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勵塵居高臨下欣賞著她的神色,心里有種莫名的暢快,這個女人曾經(jīng)讓他愛到極致,又恨入骨髓,如今回來了,很好,真的很好。
他往后退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冷冷地說,“顧洛,如果你想在云城謀一條生路,今天晚上再好好來求我,我要看你的誠意!”
顧洛的心如同被針狠狠刺著,眼眶開始酸澀,待劇烈的心跳平復(fù)后,她淡淡開口,“好!”
圍觀的人都向她投來一記鄙夷的目光,仿佛是將她的自尊,驕傲在地上踐踏。
或許是她淡漠的態(tài)度又激怒了她,他此刻只想用最惡毒的語言刺激她,“晚上10點楓晚酒店總統(tǒng)套房,我要看看五年時間你是不是被蘇桓調(diào)教得不再青澀,機會只有一次?!?p> 顧洛霎時覺得頭嗡嗡作響,氣血翻涌著,喉間干澀得如同冒著火,她水霧般的眼睛開始泛著清冷。
其他人的眼神都夾著異樣,如看怪物一般,除了鄙夷,甚至有種她即刻死了都活該的念頭。
她捂著腹部,忍著身心劇烈的痛,眸光緊緊凝著他,那墨色的眸底,盡是諷刺與冷意,說出的話如冰刃割得人生生地疼。
“墨勵塵,算你狠!”
她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打開安全出口的門,往樓梯處落荒而逃,寂靜昏暗的樓梯間,才能掩蓋她此刻的心痛和慌亂。
顧洛不知是怎樣下樓的,走到街上時,腳上的高跟鞋已經(jīng)不見,刺骨的寒風(fēng)席卷著她,她坐在公交站臺的欄桿上,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雙眼漸漸朦朧。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東街偏僻的小巷,還未走到門口,那曾讓她無比熟悉的爭吵聲響徹整個巷子。
腳剛踏入門檻,一陣噼里啪啦地聲音讓她心驚,接著一個啤酒瓶落在她腳邊碎裂,一陣錐心的疼痛從腳背傳來。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瞎眼找了你這樣的玩意?”安秀聲嘶力竭地哭喊。
顧展破口大罵著,“老子找了你這婆娘才是倒了八輩子霉,花了那么多錢培養(yǎng)那個賤丫頭,以為出國就能出人頭地了,現(xiàn)在回來還得老子養(yǎng)著她。”
安秀朝他哭喊道,“她是我們的女兒,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怎么不讓雷劈了你?。俊?p> 顧展怒睜著雙眼,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就沖了上去。
砰!
顧洛悶哼一聲,酒瓶渣子順著她的頭落了一地,她無力地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安秀嚇得驚叫起來,“洛洛……”
顧展見闖禍,手微微顫抖著,慌得連忙溜出了院子。
顧洛抬了抬眼皮,“媽,我沒事?!?p> 安秀顫巍巍地摸向她的頭,黏糊糊的頭發(fā)差點讓她暈厥過去,她嚇得嘴唇發(fā)抖,“洛……洛,媽帶你去醫(yī)院,趕緊去醫(yī)院?!?p> 顧洛握住安秀的手臂,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不用了,真的沒事,你給我清理一下,涂點藥就行。”
安秀見她堅持,連忙扶著她進了屋,細心地幫她處理傷口。
“媽,這些年你受苦了?!?p> “……”安秀哽咽著,沒有說話。
“我會帶你離開這里,離開這些噩夢的。”
“媽沒事,你在國外這些年不是混得風(fēng)生水起嗎?可是回國后,怎么連工作都找得這么艱難呢?不是說留學(xué)生很吃香的嗎?”
顧洛微微頓住,心尖微顫著,幾分鐘后才笑著說,“我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