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餓!
被困在魯王宮地下密室里的金翎睜開了眼睛。
四周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從兩年前齊王謀反開始,天下就亂了,殺戮不斷,餓殍遍地。
金翎以雄厚財力為靠山,亂世之中仆從保鏢成群,山珍海味,錦衣華服,日子過的比終日擔心被諸王逼宮的皇帝都要逍遙自在。
真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躲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洞里等死。
她有金山銀海,可這個黑洞里,連口吃的都沒有。她要是死了可是真虧啊……
金翎哆哆嗦嗦的蜷縮著坐了起來顫聲問:“安公公?”
“醒了?”
隨著聲音一個人影瞬間來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抱住擁入懷里:“好冷,咱們暖暖?!?p> 很明顯不是安公公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醇厚的聲音。
男人裹著厚厚的貂裘披風,緊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也是熱乎乎的。
對于快凍僵的金翎來講,這個男人的懷抱暖呼呼的,和黃金一樣有吸引力。
顧不上了,金翎又往那人懷里鉆了鉆,貼緊了他取暖。
那人將披風一拉將她整個人都裹進了懷里。
進入這鬼地方之前,金翎應(yīng)魯王之約進了魯王宮,只是她剛進了宮連魯王的面都沒見上就聽到了喊殺聲。
禁衛(wèi)軍突然攻進了魯王宮,見人就殺,一夕間整個魯王宮的白雪換了顏色。
她在安公公的安排下,躲進了王宮地下密室。
要是早知道所謂的王宮地下密室跟墳坑一樣又冷又黑,她寧愿在上面死了也比在下面活活凍死餓死的好……
“給你!”抱著她的人遞給她一個帶著體溫的酒袋,“喝口,這里還有肉干?!?p> 這人懷里熱乎乎的,她接過鹿皮酒袋喝了一口,又接過肉干。
一連吃了三根肉干,不再那么饑寒難耐了。
“你是誰?”她的手順著那人的肩頭摸到脖子想去摸臉被那人一把抓住了。
“你這么亂摸可是溫飽思……那什么嗎?”男人笑著將她的手往下拉,貼近胸口的時候才低低笑道,“我是你夫君……齊歡!”
她一個激靈要從男人懷里掙脫開,卻被結(jié)實的手臂抱的緊緊的。
她這是餓死還是凍死了?
齊歡兩年前就死了!
兩年前齊王謀反,整個齊王宮被屠殺殆盡,就連齊都臨淄也被禁衛(wèi)軍清繳屠殺了半月之久。她至今記得臨淄城門口的血雨……
再說了,齊歡怎么會出現(xiàn)在魯王宮的地下密室里?
九王之中,齊王和魯王最是不睦。
重要的是,她從未成過親,和齊歡更是水火不容。
她一定是見鬼了!
不!她一定成鬼了。
“別急嘛!”齊歡在她耳邊笑道,“外面形勢不明,咱們等等再出去!”
“你是人是鬼?”
隨著齊歡的聲音,耳邊有熱乎乎的氣流,金翎伸出手恰好就撫住了齊歡的臉。
觸手溫潤,是活的?
“你希望我是人是鬼?”齊歡抓住了她摸臉的手咬了咬她的小指,“當初你知道我死了,可有心疼?”
這種情況下還如此……如此的不正經(jīng)。
世人皆知齊歡荒誕不羈,十多歲起就眠花宿柳的,這種形勢下依舊是死性不改!
她猛地用力抽回了手掙脫了齊歡的懷抱:“沒有!我不認識你,再說了誰不知我金翎眼里只有金子!”
“哈!”齊歡配合的松了手,“不認識我啊,果然是個……是個沒心肝的奸商!”
驟然掙脫出溫暖的懷抱,金翎冷的一個哆嗦:“沒心肝也比你濫情花心的好!奸商也比你這老紈绔好!”
“哈!”齊歡大笑,“這話很酸啊……”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晃動,金翎一下跌倒在硬板床上。
“不好了!是地動!”齊歡一瞬間撲到了她身上。
有石塊砸下,轟隆隆聲不絕于耳。
黑暗掩蓋了一切。
耳邊的聲音氣若游絲,但是她聽的清楚。
齊歡說:“好歹咱們死后同穴了……”
謝欣
這是一個可怕又開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