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也是來的突然。
初冬已至,今年的冬似乎比以往要暖一些,已是十一月,仍是雨不成雪。但雨縱使不大,走在其中片刻也濕了衣衫,路上行人步履匆忙。
這幾年蔚慈習(xí)慣了早睡,飯吃到九點她便已開始哈欠連連,眼里泛起了困意。秦思銘見狀就提議結(jié)束飯局,送蔚慈回家。
車里開了空調(diào),雨夜開的緩慢,歇下幾分鐘便褪去了一身寒意。新買的果香味香薰,隨著暖風(fēng)吹來一陣陣撲進鼻腔,整個人像是沐浴在春日的午后,好不愜意。
蔚慈坐在后座上,此時卻是沒了剛剛的困意,倒是蔚寒初昏昏沉沉的靠在副駕駛上不再言語。蔚慈側(cè)頭望著窗外的黑夜,像是一張空洞的巨幕吞噬著路上的星光,雨水順著窗戶滴落,模糊著向窗外看去的視線。
“她性子倔,要強又思慮多。我就希望她能找個幫襯她,讓她開心的人。蔚慈目光沒離開窗外,細細念叨著。
正逢轉(zhuǎn)彎,秦思銘右手換檔,左手握著方向盤打了個彎,動作行云流水。他的手白皙且纖長,骨節(jié)分明又不輸精致。他側(cè)頭望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寒初,一抹笑意涌上嘴角。
“阿姨您放心,以后有我護著她,無妨?!奔毮伻彳浀恼Z氣像是怕吵醒她。
蔚慈沒再說什么,輕輕將頭靠在靠背上,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能聽到雨滴打在車頂?shù)穆曇簦⑷鯀s又有力。
小區(qū)在修路,車沒能直接開到樓下。
到了門口,看著蔚寒初熟睡的樣子,如果再送她回學(xué)校,這一路過去怕是要著涼。蔚慈便叫醒了她,讓她今晚一同回家休息。
蔚寒初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這一路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二人說了什么,但又記不起來。打開車門瞬間的涼意讓她有些清醒了。她在位置上摸到自己的小包,挎在手臂上。秦思銘抵著車門,給她撐起了傘。
幸好平日里車上有備傘的習(xí)慣,后備箱一直放著兩把。
蔚慈撐著一把傘在前面走著,秦思銘的傘微微靠向蔚寒初的方向,走了幾分鐘自己的肩頭卻已經(jīng)濕了。
蔚寒初伸出手輕輕向他那邊推了推傘柄,抬起頭眉頭一皺,目光里有些責(zé)備。他卻不以為然,反倒調(diào)皮沖她做了個鬼臉,五官皺在一起吐了個舌頭,與他平日里的形象反差極大,一時竟把她逗笑了。
讓人忍不住……想親他一口。
蔚寒初看了眼腳下的路,確認平穩(wěn)后,一把挽住秦思銘舉傘的手臂,猛地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他的臉冰冰的,和溫潤的唇接觸的一瞬像是觸電般,讓人不禁渾身抖了一下。
“嗯……”他發(fā)出了低沉的一聲。
她亦是一聲得意的悶笑。
走在二人前的蔚慈聽著身后悉碎的聲音,早已猜到二人的小心思,她的嘴角也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回頭。誰還沒有青春年少,這不就正是最好的時節(jié)么。
送兩人上了樓,已經(jīng)十點有余,秦思銘喝了杯熱茶,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