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府中,皇后哥哥驚訝地說:“爺爺,德妃兄長被吏部的人帶走了?!?p> 皇后爺爺沉靜地思考了一下,低呼:“不好?!?p> 連忙派王相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王相來到監(jiān)牢,掃視一圈,笑著問刑部的康大人:“這是什么事呀?他可是德妃的哥哥呀?!?p> 康大人皺眉:“案子還在查?!?p> 王相悵然若失,不解地說:“明白的,你們有自己做事的規(guī)矩,只是他是德妃哥哥,若是沒有實據(jù),你們這么把人帶來,影響太大了,要不先讓他回府。我們這樣的身份,難道還能逃走嗎?”
康大人沉聲譏諷:“這還沒一個時辰呢,您老倒是腳步快?!?p> 王相:“大人說笑了?!?p> 大人:“送王相回府?!蓖跸噙€想說些什么,一看康大人的手下架勢都擺好了,只好先回來,一五一十地將情況說給皇后爺爺,
皇后哥哥不解地問:“為何要管他家的事?”
皇后爺爺看了眼孫子,若有所失,無奈地解釋:“縱使我們敵對,恨死了對方,也改變不了一個真相,那就是我們兩家站在了一個臺階上。若是有一棵樹倒了,臺階底下的人就會知道,原來樹是可以倒的,其他剩下的樹也終究逃不過倒下的這一天。比起他家,那些連天地都看不清,就想踩在我們脖子上的莽夫,才是真正的敵人,這就叫世家貴族?!?p> 王相也說:“他家可以壞,可以爛,可以破落,但是不能倒?!?p> 皇后爺爺叮囑了一句:“犯不上沾自己的手,把事做干凈點。”
皇上也從康大人那里收到了消息,
皇上心腹耳語:“皇上,他們出手了?!?p> 這時,盛妃來了,
皇上:“盛兒?!?p> 慕佳燁勸解著:“皇上,剛剛德妃來找我了,她把這個給我了?!闭f著,拿出手中的玉佩,
皇上說:“我不想讓你卷入這些事情?!?p> 慕佳燁無奈地說:“這些是我的家事,我既入了這個家門,怎么才能獨善其身呢?!?p> 皇上又繼續(xù)說:“德妃的哥哥只是被牽扯進去的,審問幾天就水落石出了,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p> 慕佳燁若有所思地問:“皇上,你去看看她嗎?”
皇上搖了搖頭:“不去了,我一去又更說不清了。你只和她說,這是國事!結(jié)果出來之前,沒有人敢為難她的哥哥?!?p> 慕佳燁神色懇切:“我不忍心,方才見她眼睛腫得不行?!?p> 皇上岔開話題:“昪兒怎么不見?”
慕佳燁回:“我看德妃過來,就先讓人把他帶出去了。”
皇上若有所思地說:“這種場面也該讓他多見見的?!?p> 慕佳燁無可奈何驚訝感嘆著:“皇上,他還小?!?p> 皇上不自覺低呼一聲:“可是時間不等人。”
慕佳燁不理解,問:“什么?”
皇上皺眉,隨口和了句:“沒事。”
果然,幾天后德妃哥哥就被釋放了,元兇已經(jīng)伏法,只是容府全被牽連,朝中之人皆知容大人乃是丞相的人。
皇后哥哥不解:“客家也倒了,我們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現(xiàn)在居然沒有可用的人了,皇上這是要斬草除根呀?!?p> 王相沉聲:“草是除不盡的。”
皇后哥哥著急地說:“可若不做什么,這鐮刀要落在我們頭上了?!?p> 王相勸解:“不會,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萬分忠誠,就算皇上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我們也要跟著說,太陽就是從西邊出來的?!?p> 皇后哥哥還是不理解父親的真實意思,直說:“面子上的功夫自會做足,可一個武士沒了刀,心里如何不慌呢?!?p> 王相看著年輕浮躁的兒子:“我們的刀從來不是那些爪牙。而是階級,就算換天了,沒有我們在下面壘著,還能有他嗎?沒有地,天還能算天嗎?”
皇后哥哥無奈:“心憂的是我看不明白皇上要做什么。”
王相也思索著說:“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皇上自從北境歸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p> 宮里,皇上龍顏大悅,親自修剪盆景:“這一棵樹的枝丫總算是修理得有點樣子了?!?p> 皇上心腹笑著說:“修了還會再野蠻生長的?!?p> 皇上伸了個腰,嘆道:“再長也需要時間啊,有這段時間喘口氣就夠了,給我拿件厚點的襖子吧?!闭f著,何公公給皇上披上襖子。事情也算完滿解決了,皇上決定來看德妃,
一見面,皇上看見德妃病懨懨的樣子,皺眉開解:“你哥哥已經(jīng)回府了。”
德妃正起身:“皇上請恕罪?!?p> 皇上溫柔低呼:“不必起身,最近怎么樣?”
德妃無奈地說:“我這身子從小就是藥罐子,一直如此。”
皇上不疾不徐解釋:“你哥哥本就是被牽扯的,我料想他不會出事,所以不想讓你知道,只是不知誰嘴這么快,把消息告訴了你?!?p> 德妃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說:“皇上不必套我的話了,在這宮里,身子弱還能活,心弱就實在活不下去了?!彼睦锩靼?,皇上娶她是因為想要籠絡背后的勢力,也正是因為自己身子弱,皇上才不必過分多慮,自己若是去了尋常人家,得不到好的照料,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三年兩載。
皇上只得悻悻地說:“唉。”
德妃懇切:“難為皇上了,你也要多保重。昪兒是個好孩子,時常也來看我,我的心能開解不少?!?p> 皇上驚訝地問:“他也來看你?”
德妃笑著說,真的像一個母親一般:“每次都帶些花花草草、小孩子的玩具來逗我,是真的打心底里也把我當半個媽媽,不止如此,就算是我宮里的下人,也都說他的好?!?p> 皇上面無表情地說:“皇后帶孩子嚴謹?!?p> 德妃笑了笑:“不像,這孩子是帶著慧根的,謙遜又禮貌,守規(guī)矩有天家威嚴?!?p> 皇上不想多說,就應了句:“你多休息吧,小孩子畢竟吵鬧。”
德妃再一次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也當他是我親生的孩子般。”這話其實也是皇上心中渴求的,如若有德妃一族的擁護,就再也不用擔憂了。
平陰王幾經(jīng)規(guī)勸小王爵,他只好來找慕梓燁,看看這瘋女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小王爵一來,就直奔主題地說:“我們不必一見面就水火不容,也不要再互生嫌隙了?!?p> 慕梓燁垂下視線,有些不解。其實自從楊氏進府后,慕梓燁心里也明白小王爵的為人了,小王爵是真的愛楊小妹,但也可以再接受慕梓燁做個真的正夫人。只是慕梓燁自己心里過不去,不想和這里再牽扯什么,免得將來舍不得放不下的:“我沒覺得,我是很自然的,這是我真實的態(tài)度?!?p> 小王爵笑嘆:“是,我是覺得你的態(tài)度很不好,希望你能改一下?!?p> 慕梓燁哽咽:“什么意思呀,你要的是愛嗎。”
小王爵第一次聽到慕梓燁說愛這個詞:“我要吐了,我們這輩子不可能存在愛了。就相互尊重,彼此留一點體面可以嗎?”
慕梓燁木木地說:“好,我收斂起來,是完全沒問題的。我人前從來沒出過紕漏啊,你今天是怎么了?”
小王爵無奈的袒露心聲:“我不想再和你以這種方式相處下去了?!?p> 慕梓燁抓住重點,死命追問:“沒問題,你想要什么?你說出來,我肯定順從?!?p> 小王爵若有所思:“不是,我不用你順從,我是看你對楊氏的態(tài)度,覺得我應該對你好一點,可我每次都被你嗆地想揍人。”
慕梓燁試探:“可那是我真實的態(tài)度,我在做自己,我當然也可以做個你理想中的王爵夫人。”
小王爵眼神溫柔:“如果沒有他,你會把我當做夫君嗎?”
慕梓燁撥開他的手:“會!因為除了他,誰都一樣,既嫁與你,便會做好本分?!?p> 小王爵徹底知道慕梓燁的態(tài)度了,對自己來說,她本也就是可有可無,遂說:“我不強迫你,你就隨意吧,只是不許再害人了?!?p> 說完就走了,慕梓燁怎么也想不通,王爵為什么要說自己害人。
香玉看到小王爵走了,進來勸:“王爵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么被你趕走了。夫人,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
慕梓燁其實也不理解大家,為什么能這么容易地就愛上一個人,為什么沒有愛也能活得那么肆意:“因為我不想讓楊公子傷心難過,愛是神明的恩賜,也是惡魔的懲罰,愛上他是對我的懲罰,也是對你們的?!?p> 見香玉搖頭,慕梓燁像發(fā)誓一般地說:“我自始至終只愛他一個人。”
香玉凝望沉思的慕梓燁,試著說:“可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沒有小王爵,你們之間就沒有別的問題了嗎?夫人怎么樣都好,就只試著接納一下小王爵,可以嗎?”
慕梓燁解釋說:“我曾經(jīng)做了很多錯事,幾乎可以說是親手斷送我們的未來。可是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堅定地和我站在一起,一直在挽救,甚至是放棄自己所有,我豈能負他一次又一次?只有自己心痛過,才知道因為愛我,他究竟吃了多少苦。而我,也是愛他的,為什么還要去重復那些錯誤讓彼此痛苦呢!今生不能在一起,已經(jīng)讓我肝腸寸斷,行尸走肉般地活著,如果來生還沒有緣分,我寧愿魂飛魄散?!?p> 香玉無可奈何:“夫人,你這樣子,老爺和夫人得多難過呀?!?p> 小王爵也來找父親說清楚:“父親,我和夫人已經(jīng)都說開了,我的心結(jié)釋懷了不少,我們都有共同的看法,都有共同的目標?!?p> 平陰王稱贊:“如此自是甚好?!?p> 小王爵皺眉:“我想通了,也不執(zhí)著于什么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相安無事,太太平平地把日子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