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漱完,用過早飯后,莘憐讓人搬了桌椅到院子里,坐著喝起了茶,雪芽抱著一筐剛送來的果子坐在秋千上啃著,二人就這么看著季元槐在院子的中央扎起了馬步。
季元槐一邊扎著馬步,眼珠子還不停地亂轉(zhuǎn),看著那個(gè)秋千上腮幫子鼓的像只耗子似的雪芽一直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哎,莘憐,她是誰啊?”
“我朋友?!?p> “你哪來的朋友?”季元槐的語氣就好像莘憐在瞎說什么胡話一樣。
莘憐臉上柔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生硬起來:“你什么意思?”
季元槐十分識相的尬笑了兩聲:“嘿嘿,沒什么……我以為只有我愿意跟你做朋友呢。”
“你那是跟我做朋友嗎?”莘憐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要是她沒記錯(cuò),季元槐可是想做她嫂子的人。
“當(dāng)然是啦!你哥是次要的~”后半句話季元槐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莘憐冷嗤一聲,滿臉寫著三個(gè)字“我不信?!?p> “我這個(gè)馬步要扎到什么時(shí)候?。课业母觳餐榷妓崴懒?。”說著季元槐就甩了甩胳膊。
“你們在做什么呢?”
是莘睿的聲音!季元槐一陣欣喜,她都不用看,一聽就知道是他,立刻又?jǐn)[好了異常標(biāo)準(zhǔn)的扎馬步的姿勢。
“公主?你們這是?”他看向莘憐,眼中充滿了疑惑。
“呃……”
“強(qiáng)身健體!我在跟莘憐學(xué)一些強(qiáng)身健體的方法。”
莘憐剛要開口,就被季元槐搶了先,說完還默默地移到莘憐身邊拽著她,朝她使了使眼色怕她說出實(shí)情。
看著她們偷偷摸摸搞小動(dòng)作的樣子,莘睿知道肯定沒那么簡單,不過也沒戳穿,她們愛玩就讓她們玩吧:“我要去凌府一趟,你可要與我同去?”
“去做什么?”
“剛同父親母親說過了,他們都覺得有必要上門致謝,不過父親與凌伯康的父親你也知道,他拉不下臉,就由我替他去?!?p> “那我與你一起去吧。”之前在宮中凌巍然故意挑事她還記得呢,要是讓莘睿自己去,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再說些什么難聽話。
“去哪?去找凌伯康嗎?”季元槐湊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對?!?p> 季元洲先前說的話,突然浮現(xiàn)在耳邊,季元槐立刻下意識地大叫一聲:“不行!”然后像護(hù)崽似的攔在莘憐面前。去干嘛都行,就是找凌伯康不行。
“為什么不行?”莘憐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試圖把她往邊上推。
季元槐直接抱住她,整個(gè)人直接掛在莘憐身上:“就是不行!你才剛回來,又要拋棄我了嗎?我為了見你出來一趟很難的,我的下半輩子可全都指望你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四人通通目瞪口呆,雪芽剛咬了一口的果子也掉在了地上。莘睿驚得愣住了片刻之后尷尬的咳了兩聲:“那你還是別去了吧,我自己一人去就行了,正好也可以約一下他。到時(shí)候到莘樓你再同他致謝吧。”
季元槐聽到這話心中才松了一口氣,從莘憐身上下來。
“可是你一個(gè)人去,能行嗎?”莘憐還是有些不放心。
聽出她話里的擔(dān)憂,莘睿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在擔(dān)心什么?我可是你哥。你們繼續(xù)……強(qiáng)身健體吧?!比缓笱凵裨诩驹鄙砩蠏吡艘谎?。
“好吧?!?p> 莘睿離開從莘憐旁邊經(jīng)過時(shí)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了句:“小心些,別傷了她。”然后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走了。
“嗯?”莘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cuò)了,回過頭時(shí),莘睿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是自己想多了嗎?他怎么像是把什么珍愛之物在托付給她一樣。帶著滿腹的疑問,莘憐一直心不在焉的。
“你怎么啦?”季元槐和雪芽都湊過來看著她,在她面前晃動(dòng)著手。
“不讓你去找凌伯康你就這樣了?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凌伯康了吧!”季元槐捂住嘴驚呼出聲,她不敢想要真是這樣,季元洲一定要瘋了。
雪芽聽到后輕輕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黯淡。
不知是不是沒聽見,莘憐并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抬起頭,看著季元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跟我哥……”想了想,她還是沒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打算等回頭去試探試探莘睿的意思再說吧,現(xiàn)在說了萬一是個(gè)烏龍這丫頭怕是要傷心死。
季元槐等著她說完,可是莘憐拖了個(gè)長音之后就沒下文了。
莘睿到了凌府之后在門口等了許久,進(jìn)去通報(bào)的人才出來:“莘公子久等了,請隨我來?!?p> “有勞?!?p> 小廝將莘睿引入空無一人的偏廳中等候。
又靜候了片刻,凌巍然攜凌玉沁作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來:“喲,莘家大少爺,真是稀客啊!”
“莘公子好~”凌玉沁朝他福身一笑。聽聞莘睿來了,她開心不已,特地跑回房間精心裝扮了一番才來見他。
“見過凌大人,凌小姐。”莘睿謙和有禮地向他們拱手作了一揖。
“坐吧,就你一人前來?所為何事???”凌巍然裝腔作勢的擺出一副官架子,仿佛自己有多高人一等。
莘睿對他拖腔帶調(diào)的語氣毫不在意:“是這樣,前些日子,舍妹莘憐多虧了伯康兄的照拂,危急時(shí)刻甚至不惜舍命相救,為此,家父特地備了些薄禮讓我?guī)碇x謝伯康兄?!?p> 凌巍然的臉色變了變:“你在說什么?什么照拂、舍命相救?”
“凌大人不知道?”莘睿感覺有些不妙,看了凌玉沁一眼,凌玉沁也是一臉懵的看著他搖搖頭。
“說清楚,什么意思?”凌巍然有些坐不住了,聽這話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還不是小事。
莘睿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時(shí),凌伯康來了。
“承安怎么親自來了,托人傳一聲不就好了?!?p> “你來的正好,他剛剛說要謝你對莘憐的照拂,還說什么舍命相救是怎么回事?”
面對凌巍然的質(zhì)問凌伯康看了莘睿一眼,只見莘睿對著他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
“此話說來話長,過會兒我慢慢說與您聽?!?p> 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凌玉沁沒心思琢磨其他的,聽到莘憐這個(gè)名字就讓她炸毛:“不管怎樣既是與莘憐有關(guān),她自己為何不來謝,要讓你來?”上次莘憐逼得她和凌巍然親自上門道歉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懷,這次揪到莘憐的小辮子她心中開始得意起來。
凌巍然這才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嗯,對,這樣還說致謝,你們莘家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玉沁!”凌伯康怒視并且呵斥了凌玉沁一句,嚇得凌玉沁頓時(shí)就噤若寒蟬,不敢再胡說,抓住凌巍然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了起來。
凌巍然不悅地指責(zé)道:“你兇你妹妹做什么!她難道說錯(cuò)了?”
“長兄如父,我代她來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況且,莘憐一回來就在莘樓訂了座要親自感謝伯康兄,就在兩日后,到時(shí)候還請伯康兄一定來?!?p> 這下他們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好,我一定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闭f完莘睿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