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世界三:溫柔哥哥
白瀲畫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慣常溫柔的人,如今卻只余冷漠與疏離;
看著他抱起了地上的人,臉上的珍視與小心是她從未見過的;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不想再看她一眼。
那個嬌嬌小小的人就那么被他抱在懷里,一切的危難與紛擾都被隔絕在外,陽光照在“侍從”嬌俏的臉上,眼神單純又干凈,照在他的背影上,挺拔又頎長。
二人的畫面,美得像一幅畫。
以前,白瀲畫總覺得郎斐墨單薄柔弱,卻未曾想,溫柔才是藏住鋒芒的最好利器。
終究,還是她淺薄了。
白瀲畫站在門前,一身紫衣,青春又明媚;身形婀娜、風(fēng)姿綽約,每一次風(fēng)過揚起她的裙角,飄逸輕盈,猶將隨風(fēng)歸去。
她佇立在那兒,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最終,眼前只剩下高墻空院,身后是巍峨宮殿,冰冷又壓抑。
無論如何,都飛不出去了呢。
她勾起一抹苦笑,垂下眸子。
再抬眼時,依然是凌厲的眼神與矜傲的神色。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涂著淡紫寇丹的手優(yōu)雅地扶了撫發(fā)髻,理了理衣襟,拾起了地上剛被那不長眼的“侍從”扯掉的香囊,系在腰間。
她邁著高傲自信的步子,向外走去。
她是貴妃。
還有一群妖艷賤貨等著她去處理呢。
哪有時間傷心。
她剛走到院門外,就看到不遠處的那道熟悉的明黃身影,帶著慣常的盛氣凌人,臉上是怒不可遏的表情。
其實,只有她,知道他究竟在氣什么。
看到他面前跪著的兩個人,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愉悅。
看到那討人厭的侍從被梁甫鏘踹到了地上,看到郎斐墨一臉心疼地將侍從摟在了懷里。
白瀲畫柳眉輕挑,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時機到了呢。
她上前了幾步,揚聲道:“皇上,那侍從是個女子?!?p> 怎么樣,都可以安個欺君之罪了呢。
不過,有個罪會比欺君更可怕,他們不知罷了。
這樣才好。
畢竟,她要處理的可不只妖艷賤貨,還有所有無視她的人。
比如,那個“侍從”;比如,郎斐墨。
特別是那個被郎斐墨這么護著的“侍從”,還真是讓她不滿意呢。
明明原本,那個被郎斐墨護著的人,是她,只有她,也只可能是她。
不出所料,一聽到她的話,梁甫鏘的臉轉(zhuǎn)瞬間籠上陰霾。
他不怒反笑,上前了一步,蹲在了猶如苦命鴛鴦一般靠在一起的兩個人的面前,銳利的目光凝視著郎斐墨,眼神平靜得可怕。
他哂笑一聲,“漢王,你說,這欺君之罪,可否坐實了呢?”
“臣……”郎斐墨聽到白瀲畫的的話的那一刻,心就像是沉到了海里,還欲掙扎解釋,卻被梁甫鏘打斷了。
“漢王不用急著狡辯,是不是女子,一驗便知?!?p> 看到梁甫鏘的眼神向郎心的身上掃來,郎斐墨下意識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里,只想全然將她擋住。
梁甫鏘看到郎斐墨的動作,眼神晦暗陰沉。
“你可知,騙朕,有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