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見張牙允許,便道:“逸王白羽和公主白冰,犯上作亂,禍亂圣殿,罪惡昭彰,他二人雖是朕的同宗兄姐,但天子犯法當(dāng)與庶民同罪,他二人叛逃天山后,至今下落不明,朕心甚是憂慮,還望丞相派人去通緝此二人,將他們繩之以法。”
張牙道:“朝中也需要眾臣把守,都派出去的話,誰來拱衛(wèi)圣殿?臣以為派地方有能為之官員去追擊白羽,白冰,較為妥當(dāng)?!毙埸c點頭道:“丞相認(rèn)為地方上何人可以為朕解此憂慮?”
張牙想了想,道:“鐘山守令凌云,云夢守令楚原,可以擔(dān)當(dāng)此任?!毙鄣?“此二人乃新進(jìn)官員,可辦妥此事否?”張牙道:“凌云,楚原雖為新進(jìn)官員,但二人能力出眾,更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不像其他一些老朽官吏,辦事拖沓,陛下放心就是?!?p> 宣帝這才點頭應(yīng)允下來。于是立即派執(zhí)金吾周昌赍詔前往鐘山,云夢山傳達(dá)旨意。周昌領(lǐng)命而去。下朝后,宣帝回到后宮,參見吳太后。
吳太后年紀(jì)三旬左右,相貌很美,頭挽高髻,上插玉簪,綴明珠,身穿上好錦繡宮衣,云紋鑲邊,雍容華貴。見了宣帝,連忙將他牽到身邊坐下,道:“帝君今日可否按哀家所教的說了?”宣帝道:“是,兒臣依母后所言,一字不漏地說了。”
吳太后點點頭,道:“那就好,那丞相如何說,他有沒有反對你?”宣帝搖頭道:“丞相并沒有反對,他完全照兒臣的意思去辦了?!眳翘髴z愛地摸摸宣帝的腦袋,道:“帝君,你還年幼,不知道人心險惡,要想坐穩(wěn)帝君之位,必要先鏟除白羽和白冰,但在朝中你無人可以依附,只能先依靠丞相和太師,先借他們二人之手剪除此二人。”
宣帝乖巧地道:“兒臣知道了。”吳太后道:“那丞相最近有沒有為難于你?”宣帝道:“沒有,丞相對兒臣畢恭畢敬,沒有任何無禮之處?!眳翘蟮?“即使如此,你也千萬不可大意,不可完全相信他,你要知道,全天下,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母后,其他人對你都是有企圖的。”
宣帝疑惑地道:“難道連丞相也不能相信么,他可是親自將兒臣扶上帝君之位的?!眳翘竽曋郏?“我兒你太天真了,丞相之所以扶植你當(dāng)?shù)劬?,是因為你年紀(jì)小,不懂事,他們想控制你當(dāng)他們的傀儡,你明白嗎?”
宣帝搖搖頭,吳太后道:“你慢慢就懂了,你千萬要記住,丞相和太師都不是好人,他們包藏禍心,你現(xiàn)在對他們百依百順,他們才拿你當(dāng)?shù)劬绻阋遣豁樦麄?,他們就會隨時把你趕下來,甚至是派人殺了你。”
宣帝很是害怕,道:“母后,不會的,丞相怎么會殺我,他對我那么好,有什么事情總是詢問我的意見?!眳翘蟮?“孩子,你怎么這么單純,你現(xiàn)在是帝君,要多多學(xué)習(xí)權(quán)謀之道,帝王之術(shù),不要總是跟個孩子一樣只知道玩耍?!?p> 帝君睜著純凈地大眼睛看著吳太后,點點頭。吳太后道:“有時間你多去找宮廷劍仙徐毅,他還是比較正直的人,而且他武功高強,修為也很深,你多向他請教修行之道,刻苦修煉,在咱們天山王朝,修為是十分重要的,沒有高超的功力,是無法服眾的,你去吧。”
宣帝答應(yīng)下來,出得門來,沿著長長的走廊走著,這時看見前面迎面走來一個女子,穿著歌姬的衣裳,紅裙冉冉,綠鬢朱顏,玉帶環(huán)臂,纖腰盈盈一握,身材高挑,玲瓏有致。她的臉龐更是明艷不可方物,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宣帝感覺有些不敢直視,感覺那女子自身好像發(fā)出了光芒。
一陣清雅香風(fēng)襲來,宣帝有些恍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女子款款停了下來,手放腰間,輕輕行了一禮,道:“參加陛下?!毙埕鲷龅?“你是誰?”女子道:“奴婢歐歌,是宮廷舞姬,是奉太后傳詔,過來面見太后的?!?p> 宣帝“哦”了一聲,不住地拿眼睛覷著歐歌,歐歌低頭躲閃著,但宣帝已經(jīng)犯了呆怔,一直盯著她,心想這位姐姐長得真好看,比宮中所有女子都漂亮。歐歌躲不過,抬起頭來,舒顏對宣帝抱之一笑,道:“陛下,你看什么,我要去面見太后了。”說罷輕盈走過。
這一個明艷笑容,更是讓宣帝傻眼了,久久回不過神來,轉(zhuǎn)頭盯著歐歌的倩影看了好久,直到她消失在拐彎處。宣帝年紀(jì)不大,但心思細(xì)膩多情,歐歌的一笑已經(jīng)深深印在他的心底,再也磨滅不掉。
歐歌走進(jìn)吳太后的寢宮,盈盈跪在地下,道:“奴婢歐歌參見太后?!眳翘笊焓值?“平身吧?!睔W歌站起來,低眉垂手,侍立一旁。吳太后伸手召她近身,歐歌款款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牽起她的手,輕輕撫摸著,道:“真是個美人胚子,哀家年輕時都比不上你呢?”
歐歌嬌臉微紅,低聲道:“太后明艷照人,傾國傾城,況且是帝王之母,天潢貴胄,身份高貴,奴婢怎敢和太后相提并論?!眳翘蟠群偷匦πΓ?“你倒挺會說話,足見你心思靈巧,在宮中過的可還習(xí)慣,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歐歌水靈的眼睛望著地面,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道:“謝太后關(guān)心,沒有人欺負(fù)奴婢?!眳翘髴z惜地看著她,道:“你就別瞞哀家了,哀家從宮中一路走來,連這個都不知道么,你樣貌出眾,定然會遭到其他人的嫉妒,有些富貴之家的女孩從小刁蠻任性,自視高貴,見到你比她們強,怎么會不起打壓之心。你說我說的對么。”
歐歌慢慢點點頭,道:“太后明鑒,但奴婢不是氣量狹窄之人,這些小事不會放在心上的?!眳翘筇ь^打量著她,道:“歐歌,你姿容出眾,當(dāng)一個卑微的宮廷舞姬太委屈你了,如今有一個天賜的機緣,能讓你一飛沖天,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知你能不能抓住呢?”
歐歌抬起頭來,明眸望著太后,道:“太后的意思,奴婢不明白?!眳翘笞屗拷皝?,道:“事情有點難度,但只要你幫哀家辦成功了,你什么條件,哀家都答應(yīng)你?!睔W歌道:“能蒙太后垂青,奴婢敢不盡力而為。”
吳太后聽后很是高興,道:“很好,就知道你是冰雪聰明之人,你且附耳過來?!睔W歌依言,附身過去,吳太后在她耳邊說了一通,好久才分開,道:“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歐歌點點頭,道:“奴婢明白?!眳翘蟮?“好,哀家果然沒看錯人,你是一點就通,現(xiàn)在你有什么條件就說吧,哀家一定會滿足你的。”歐歌猶豫良久,不敢開口,吳太后道:“你不用羞于開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沒有自己美好的愿望,誰又真的甘于平庸,你大膽說出來便是。”
歐歌終于開口,道:“太后,奴婢若是成功了,可不可以做六宮之主?”吳太后一怔,良久才道:“你要做皇后?”歐歌點點頭,沒有言語。吳太后沉吟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舞姬,竟然有這么大的野心……”歐歌連忙跪下,道:“太后恕罪,奴婢只是一時忘形,說錯了話,并非真的想做皇后?!?p> 吳太后將她扶起來,道:“脫口而出的話才是心里話,好吧,既然我們有言在先,哀家就答應(yīng)你,只要你將事情辦妥,哀家就請求陛下冊封你為皇后?!?p> 當(dāng)天,吳太后召集大臣們賞花飲酒,很多大臣都來了,丞相張牙當(dāng)然也不例外。吳太后對張牙格外客氣優(yōu)待,讓他在自己身邊落座。張牙一臉得意洋洋之色。案幾上盡是金杯銀盞,美酒佳肴,玉液瓊漿。
然后吳太后將宮廷舞姬喚了上來,眾舞姬在大廳翩翩起舞,個個穿著輕紗紅裙,長袖委地,身材也都是一般般的齊整,高挑玲瓏,嫵媚的嫵媚,優(yōu)雅的優(yōu)雅。其中當(dāng)頭領(lǐng)舞的就是歐歌。
歐歌雖然和其他女子打扮的都是一樣,但她的傾國傾城的容貌卻是獨一無二的,她不像一般的女子下巴尖尖,一股小家子氣的美,她的美才是有一種高貴大氣的美,雖然身為舞姬,化了妝容,但絲毫沒有風(fēng)塵之氣。
張牙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眾大臣也是如此,看得都目不轉(zhuǎn)睛,她那一頭青絲如墨一般,齊齊傾瀉下來,光滑如鏡。跳了一曲,吳太后讓歐歌上前給大臣們倒酒,當(dāng)她走到張牙面前時,張牙直直地看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他心里想這么美的人兒自己要是娶回家得多好,可是她是宮廷舞姬,是不能夠出圣殿大門的。他正在苦苦思索,找個什么法子,將這個美人弄到手,突然對面?zhèn)鱽肀K落地的聲音。原來歐歌倒酒時不小心將大臣的酒杯弄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