道道深深淺淺已經(jīng)完全愈合的疤痕,顯得觸目驚心。
摸了摸木桶內(nèi)的水溫,正合適,好久沒有這么舒服的泡個澡了。
她閉上眼睛泡在桶內(nèi),水汽氤氳著,水面上浮著很多花瓣,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莘憐的頭發(fā)濕漉漉的,搭下了幾縷貼在額前。此時窗外突然起了一陣風(fēng),吹得窗外的樹葉沙沙響,屋內(nèi)的燭火也閃動了幾下。
不知不覺,她泡澡泡的竟然差點睡著了,水都涼了,她起身擦了擦,換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衣服走出了屏風(fēng)后,聽見聲音阿月帶著人進來收拾了一下,然后拿出布帛給莘憐擦去頭發(fā)上的水漬,梳好頭發(fā)后,走到床邊給莘憐鋪好床。
“小姐,床鋪好了,早些休息吧。”
莘憐走到床邊坐下?!班?,辛苦了,你也去睡吧?!?p> “是,謝小姐關(guān)懷,都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那奴婢退下了?!?p>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