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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歷史和我學(xué)的不一樣

三十八章 太子君子曦

  霞光褪去,暮色沉沉,蘇傾城的院落前,站著的幾個婢女,總是在低聲地說笑,時不時湊到一起不知在議論什么,橫豎沒有人管著,落個清閑。

  某日,被路過的君景辰看到,通通挨了二十板子,活下來的丟出去發(fā)賣,換成了自己的親兵。

  至于這行徑是否何禮數(shù),他看著像是那種在乎禮法的人么?

  這會兒,領(lǐng)頭的親兵聽到聲響,見著是一個婢女從外進(jìn)來,暮光中有些看不清面容,還未詢問,那婢女已經(jīng)近前:“廚房特意做了清口的小粥,吩咐我送過來”

  “蘇小姐確實不肯吃飯”這領(lǐng)頭的親兵蹙眉,猛的扯過食盒“不過就不知道你是打哪兒來的了”

  高聲厲呵道:“來人!給我拿下!”

  說著大刀一揮,旁邊兩個親兵直接把人叉住,他把搶過來的食盒遞給身側(cè)一人:“拿下去查查,有沒有問題”

  然后看了眼惶恐不安的侍女,嗤笑:“也不知道你又是哪兒來的探子,來之前,你主子沒調(diào)查清楚么?”這院子現(xiàn)在里里外外,就連長樂郡主過來的時候,都不讓帶著丫鬟的,怎么會派個女子過來。

  人剛被押走,就聽到門響,回頭看去,見一道逶迤的身影緩緩從內(nèi)走出來,身后跟著的是暗九。

  眾人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再看,第一次看到這蘇家小姐的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神仙下凡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殿下沒有計較第一次,不代表不會計較下一次。

  這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們多看一眼可能都會是冒犯。

  蘇傾城絲毫不知道,旁邊這幾個五大三粗的親兵,把自己當(dāng)做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瀆的人物了,只覺得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不像是普通士兵。

  一眾親兵低著頭,所以只看到一片素白色的裙角,和耳畔兩人邊走邊對話的聲音。

  “夫人多少還是吃些東西”在暗五被放出來以后,暗九就第一時間改了尊稱。君景辰?jīng)]反對,蘇傾城么,她的反對就沒起過作用。

  “無妨,一頓不吃不礙事”蘇傾城搖搖頭,這幾日,日日滋補(bǔ),實在是膩得慌,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吃。

  “待會兒殿下定是要詢問”

  “那你就說我用過晚膳了”蘇傾城想都沒想,回復(fù)到。

  她這幾日被暖暖死死地盯著,起床,洗漱,用膳,就寢,親力親為到恨不得替她多長一雙手出來一樣。今兒個好不容易對方進(jìn)宮了,她便想著出來喘口氣。

  看著暮色中漸漸亮起的燈光,憑欄眺望,若隱若現(xiàn),似真似幻。

  “我有些悶,出去走走吧,聽暖暖說竹苑的景色很好”

  “是,夫人小心,莫跌傷了”暗九上前一步,小心的扶著蘇傾城往湖邊走去。

  暮色越來越濃,他怕人有什么閃失,對方這一身的傷。再摔著了,可不是說笑的。

  蘇傾城沒拒絕,慢吞吞的朝竹苑走去,等走到竹苑湖上的橋邊,又突然想吃東西了:“我有些餓了”

  “夫人想吃什么?”

  “芙蓉百花酥,我就在這兒等,不會亂走的”

  “是夫人,還請您不要走動,屬下去去就回”暗九看了眼不遠(yuǎn)處跟著一縱的親兵,示意這些人把這小湖泊圍城一圈,這是人工湖,并不大,圍一圈足夠護(hù)的安全。

  暗九走后,蘇傾城扶著橋欄桿,剛準(zhǔn)備踏上去,就見旁邊橋墩忽然一動,竄出一個人影,她下意識的想低聲驚呼,就見這人影直挺挺的倒在了她面前。

  出于慣性,她抬起的腳來不及撤回,甚至還在這人身上踩了一下。

  蘇傾城看到這人渾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因為橋墩擋著,遠(yuǎn)處的親兵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她頓時手軟腳軟,心跳如雷,不確定這時候喊人,是先被遠(yuǎn)處的親兵奔過來救下,還是先被這地上的人奮起一搏打傷。

  好在,地上的人看上去受傷極重的樣子,她踩了這人一腳以后,這人只是輕微的顫了下,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伸出一只顫顫巍巍的手,扯了扯蘇傾城的裙角,氣息微弱道:“救,救命~”

  聲音極其虛弱,應(yīng)該并沒有什么力氣了。

  蘇傾城心中落下一塊大石,低頭看了眼扯住自己裙角的那只手。

  指骨微長,白皙如玉,就跟躺在地上的人一樣,容貌俊美,衣著不凡,充滿貴氣。不過渾身的血跡讓他顯得異常狼狽,一看就是個充滿故事的人。

  可惜,蘇傾城并不想做才子佳人話本里的女主人公,也不打算觸發(fā)什么隱藏任務(wù),從此掉進(jìn)一個腥風(fēng)血雨,或者蕩氣回腸的故事里。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踢開了扯住裙角的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

  就算這人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樣子,她也不打算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宿主你怎么不救他!?你居然不救他?”圍觀了許久的系統(tǒng),在蘇傾城腦子里驚呼:“這人是太子??!宿主你趕緊的!”趕緊走劇情啊親!

  它之所以沒有提醒宿主,橋墩底下還有個人,就是因為它掃描出來,這人正是當(dāng)今太子君子曦。

  歷史上君子曦跟蘇后的種種八卦里,兩人相遇就是來源于一次美救英雄:某年某月某日,蘇后救下了命在旦夕的太子殿下,此后巴拉巴拉————

  所以,說好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呢?宿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同樣覺得她不按套路出牌的,還有躺在地上的太子君子曦。

  不是,按照邏輯,他這么個一看就很金貴的,又俊美非凡的人,身受重傷的躺在地上,路過的是個人都不會見死不救吧?這姑娘不是說好的人!美!心!善!么?

  到底是誰瞎傳,害他居然相信了???

  然而,蘇傾城在聽到‘太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反而加快了腳步,恨不得小跑著往外疾步而行。

  這竹苑布置得精巧,這專門挖出來的人工湖,帶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趣味,所以湖中央很暗,四周卻燈火通明。她現(xiàn)在只想走到有人的明亮的地方去。

  君子曦感覺到蘇傾城真的離開了,不再佯裝,一個鯉魚打滾的姿勢,從地上跳起來。

  上前從后面伸手,摁住蘇傾城的嘴,將她開口呼救的聲音堵住。

  “別喊”他道,他們在暗,遠(yuǎn)處的侍衛(wèi)在明,只要沒有聲音,這個位置是死角,看不清楚的。

  蘇傾城嗚嗚兩聲,憤怒的跺跺腳,她就知道話本里寫的都是騙人的!

  還有這個系統(tǒng),這是安的什么心?好端端的讓她瞎救什么人?這人哪里有身受重傷的樣子?

  “我沒有惡意,你不喊,我就放開你”君子曦也不好一直捂著一個姑娘家,見蘇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便松開了手,順勢退開。

  “太子殿下?”蘇傾城后退兩步,并沒有出聲呼喊:“不知您所謂何意?”

  “你認(rèn)得我?”君子曦這才看到蘇傾城正臉,上下打量她一眼,帶著幾分恍惚又有幾分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是太子,居然還對我見死不救?”他的身份還不值得她救的么?

  “你生的這般花容月貌,居然會見死不救?”長樂天天在他耳邊吹捧這姑娘人美心善,人美他承認(rèn),可這心善?

  不僅踩了自己一腳,見死不救的還踢了一腳,的心善?

  所以你是太子也好,我生的好看也罷,和我救人有必然聯(lián)系么?

  蘇傾城忍住沒有反駁,欠身行了個禮:“民女并不確定殿下您的身份,誤以為是歹人,還請殿下恕罪!”

  蘇傾城的歉意說的真的是毫無誠意,太子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來,對方話里的敷衍之情。

  好吧好吧,今兒個確實是他故意的,想要見識見識這個被老四金屋藏嬌,請旨求婚,甚至被用來讓自己還人情,也要照顧著不離京的姑娘家。

  現(xiàn)在見到了,至少這音容樣貌,也沒白費(fèi)他一番功夫。

  太子擺擺手:“得了,我也沒什么好追究的,我就是來看看你這個不惜讓老四——”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君——子——曦!”

  得,全天下除了他父皇母后,也就只有一個人敢在生氣的時候,直呼他其名了。

  太子條件反射的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的挺直了,一抬頭,果然看到飛身而來,護(hù)在蘇傾城身前的君景辰。

  “咳,咳,四弟好巧???”他特意算準(zhǔn)了他述職的時間,過來蹲人的,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說說吧”君景辰?jīng)]理會這人敷衍,嫌棄的看了眼對方血跡斑斑:“怎么會在這里,這一身又是打哪兒來的?”看樣子,不是雞血就是鴨血。

  “孤,嗯——孤就是隨便走走,隨便走走”君子曦從懷里掏出手帕,試圖把滿臉的血擦干凈,也不知道長樂從哪兒弄來的,還真是不好擦啊~

  “明日開拔,今兒個逛到這來?嗯?”君景辰嗤笑

  回頭看向蘇傾城,眉眼間又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可有受到驚嚇,有碰到傷口么?可要陪你再走走?”

  君子曦在旁邊看的嘖嘖稱奇,長樂見天兒的說,老四在這姑娘面前有多溫柔多體貼多細(xì)致入微,他還不信,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然是栽了!

  “夜色漸沉,還是先回去吧”蘇傾城搖搖頭:“殿下與太子殿下商議正事要緊”

  “今兒個風(fēng)大,確實不宜久待,我送你回房,芙蓉百花酥也該做好了”

  他回府的時候遇到在小廚房盯著的暗九,誰知道一到竹苑,就看到渾身是血的太子,堵在蘇傾城面前,正準(zhǔn)備說些不該說的話。

  想著,一邊小心的扶著蘇傾城往回走,一邊瞅了眼想要開溜的太子:“方才那個送粥的侍女是你的人吧?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了,否則就別想著把人要回去了!”

  這人要不是太子,敢這樣戲弄傾城,早就打折了腿丟出去了。

  太子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心里祈禱長樂可千萬別這時候從宮里回來了。

  按照她見天的嫂嫂前嫂嫂后的熱度,今兒個自己溜到她府上,堵這蘇家娘子的事,估計有的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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