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看起來還有點本事,接連放倒了幾名護院,沒想到剛轉身,就被拿著武器的護院包圍起來。
看著護院拿著武器,這男子也不慌,只見他右手一晃,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刀。
“他有武器!”周圍的人群見狀,嚇得都后退了兩步。
“何方人也!竟然敢在我們方家莊動武!”方甲怒吼道。
這幾日也不知道方甲經歷了什么,這一聲吼叫竟然充滿著殺氣,嚇得流民懷中的娃娃大哭起來。
方甲身邊的護院,都舉起手中的弓,對住了這男子,剩下的三名盾兵則擋在前面。
男子看到這個陣勢,也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稍有反抗就會變成刺猬。
“我要見你們管事的!”男子大聲喊道。
“你算什么東西,我們家少爺,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
男子見方甲痞里痞氣的,不由得一愣,這人怎么一種山大王的感覺,難道自己進了賊窩?
看到對面的這個架勢,應該還是經過訓練,素質看起來還可以。
男子見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想著放下武器,好與管事的談話。
可是剛等他放下武器,護院就一起沖了過來,把他給壓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可是投降了!”男子哀嚎的喊道。
方甲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他給五花大綁起來,然后直接送去了地牢。
“咦,這是怎么會是,怎么沒有戰(zhàn)功?”
站在一旁看戲的方段玉發(fā)現,雖然是制服了這個人,但是自己一點戰(zhàn)功也沒有得到。
“難道不是我親自讓他誠服的原因?”方段玉心想道。
看人被綁走,大家馬上又開始變的有序起來,餓著肚子的他們,哪里還管的上別人的死活。
后面浩浩蕩蕩的隊伍,似乎一眼都望不到頭,這些做登記的人,實在是累得不行。
最后沒有辦法,方段玉都跑去幫忙,柳兒也在一旁打著下手。
因為時間太倉促,為這些流民準備的房屋,還沒有來得及搭好。
所以他們也只能暫住在簡易的房屋里,也就是木棒加上茅草搭建而成,也好在現在的天氣很暖和。
雖然住的條件不怎么樣,但是那空空肚子終于被熱粥給溫暖,不用擔心在忍饑挨餓。
而且也用不成天擔驚受怕,看著外面站崗的那護院,十分的有安全感。
慢慢的,流民也知道了方段玉的身份,每一個來登記的人,都感謝著他,把他夸成了活菩薩,弄得他都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有些流民,不知道找誰打聽了到,平時莊主還會發(fā)肉,頓時讓他們又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粥,我怎么就沒有了熱粥?”
“為什么就我們沒有吃的!”
“吃的!我要吃的!”人們變得吵鬧起來。
“少爺,糟糕了,我們的粥水沒了?!绷鴥杭钡臐M頭大汗。
“粥水沒了?難道沒準備夠?”方段玉也很是納悶。
“對,剛開始上來的粥水,還是非常的濃稠,可是越到后面,粥水就越稀?!?p> “行,你先去安撫他們,我去問問方旺。”
方段玉也很是惱火,自己不是一三叮囑過,要提前準備好粥水么。
此時方旺正在作登記,已經急的滿頭的大汗,兩眼已經昏花,方段玉從一旁走了過來。
“方旺,辛苦了?!?p> “不辛苦,少爺有什么事情嘛?”
“糧食怎么準備的,粥水怎么不夠了?!?p> “什么?!粥水怎么會不夠的?我叫人準備了好多?!狈酵彩菨M臉的驚訝。
“現在先不說這些,你趕緊在拿一批糧食,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p> 方段玉來到了現場,他很是惱火,后面的那幾桶粥,明顯的摻了許多的水。
這肯定是有人,趁著莊戶們都忙的空隙,在其中搞了鬼,利用這個中飽私囊。
至于到底是誰,方旺不需要考慮,他不會傻傻趁著這個時候,做這件事情的。
在方旺的指揮下,倉庫里又拿出了很多糧食,濃稠的粥水,再一次的送到了每個人的手中。
流民們才平靜下來,慢慢的又開始變得有序起來。
忙碌了一天,流民的收留工作終于做完,此時天色也黑了下來。
晚上后廚弄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都圍坐在旁邊,但是氣氛似乎有點沉悶。
因為大家都知道方段玉心情不好,便低著頭吃著飯。
“少爺,這次都是我的問題,我們沒有看管好糧食,讓人鉆了空子。”方旺突然說道。
“這事不能管你,你也不用擔心?!狈蕉斡駭[了擺手。
方段玉就有一點搞不懂,自己平時對這些這么好,為什么他們還要做出這種事情。
他平時最狠的就是這種人,這事情讓他有點心涼,但是更多的是憤怒。
“方甲!”方段玉突然喊道。
“在!”方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不惜一切的代價,給我把這個人找出來?!?p> “是,少爺。”
晚飯過后,方段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此時的他已經全身酸痛,還好請了很多人幫忙。
但是這人數越多,其中的漏洞也就越多,讓別人更有鉆空子的機會。
特別是糧食這一塊,在這個地方,這可比黃金都值錢。
正當方段玉頭疼的時候,方旺敲門走了進來。
“少爺打擾您休息了,今天的東西我已經整理了出來?!狈酵弥咀诱f道。
“辛苦你了,這件事情讓你操心了,坐下來說吧?!?p>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p> “經過我們的登記,我發(fā)現這批流民非常的奇怪,其中竟然年輕人居多,而且一大部分都是匠人?!狈酵砬橹袔е訔墶?p> 方段玉笑了笑,這不正是自己錦囊中的大學生嘛,想到這里,他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同樣他也看出了方旺,對這些工匠的嫌棄。
因為我國的國情是這樣,在古代工匠在士農工商的體系下,這工就是工匠,被排在最后面。
任何一位士人,是絕對不會把目光,投向這一下下之選。
匠人大多是文盲,只有這一技之長,活在最底層,備受欺凌。
而在古代的西方,他們承認工匠是天才的一種,他們走在科學的前沿。
“旺叔,這些人可不能小瞧啊,說說具體有哪些工匠?”方段玉問道。
別人不看重他們,但是到了方段玉這里,這些人可就是寶貝。
“具體的統(tǒng)計了一下,共計一千五百六十人,男丁為八百多。其中木匠一百五十名,石匠一百八十六人,鐵匠二百五十一人?!?p> “還有一點比較奇怪,這些人的家屬,大部分都懂桑蠶之術。”這是最讓方旺納悶的。
在古代,所有的工匠,都屬于重要的管制人口,現在卻成了流民。
而且這個會桑蠶之術的人,管理的最為嚴格。
聽到這些方段玉也是嚇了一跳,這么多各行各業(yè)的工匠,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這些人的到來,為了方家莊增加了很多實力,光是這八百男丁都能拉出一支軍隊,但是他不會這么浪費人才。
這桑蠶之術就是養(yǎng)蠶,然后用蠶絲制作成絲綢,這可是當代最熱賣的東西。
而且明清兩代,向東亞地區(qū)出口的商品中,絲綢為最主要的商品。
方段玉有點想不懂,這么重要的人,怎么就成了流民。
“他們都是從何處來的?”方段玉問道。
“大多為杭州府或者周圍的人,基本是江南人士?!?p> “有沒有問清楚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遷移?!彼铌P注的就是這個。
江南的杭州府屬于比較富饒的地方,而且又不屬于邊疆地區(qū),怎么可能發(fā)生戰(zhàn)亂或饑荒導致流民。
那是什么導致他們遷移,難道是錦囊的原因,強行使他們移民?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不是把別人搞得妻離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