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座位坐滿,發(fā)布會很快就開始了,報告一方也紛紛入座,易安妮面熟的三個面孔也在其中。一個是諾省的議員,一個是夏城的市長,這兩個是老面孔了,不管是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還是各種文化節(jié),亦或是新聞節(jié)目中,都常常出鏡。此外,還有一個熟人是昨天見過的警官。
在這種連華國新聞聯(lián)播都播報過的可怕連環(huán)殺人事件,市長和議員這兩個擺設(shè)是必須要到場的,但是主要的報告人自然就是那個警官了。
他首先說了一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這位50歲的百萬富豪槍手最終于長湖公園正在建造的住宅區(qū)中被警察開槍打死,這大約是在他的暴行開始后約65個小時的時候?!?p> “該殺人狂奪走了多名諾省人的生命,有平民還有警員?!?p> “與此事有關(guān)的15個犯案現(xiàn)場中,13個已經(jīng)解禁,而殺人狂的家以及死亡地點還在調(diào)查中。”
“……”
這時,場下就有記者提問:“之前不是說死了幾個平民嗎?怎么少了一個?”
警官回答道:“那人之中有人的彈道和殺人狂的并不符合,懷疑那人的死亡是別的原因?!?p> 易安妮和貝蒂對視一眼,兩人知道警官所說的就是那個《夏城經(jīng)驗》的老板了。
接著,別的記者也紛紛提問。
“殺人犯的槍是哪來的?合法嗎?”
“為什么殺人犯有偽造的警車和警服,這種東西,一般商家不敢輕易偽造吧?”
“殺人動機是什么?”
警官把能回答的一一回答,但是由于現(xiàn)在才是殺人狂伏法第一天,很多細節(jié)問題暫時都答不出來。
易安妮在臺下和貝蒂竊竊私語:“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還要這時候開發(fā)布會?”
貝蒂則小聲回答:“這場發(fā)布會的暫時目的也只是穩(wěn)定諾省的人心罷了,真正的最終調(diào)查發(fā)布會至少也要一個月之后,甚至再過半年都有可能?!?p> 易安妮點點頭表示了解,畢竟這是在加拿大,工作效率低下才是正常的。
不過看這警官在這里,也不知道公寓樓地下停車場那邊的事情解決沒有。
看完發(fā)布會,接下去的半天也在忙碌的整理資料的工作中平穩(wěn)結(jié)束,易安妮終于有點工作走入正軌的感覺。
下班前,把整理出來的資料發(fā)去打印室打印,然后和幾個相熟的同事一一告別,易安妮開車回家。為了慶祝自己的第一則報道發(fā)表,她甚至還在路上買了兩份略貴的小蛋糕準備帶回家作為慶祝。
當(dāng)易安妮到家的時候,王雨欣大概正在做晚飯,屋子里彌漫著溫馨的氣味。今天份的報紙就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詭秘版的報道被折在上面。
易安妮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把報紙的一角銜在嘴上,一手提著小蛋糕,一手撈起來找鏟屎官的露露進了門。
等把蛋糕放到餐桌上,才有手空閑出來拿下了嘴中的報紙。
餐桌上已經(jīng)有不少菜了,而且看上去,王雨欣還在繼續(xù)燒菜。
“雨欣,今天是有人要來做客嗎?”易安妮不無奇怪地問道,理論上如果家里來人,王雨欣一般會和她說才對。
王雨欣搖搖頭:“嘿嘿,只是慶祝你第一篇報道順利罷了。”
易安妮眼睛亮晶晶的,遺憾道:“你要是男的該多好……”
吃完飯,又到了兩人一起看電視的時間,這兩天沒什么好看的二次元番劇,兩人便找了一下最近的恐怖電影,挑著名字和簡介過了一遍,選了兩部出來。
“怎么這些電影感覺都沒見過宣傳?”王雨欣有些疑惑。
易安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不過最近沒什么大制作或者大ip的恐怖片,將就著看吧。”
第一部恐怖片,剛開始大概五分鐘左右的地方有個女鬼的頭掉了的劇情,把兩個妹子嚇了一跳,接下去居然就完全索然無味了。到了影片的后半段,兩人甚至連吐槽都做不到,只能開始各自玩起了手機。
第二部恐怖片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雖然演員還算大牌,但是編劇大概是真的請不起了,兩個妹子看了一半就直接掐了。
易安妮和王雨欣對視一眼,都打起了哈欠。
“算了,洗洗睡吧……”
躺到床上的時候,易安妮還有些忐忑??纯醋约悍旁诖差^柜上的那支斷成兩截的鐲子,感覺自己的安全保障全都沒了。
不過今天似乎沒有再有昨晚那種奇怪的既視感了,易安妮側(cè)身躺著玩了會兒手機。露露也在大枕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團成一團,很快就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露露的鼾聲讓易安妮感到安心,于是她也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夢中,易安妮在走路,前方是一座像一根柱子一般的石頭山。
“啊啊,怎么又來這里了?!币装材萦行o奈,自己卻無法停下腳步。
之前她已經(jīng)對此做過搜索,這座被印第安人叫做魔鬼塔在美國的懷俄明州,是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魔鬼塔的山體是由玄武巖、火成巖經(jīng)過數(shù)萬年的作用和侵蝕而形成的。
易安妮很想相信維基百科上的解釋,但是一想到這座山體和之前那只魔鬼類似的結(jié)構(gòu),就知道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夢中不斷行走的易安妮暗暗打定主意,第二天一定要聯(lián)系因費爾諾或者找凱瑟琳問問這事。
第二天一早,易安妮來到工作區(qū),先把用昨晚剩飯組成的便當(dāng)放進休息室的冰箱,然后順道去休息室隔壁的打印室拿昨天發(fā)過來打印的東西。
還沒走到打印室,就聽到那邊傳來農(nóng)業(yè)版的負責(zé)人唐納德中氣十足的聲音:“你說什么?全部打印機都壞了?你能不能找個像樣點的理由!這里六臺打印機,還是不同牌子的,怎么可能一起壞掉?”
不少在辦公區(qū)的人聽到這話,都疑惑地朝打印室看了過去。
易安妮走近一看,科技版的負責(zé)人喬也帶了兩個IT部的小弟在打印室里,喬同時也是新聞中心IT部長,平時新聞中心里比較簡單的IT問題都可以去找IT部門解決。
易安妮聽貝蒂說過IT部門的人,他們不管接到什么設(shè)備有問題的報告,回復(fù)第一句是“你的電源線插了嗎?”,第二個句是“你重啟一下試試?!?,非常經(jīng)典。
易安妮暫時還沒有用到過IT部門,也沒和那個部門的人有過接觸,這時候不由得有些好奇。
打印室里的打印機顯然都有點問題,喬和一個小弟皺著眉頭在里面對著大型打印機的電子屏幕調(diào)試著,還有另一個小弟則拆開了一臺小型的臺式打印機研究。打印室原本的那一個工作人員平時也會處理一些簡單的打印機故障,這時候也站在一旁幫著拆打印機的人遞工具。
唐納德就像一只暴怒的公雞,一直在指責(zé)著喬。
財經(jīng)版的馬修也在門口,似乎也是準備過來拿打印的東西。
易安妮過去小聲問道:“唐納德老頭子不是一向脾氣挺好的嗎,這是怎么了?”
馬修道:“唐納德發(fā)過來打印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電腦上也沒存,發(fā)過來之后打印室的工作人員把那些文件傳到打印機上,就把系統(tǒng)里的備份刪掉了。這下打印機壞了,就什么都沒了?!?p> 易安妮對這神奇的操作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唐納德也快七十歲了,讓這個年紀的老人來適應(yīng)新興的科技系統(tǒng)確實有些為難他了。相對來說,凱瑟琳就放棄得比較早,她的工作位上連電腦都沒有,所以也不用因為這種問題而產(chǎn)生矛盾。
但是另一方面,農(nóng)業(yè)版和占卜版內(nèi)容的重要性也是完全不同的,沒什么可比性。
過了一會兒,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部分確實是來取各自打印的文件的,一部份則是以去休息室拿咖啡為借口過來看熱鬧的。
最終,喬和IT版的小弟宣布放棄,他們真的找不到打印機壞掉的原因。
“暫時是修不好了,我們會盡快聯(lián)系打印機的合同商過來維修,你們先去借別的部門的打印機用一下?!眴虒χ却蛴∥募谋娙诵嫉馈?p> “那我的文件怎么辦!”唐納德依然很生氣。
喬嘆了口氣:“我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恢復(fù)出來?!?p> 這時,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易安妮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直到她的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消息是新聞中心統(tǒng)一發(fā)送的,內(nèi)容大意是編輯部和宣傳部這兩個部門的打印室全都掛了,有需要打印東西的得自己去新聞中心外面找地方打印,到時候讓外面的打印機構(gòu)給新聞中心發(fā)賬單就是了。后面還列了一串附近的打印店,包括夏城半島上三個大學(xué)的打印室。
編輯部和宣傳部是新聞中心里面唯一有各自的打印室的部門,這兩個打印室?guī)缀踅鉀Q了整個新聞中心的印刷需求,這時兩個打印室都宕機了,感覺真的是很詭異的事情。
馬修和旁邊一個圍觀的說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哪個黑客把我們的打印機黑掉了?就是為了偷到我們新聞中心的一些內(nèi)部消息?”
被馬修問到的那人還算有點常識:“那也不可能把那些型號老舊的臺式打印機也黑掉啊,那種打印機都不用網(wǎng),插根線和電腦連上就能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