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云枯山,首先需要一匹馬,沒錢怎么辦?當然是偷了!
偷馬目標太大,那只有偷錢了,藍書香心里有說不出的苦,長這么大還從未偷過東西,現(xiàn)在想來,人被逼上絕路再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會硬著頭皮做。
譬如現(xiàn)在,她盯著前方不遠處走過來的兩人,像是鎮(zhèn)上的鄉(xiāng)紳,有說有笑的,似乎對鎮(zhèn)里抓通緝犯絲毫不關(guān)心,聊著城里云香樓的哪個姑娘俏哪個姑娘媚。
身上還微熏著酒味,那錢袋就掛在腰間,藍書香咽了咽口水,捏了捏拳頭,確保體內(nèi)的能量足夠施咒,待經(jīng)過那兩個倒霉蛋時,她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詞,讓牽引咒悄悄地將二人的錢袋勾了過來。
等錢袋到手,她呼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還在暢聊的二人還未發(fā)現(xiàn),加快了腳步朝客棧走去。
蕭寒夕就在她身后靜靜地跟著,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偷竊的過程,表情有些木然,自言自語道,“還好她沒有讓我去偷銀子……”
他追了幾步到她身邊輕聲問,“你偷銀子做什么?”
“買馬啊,不是說快馬加鞭要十幾天嗎?”
“你是打算一路偷錢買馬嗎?”蕭寒夕倒是很佩服這個思路奇特的女人。
藍書香抿了抿嘴,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我也不想當女飛賊,奈何兩袖空空,蕭先生,看你穿著生前也應該是有錢人家吧?那個安水城遠嗎?去你家討點銀子行得通嗎?”
蕭寒夕作為一只鬼險些沒有站穩(wěn),扭頭看了看正在路邊面攤停下來的她說,“遠倒是不遠,去云枯山必經(jīng)之路,只是……若是上門你打算怎么說,我認識你們家少爺,借我點銀子?”他被自己逗樂了,眉眼滿是笑容。
“嘿,老板,來兩碗面條!”能吃頓飽飯是她目前第一首要的任務,她看著白花花的面條口水仿佛都要流了下來。
“我不吃東西的?!笔捄φ驹谝慌杂行擂?。
“我知道呀,我自己吃。”藍書香小聲地說。
蕭寒夕抱臂站在一旁注視著她,沒有搭話,看著她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白水面,卻津津有味,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是那種吃相的,可謂是不忍直視。
“你餓死鬼投胎嗎?”蕭寒夕忍不住說了句。
“唔……我餓啊?!彼{書香端起碗將湯一飲而盡,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上只有一個筷筒,舔了舔嘴上的油,突然發(fā)覺這個時代好像沒有餐巾紙,她看了看自己干凈的衣袖,忍了又忍,回頭看了看蕭寒夕小聲說,“蕭先生,你們吃完飯用什么擦嘴呀……”
“帕子呀。”蕭寒夕睜大眼,滿臉驚愕。
藍書香微微低眸笑了笑,“我沒有……不好意思,我長年沒出過家門,很多東西都不懂……”
“你家里吃飯不用帕子嗎?”蕭寒夕反駁道。
“呵……呵呵,老板多少錢!”藍書香窘迫地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而來的吧。
她撂下幾文錢灰溜溜地走了,并不擔心蕭寒夕能不能跟上,走著走著,回頭看了看,蕭寒夕果然緊跟在身后,她笑了笑說,“剛才你的問題還沒回答。”
藍書香撫摸著下巴仿佛在思考,“說你欠我銀子?托夢給我?嗯……不太好,說你逛青樓沒給錢?不行不行,我就一個人也沒有去討債的氣勢?!?p> “我很想知道你腦袋瓜里都裝了什么?”蕭寒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她曾經(jīng)可是不愛說話安靜如水,難道都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