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從上到下都很緊張,除了年輕的大少奶奶,一直緊攥著王福貴的手,如同母親握著兒子的手一樣,害羞又氣憤的看著那個坐在院子里的二根。
羞死人了,人家都被看光了!
王家大少奶奶,比年方七歲有余的王福貴大一半多一些,年方十七,正是豆蔻年華,美好的青春在少女的身上顯現(xiàn),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如吹彈可破的肌膚,
盈盈一握的小腰,明眸皓齒,可是一位標準的美人兒,美中不足的是,雖然王家大少奶奶裹腳,僅僅只是四寸銀蓮。
如此年輕,便是王福貴的媳婦,不得不說他色運很棒,正式童養(yǎng)媳!
早了王福貴十年的童養(yǎng)媳,事情還得倒敘回到十年前,王瑞還沒成為東家,還在省城求學的時候的事情。
因此這段荒唐事,也就這么認了下來。
“阿姐,白道長真的很有本事,昨晚真的很棒,跟神仙似的,你沒能見著,實在是太可惜了。”王福貴津津有味的講述著昨晚的事情,王家大少奶奶努力努嘴,強忍這個稱呼帶來的不適,甜甜的笑著。
劉花婆一夜未眠,時不時的看向院子里蓋上厚棉被子的兒子,不知道兒子能不能恢復,畢竟昨晚搞出來的動靜挺大的。
王家老小齊聚一堂,沒人出主屋,靜靜的等待著。
“老太君,您是沒看見,昨晚那可真是驚險萬分,四方陰風咆哮之時,白道長施展仙法,頓時亮如白晝,吾等氣勢高昂猶如天神,
不再懼怕,聲若驚雷,白道長身如猿猴,踏雪無痕,直追那白影上躥下跳,最后更是火光繚繞如陽,五岳齊來鎮(zhèn)乾坤,剎那間風平浪靜,陰過天晴?!?p> 宋管家喋喋不休的為老太君講述著,可能是第七次,也可能是第八次,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總之,老太君聽的入迷,身為下屬,宋管家自然要取悅老太君。
于是乎,版本越說越玄乎,到最后,原本的版本是什么樣的他自己都忘記了,只覺得事情就是自己所言的那般經(jīng)歷過的。
劉花婆心中僅有幾個字,二根真才實學,神乎其神,心中充滿向往不已,意猶未盡的聽完宋管家的話,深深呼出一口氣:“菩薩保佑,有二根出手,吾兒定無礙,阿彌陀佛?!?p> 宋管家口干舌燥,這工作不好做啊,正想出去找杯水喝,剛走沒兩步,又被劉花婆叫住了。
“宋管家,你說,佛言慈悲心,不知這個道,有沒有言慈悲為懷?話本中不多言,道士害人,如那聊齋,如那封神榜?!?p> 劉花婆憂心忡忡的問道,卻是想起,二根是道士,而道士在她心里的風評,可沒那么好哇,畢竟佛言慈悲,道言自身,二者相駁,生怕二根以此要挾自家。
宋管家抹了一下額頭,我的天吶,老太君哦,您問我這么高深的問題,該怎么回復呢?
看著老太君憂愁的表情,為主人排憂解難,是宋管家當了一輩子管家的覺悟,冥思苦想,終于在記憶的角落找到了一段話。
“老太君,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老太君您是此中高修,不如待白道長醒來,與他論一番,便可解心中迷津,
且那話本畢竟是話本,當不得真來看。”
劉花婆仔細品著宋管家的話,覺得有理,欣慰道:“是極,你且去吧。”
宋管家松了口氣,終于能夠下去喝口水了。
旭日東升,白仙緩緩吐出一口白息,悠長連綿,頓時吸引了王家人的目光,周遭繚繞霧氣,在太陽的光芒下,顯現(xiàn)出五光十色,頓時眾人心中又把白仙抬上了一個地位。
真·仙人!
精元已經(jīng)充滿一半的竅穴了,很快,自己就可以開始煉精化氣,正式踏入羽士層次了,百日筑基雖名為百日,可只是表達,
筑基最晚百日可成,過了就是沒天賦修行,更快完成,不是什么奇異的事情。
旁若無人的打了一遍太極拳,出招似水柔和,但周身氣息飛舞,衣袍無風自動,武學宗師之像,無外乎是。
王家人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不由自主的想去看清楚白仙的動作,可白道長一套打完,他們除了覺得眼睛酸澀疼痛外,沒有任何收獲。
看了眼王瑞,氣息平穩(wěn),仔細檢查了一下,三魂已經(jīng)歸位,令旗也不需要了,當即撤去,畢竟旗陣鎮(zhèn)壓三魂,不放開的話,王瑞同樣沒辦法醒過來。
“二根啊,辛苦你了。”
白仙對著臉色不太好看的劉花婆笑了笑:“尋常事罷了,倒是居士未曾休息,還需注意身體方行?!?p> “吾兒之命,甚比吾身,菩薩保佑吾兒?!眲⒒ㄆ艣]在意,臉色難看正常,上了年紀的人,還熬夜,能好看才有怪,看著王瑞:“吾兒,能醒了嗎?”
聽著這句話,白仙可難辦了,三魂是穩(wěn)固了沒錯,可什么時候醒過來,他也只能估算出個大概:“午前便醒?!?p> “好?!眲⒒ㄆ劈c頭,拉著白仙進了主屋,廚房早已燒好好酒好菜,此刻已然端了上來,王瑞的家眷沒一個上桌,只是站在四周看著,可見老太君對白仙的禮儀待遇相當之高。
“二根啊,老身心中有些疑惑?!?p> 好廚藝,白仙吃下一口肉,暗道一聲好廚藝,放下筷子:“居士不必如此,貧道知無不言。”
“佛言:慈悲為懷,地藏王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與道言:己存于世,當求己身。”
聽著劉花婆的話,白仙明了,論道嗎,上輩子他可是個名嘴,說白了就是大家一起扯自家的經(jīng)典道理,哲學思想,直到誰招架不住,誰就輸。
那可是一門技術活,很考驗耐力以及對經(jīng)典的了解,雖然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跟大白話也能扯上去,但總歸是好的。
“佛言:慈悲,道言:慈悲,佛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地藏王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道言:生平功過,需得判官審問,閻羅來算,
佛言:眾生皆苦,悟空來生,
道言:以己為神,悟道今生,佛言:三千浮屠世界,道言:己身證天心,佛言:萬法皆為空,道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言:佛昔漢之后傳入東土,佛言:釋迦摩尼三世如來,道言:老子為圣人師,道出三皇時?!?p> 白仙一口氣便是一連串的話語,劉花婆一愣一愣的,既覺得話里有佛意也有不能理解的道意,道的意暫且不談,但心中對于佛意,卻逐漸解析,愈發(fā)覺得眼前的二根。
不僅佛緣齊佳,連對于佛的理解,都堪比一寺住持,卻又不解,為何如此具備佛緣的二根,偏偏選擇了修道呢?
“二根佛緣,甚是欣慰,不知,為何成了道士?而非沙彌!”
聽著劉花婆的問話,白仙笑了笑:“劉居士,話里話外,佛自天竺來,怎懂東土人?
佛言曾為圣人師?可漢之前,有那個文人雅客,寫過佛的存在?孰真孰假,一見便知?!?p> 也不是白仙吹牛皮,事實上便是如此,與不知多少自稱高修高僧論道中,他們總喜歡拿如來三世生說事,故而直接扔出歷史,和尚跟他扔各種高僧游記……
佛陀有好不假,有自身的本真,白仙也認可,佛無對壞,錯在人心,和尚們后來都喜歡吹牛,什么慈悲為懷,割肉喂鷹,看似很慈悲,心系天下蒼生,實則破壞自然,不成平衡,個別所謂高僧,為了宣揚自己圓寂后能去極樂世界。
特別寫了一本自傳游記,全名【十方世界功德轉(zhuǎn)】,人家連徒弟徒孫玄徒孫都算計進去了,十方,他死了,徒弟即位,繼續(xù)寫,十個徒弟十個不同的傳記,看似是一本書,風格迥異,內(nèi)容迥異,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一樣。
實則,白仙只想用一句自己作為真人的那個時代的一句諺語:說多了都是套路,自古套路得人心。
后來也有道家先賢,同樣走套路,自著《三世行錄》,,從自己到徒弟再到玄徒孫,算是完結(jié),風水面貌,不同人文地理,甚至夾雜一些水文知識,天文地理。
跟那些所謂高僧不是某個村子發(fā)生瘟疫,就是那個孕婦不幸被狼追,出手解救,白仙當即是表情就是這樣的。
白仙懵逼臉,頭上???
佛有真意,白仙自己就研究過佛典籍,釋迦摩尼是好意,達摩祖師也是高德高僧,本意是好的,奈何徒子徒孫們不孝,愣是把佛改成了另一個含義。
雖本意出發(fā),釋迦摩尼所謂今生今世受苦受難,來生便可享福這種說法白仙很贊同,積德行善,轉(zhuǎn)世的時候確實能給自己加分,但這又變成了實際工作嗎。
完全脫離了理論范疇,理論可行,實際工作的時候就一次,而且失敗了,沒機會了,有人成了執(zhí)念,所以就有了三世善人、十世善人之說。
那都是技術不過關,達不到自己要的,執(zhí)念根深蒂固到連孟婆的湯都沒辦法杜絕干凈,還會留下本能。
月夢楚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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