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袂仁感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一天之內,聽見了這么勁爆的消息。不行不行,他要好好消化消化。
龍澤軒和杜父看著冷攸寧,“這起案子你怎么看?”
冷攸寧想了想,“我感覺這些。瀝青塊有點像個雕像。”
“何以見得?”
“你看這些瀝青塊每個人的形態(tài)各異,連表情也是,給我一種好像是在人驚恐的時候把他推進裝著瀝青的桶里,把他們的表情完整的記錄了下來?!?p> 冷攸寧又指了指瀝青人里面的表情?!澳憧慈绻钦5娜嗽谒篮蟊环胚M瀝青桶里時,表情應該是平靜或者是毫無表情的,但是這些瀝青人,他們的表情都是害怕的、驚恐的,各種各樣的都有?!?p> 杜父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不錯。”
龍澤軒湊了過來,“你怎么知道瀝青要用柴油才能洗的掉?”
“我在國外的時候見過一次,當時的導師也是讓我這樣子準備的?!?p> “哦,怪不得。”
杜父回了揮手打斷他們的對話,“好了,好了,不要說啦,先去把瀝青人先搬回去吧?!?p> 然后又對著龍澤軒說道,“你也跟著去吧,等一下把尸檢報告給我們?!?p> 杜少卿還未說一句話,自己的媳婦兒就被帶跑了,他幽怨的看著杜父。
杜父第一次在自己兒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覺得新奇極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啦,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難道我?guī)闳ゾ掷镎夷阆眿D兒好不好?”
杜少卿雖然對著杜父這個哄小孩的語氣很不滿,但是只要能見到自己媳婦兒,這點還是能忍一忍的。于是點了點頭。
“在我來之前他們已經進行過現(xiàn)場勘探了,但是好像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沒有發(fā)現(xiàn)?瀝青人不是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嗎?腳印總會有吧?”
白熠搖了搖頭,“據工人們說,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所以現(xiàn)場的腳印都已經被沖刷干凈了?!?p> “怪不得說雨水是現(xiàn)場勘探的一大阻礙題呀!既然這樣,就只能看看攸寧和澤軒他們那邊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于是他們一行人回了警局。
在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一個人悄悄地探出頭來,用詭異的笑容來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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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冷攸寧和龍澤軒將事先準備好的柴油,一點一點的涂抹到瀝青人身上。
漸漸的,瀝青人身上的瀝青開始往下掉落,尸體的面容漸漸露了出來。
冷攸寧讓范袂仁拍好尸體的相貌,留作記錄。
然后就開始和龍澤軒一起來檢驗尸體上面的傷痕。
第一具:后頸處有一個圓形血孔,應該是用錘子造成的,無其他明顯傷痕。
第二具:尸體雙眼瞪大,脖子上有一條血痕,應該是刀器所傷,兇手一招斃命。
第三具:身上沒有傷痕,鼻孔處的瀝青有氣泡,應為生前直接被推入瀝青桶里,被瀝青堵住呼吸道窒息而死。
冷攸寧對著龍澤軒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三句里情人的表情就好像,第二、三名死者目睹了第一名死者被殺的過程,兇手為了殺人滅口,把第二名死者用刀子一招斃命,將第三名驚恐過度的死者太路瀝青桶里,再將為外兩個人也放進瀝青桶里來掩蓋他殺的痕跡。”
龍澤軒拍了拍手,“說的不錯,但是為什么說第三名死者是被他推進去的呢,不能是他自己掉進去的嗎?”
“如果是自己掉進去的,肯定會有掙扎的痕跡吧,就好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水里,肯定會掙扎一番吧。但是第三名使者并沒有掙扎痕跡,就好像被人摁住一樣?!?p> 杜父拍了拍手走了進來,“澤軒吶!這就是你不足的地方,通常尸體要用各種各樣的方面來思考,結合實際,而不是單單的看表面?!?p> 龍澤軒對冷攸寧鞠了一個躬,“謝謝你,我受教了。”
“不用這么客氣,我跟著你也學了很多東西?!?p> 杜少卿臉瞬間黑了,敢情我不在這么一會兒,他倆都互相教育了?不行不行,敢挖我墻角太過分了,現(xiàn)在杜少卿的心里滿滿都是龍澤軒挖自己墻角的字眼。
果然吃醋的男人都是很可怕的。
冷攸寧看見杜少卿的身影,脫了手套朝他走了過去。
“少卿,你有什么看法嗎?”
杜少卿情緒瞬間就被安撫了下來,宛如春天般和煦照人,哪里像剛剛的電閃雷鳴一般。
他看了看尸體,說道,“湘云使者的證件和手機怎么不見了?一個隨身物品都沒有嗎?”
眾人一恍惚,是啊。三名死者為什么都沒有隨身物品呢?只有杜父用贊賞的目光看著他們倆。
兒媳婦兒子果然般配,兩個人在查案上更是一流,默契十足啊!一個人提出觀點問一個人補充,這樣交流感情肯定好看,來自己抱孫子的日子不久嘍!
眾人看了杜父的表情,以為他對他們倆的回答很滿意,只有杜少卿一個人知道他的父親又在惦記著他的孫子了,看來自己要更加努力,讓他倆老早日抱上孫子吧,不然老是這么惦記著自己也不好啊。
歐陽薇音在崇拜過后跟著白熠去根據范袂仁拍的照片去尋找死者的身份了。
他們拿著三名死者的身份來到工地讓工人們辨認。
“你們見過這幾個人嗎?”白熠舉著那幾張照片給工人們看。
工人們面面相覷的看著這幾張面目猙獰的照片,覺得有些害怕。
“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蓖蝗灰粋€工人從旁邊走了出來說道。
他的話讓工人們都紛紛贊同,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又不記得是誰?
“一點也記不清楚嗎?”白熠追問道。
“啊,我想起來了,我前幾天在包工頭辦公室看見過他們?!币粋€工人一拍腦袋,反應過來。
其他工人跟著附和,“對,對,對,就是在包工頭辦公室看見的?!?p> 白熠有點疑惑,“你們怎么一起去包工頭辦公室了?”
“這不是前兩天發(fā)工資嘛,去包工頭辦公室拿工資去了,然后就在里面看見了?!?p> “對呀!我去的時候還看到他們跪在地上求包工頭,我問包工頭,包工頭還說他們是附近的窮人,想要求一份工作?!?p> “那你們后來以后還見過他們嗎?”
“沒有了,后來包工頭沒有答應他們,他們就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