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中,季元洲正在后院的荷花池邊喂魚,阿風(fēng)走了過來。
“王爺,屬下剛回來的路上見著了公主?!?p> “哦?沒看錯么?”
“沒有,屬下還跟了一段,確定是公主無疑,身邊還有一位姑娘,似乎是莘家小姐?!?p> 季元洲手上動作頓了頓:“繼續(xù)說。”
“沒走多遠凌家大公子就過來了,同他們說了一會話,屬下只聽見凌家公子似乎說兩日后在莘樓訂了座,邀莘家小姐同去。”
“她答應(yīng)了?”
“莘小姐并未回答,倒是公主似乎很是高興,便替她答應(yīng)了?!?p> 噗通一聲,季元洲手上的魚食盒子掉進了水里。太陽穴突突直跳,忽然想起昨晚季元槐說過的話。這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啊!
“你去靜歡樓知會一聲,兩日后本王不去了?!?p> “是?!卑L(fēng)隨即便轉(zhuǎn)身要走。
“還有,吩咐下去,公主若是來了不許放她進來。讓她去凌家找哥哥吧?!闭f完季元洲便拂袖而去。
“……是”阿風(fēng)有些摸不著頭腦,公主不過是與凌家公子說了句話,王爺竟如此生氣。這差事可得罪人了,少不得要受公主白眼,不過那也比得罪了王爺好,狠起來自己妹妹都不要了。
果然,季元槐在莘憐那用過午膳之后就來了璟王府,但是還沒進門就被攔住了。
“放肆,不要命了?竟敢攔我!”她向來是自由出入璟王府的,要說不認識她是不可能的,這些面孔連她都熟悉了。
門口的侍衛(wèi)惶恐的跪倒在地:“公主恕罪,王爺吩咐,公主不得入內(nèi)?!?p> “胡說,三哥哥怎么可能不讓我進去!”
“王爺說……”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說。
“三哥哥說什么?”
“說、說讓公主去凌家找哥哥。”說完侍衛(wèi)們迅速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莫名其妙,季元槐不明白:“去凌家找哥哥?什么意思?”
“卑職也不清楚?!?p> “我去問問他!”
季元槐想往里沖,又被攔住了,他們把她擋在外面:
“公主!公主還是別為難卑職了?!惫魃鷼馐滦。Z王怪罪下來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們豁出這條命來也不敢放她進去。
眼見實在是進不去,季元槐氣得直跺腳,什么意思嘛,一個大男人,昨晚上氣到現(xiàn)在?他不就是夸了凌伯康一句,有必要氣到現(xiàn)在嗎?
“我要去告訴皇帝哥哥,把你們通通抓起來!哼!”說完季元槐扭頭就走。
那幾個侍衛(wèi)這才松了口氣。
“去給風(fēng)管事通報一聲吧?!?p> “皇帝哥哥!”季元槐回到皇宮就直奔御書房而去。
季元澄正在御書房中看折子,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扶了扶額,一定是又在哪受了氣來了。便頭也沒抬的問道:
“怎么了這火急火燎的樣子?”
“皇帝哥哥,三哥哥老是跟我生氣,還不讓我去他那?!?p> “為何?”季元澄放下手中的折子,看著這個氣鼓鼓的妹妹。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個愛告狀的小孩性子。
季元槐用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只因我昨晚夸了一句凌家大公子,三哥哥便與我生氣,今日還不讓我進他家門。好幾個人將我攔在外面!”
要說別的還好,因為她夸了旁人一句這怎么可能,季元洲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況且他自視甚高,從不認為有何人能比他好,即便是當他的面夸了旁人,他也毫不在意。
這小丫頭一定是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怎么會呢,你三哥哥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定是你做了什么惹惱了他。”
“我什么也沒做??!皇帝哥哥,你幫我說說三哥哥吧~長兄如父啊,你們不能欺負我!”季元槐抱著皇帝的手撒著嬌。
“好好好,回頭見到我一定好好說他?!边@個小祖宗鬧起來,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可得好好安撫著。
季元洲那,根本沒什么好說的,說了他也不會聽,他向來有自己的主意和盤算,況且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兄妹間的玩鬧,季元澄又怎么會因為這些真的去說什么。
哄走了瓊英公主,季元澄見著折子批的也差不多了,想起來還未去給太后請安,便去了常康宮。
太后一直身體都不太好,長期臥床不起,見他來了,便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季元澄上前扶她,拿起枕頭放在她身后靠著,太后身邊伺候的芳嬤嬤搬了個凳子到床邊給皇帝坐。
“母后。”
“忙完了?不用常來看我,我這屋子里,病氣重,傳了去就不好了?!?p> 季元澄無所謂的笑了聲:“哪里就有這么容易過了病氣,母親生病,做兒子的自然要在跟前侍奉。”
太后沖他擺擺手:“與我而言,這都是小節(jié),皇上無須在意這些。要擔心的是那璟王。他可還安分?”
“母后大可放心,三弟一直謹言慎行從不曾有什么僭越的行為,幫襯了兒子許多。”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掉以輕心,他的城府,深不可測,即便是我也不曾看破。”看著季元澄對璟王是毫無防備的樣子,甚至還帶著些欣賞,她眼底的擔憂之色更濃。
“看不破也許是沒有呢?”
“絕不可能,當初你的另外兩個兄弟都未曾活過十歲就夭折了,他卻安然無恙。由此可見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咳咳咳……”太后激動地劇烈咳嗽起來。
季元澄不敢再與她分辯:“是,謹記母后教誨?!?p> “皇上忙去吧,哀家有些累了。”
“那母后好好休息?!?p> 扯著被子準備躺下的動作隨著季元澄的離去停了下來,她苦心謀劃多年,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繼承皇位。而這個季元洲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她安排了耳目在璟王府盯著他,可是一直以來傳回來的話都是說璟王生活驕奢,脾性不好,手無縛雞之力。
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威脅,但是仔細一想又有很多令她疑惑之處。她的謀算一直以來從未失手,他卻是個例外,能在后宮中活下來,就足以見得他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她暗中派過多次殺手前往璟王府,可是去了之后卻都了無音訊。若他不會武功,那就是身邊有高人相助??傊@個人在一天,她便終日不能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