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春燕知道自己根本護不住兒子,跟著恒朔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她也不能厚顏無恥地求一個陌生人庇護他們母子兩個,只希能寄希望他對孩子的同情心了。
如今這個時代,已經(jīng)鮮少有人會下跪了,猛然看到人對自己下跪,恒朔方有些發(fā)蒙,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符春燕一開始看到他白色的眼睛也是很害怕的,但是想到他能一路護送自己的兒子過來,害怕的情緒便煙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感激和信賴。
“媽,我不離開你!”鄭大龍大聲道。
“兒子聽話,媽護不住你,你跟著恒叔叔走吧?!狈貉嗟难蹨I撲簌簌落下。
“吉普車夠大,孩子們都不會做飯,你跟著……也好照顧他們?!焙闼贩姜q豫了一下說。
符春燕頓時大喜過望,不住地磕頭表示感謝,鄭大龍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憋屈,想到失蹤的爸爸,死去的爺爺奶奶,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媽媽,他的心里燃燒著一團熾烈的火焰。
下一秒,一股炙熱的氣流從他的全身經(jīng)脈流過,然后從他的喉嚨里沖出,他下意識張開嘴,一團赤色火焰從他嘴里沖出。
只聽“轟”地一聲,面前的窗簾燃燒起來,瞬間化作了灰燼。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fā)事件給驚呆了,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后,火勢已經(jīng)開始蔓延,恒朔方第一個吼起來:“別愣著,快點滅火!”
然而這火根本撲不滅,很快屋子里就充斥起濃煙,事到如今恒朔方也沒辦法了,只能帶著大家先沖到門外。
眼看著火勢很快就有蔓延到整棟樓層的風險,無奈之下他只能拉響了門外的火警報警器。
尖銳的鈴聲響起,對面的門忽然打開一條縫隙,跟著從縫隙里面探出個腦袋:“發(fā),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
帶著厚重近視眼鏡的年輕男人磕磕巴巴問,他相貌秀氣斯文,一看就像那種埋頭讀書的書呆子。
“家里起火了,撲不滅,已經(jīng)拉響火警了,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滅火?!狈貉嘹s忙回答,對門的鄰居顯然見過她,聽到這個回答,神情終于不那么緊張了。
“如果撲不滅,整棟樓都會被燒吧?”鄰居沉默了三秒后問。
“應該吧?”符春燕愧疚得都快哭了,畢竟這火是她兒子引發(fā)的。
“我,我可以試試滅火嗎?”鄰居小心翼翼道。
“你……可以?”符春燕不可置信道,鄰居點點頭。
下一秒,他快速沖進冒著濃煙的房間,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無數(shù)細小的冰錐從他掌心噴出,火勢在這些細小的冰錐籠罩下,一點點變弱。
一刻鐘后,火勢終于被完全撲滅,屋里留下一片狼藉,四處都是被灼燒過的黑灰色痕跡,符春燕愧疚得嚎啕大哭起來。
這房子畢竟是她租來的,她該怎么跟房東交代呢?
“你,你,你別哭了,房東已經(jīng)變喪尸了,不會回來找你賠償了?!编従有÷暟参康馈?p> “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趴在窗臺上看樓下時看到的?!狈恐鞯穆曇舾土?。
“?。磕且蔡蓱z了!”符春燕感嘆著,眼淚終于不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