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被刺激的
丘大帥大手一揮:“那是自然?!?p> 那人遲疑了半晌,終是道:“小少爺?shù)臓顩r大家都看在眼里,實(shí)在是不堪大用……哎,您必須像眾弟兄證明,才能穩(wěn)固軍心吶!”
大帥說:“老子的兒子就是老子兒子,不需要證明!”
那人契而不舍:“可大家都是更看中大帥您身上這股狼血,小少爺這樣,往后只怕不能服眾。”
丘大帥半瞇著眼問他:“那該如何?”
那人答道:“滴血認(rèn)親!”
滴血認(rèn)親儀式說開始就開始,平安還在床榻上躺著,雖說休息了兩天,但因?yàn)橹爸貏?chuàng)了一個月,所以下床走路還是有些綿軟無力。
丘大帥柔和的拍了拍他頭頂,撈起兒子就背到了背上,一路從休息區(qū)背到了軍營。
平安伏在爸爸寬厚的背上,聽著爸爸從胸腔里散出來的笑意,不由得淚濕了眼眶。
“好孩子!”丘培隆說:“別怕,爸爸在!”
丘培隆就是這么一個人,對你好的時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都給你,對你不好的時候,就像地獄里索命的鬼。
面前的桌案被掀翻在地,平安蒼白著一張臉,方才的一幕驚懼著他的神經(jīng)。
那兩滴血,最終沒有融合。
在場的將士,有一個算一個,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丘培隆夾起平安,將他扔進(jìn)汽車內(nèi)揚(yáng)長而去。
平安呆楞在車子里想了很多,最多的是他覺得可能活不活今天了,還有媽媽怎么辦!
丘培隆扛著他來到媽媽面前,當(dāng)著媽媽的面將他摔在地上。
這次他在室內(nèi),清楚的聽到了也看到了他們怎么爭吵的,也看到了爸爸怎么動手的。
他爬起身阻攔,丘培隆就抬手給他甩了出去,他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砸在遠(yuǎn)處,眼前模糊間仍然看到了媽媽留下的淚水。
人影在眼前晃動,先是穿衣服的,后來是沒穿衣服,媽媽絕望又無助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別看,孩子,別看……”
其實(shí)他哪里看得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昏昏沉沉的,好似進(jìn)了天堂,又好似入了地獄。
他被關(guān)了起來,不見天日,偶爾一身醉酒的丘培隆會來看他,從言語中能知道他這是和媽媽吵架了,先是對著他笑,笑著笑著就癲狂了,癲狂后就開始打他,每次奄奄一息后就有大夫過來醫(yī)治。
一年后,他在小黑屋里看到了媽媽,媽媽消瘦得不像話,母子倆抱頭痛哭。
“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委屈你了,是媽媽沒用……”
媽媽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從破碎的嗚咽聲溢出。
媽媽讓他逃,說一切都打點(diǎn)好了。
“和我一起走吧,媽媽,和我一起走,求您了……”小小的平安跪在母親面前懇求。
媽媽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臉,隨后笑著點(diǎn)頭。
原本設(shè)想的一切都很美好,平安甚至在走前問出了盤踞在他心里的魔障。
“媽媽,我是誰的孩子?”
“傻孩子,你是媽媽和爸爸的孩子,你只有一個爸爸?!?p> 平安說不清是什么感受,就想心里有什么東西突然碎了,有種解脫了,又有種絕望到深淵的平靜。
走的那天,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丘培隆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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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腦子里閃過一幕一幕,后半夜等他們都睡著了,可能是因?yàn)樗宦范疾粧暝芄缘木壒剩麄兎判牡淖屗粋€人去起夜。
于是憑借那一次,他逃脫了。
后面他就一直在活下去中偽裝自己,亂世中,尋找一個人何其不易。
平安有了丘大帥對他的折磨經(jīng)歷,混在乞兒中也能活得如魚得水。
直到后來遇到了溫淼淼。
他如浮萍般飄蕩的日子才算安穩(wěn)下來。
但這不是說沒有人抓他了,丘培隆那個人他太了解了。
于他而言,自己就是他的一個敗筆,怎么可能會讓自己逍遙法外。
傍晚的夜空格外燦爛,溫淼淼坐在小花園新扎的秋千上蕩啊蕩,手邊擺了一盤水果。
鄒魚回家,樓下張嬸正在收拾碗筷,他沒趕得及吃晚飯,也是早就吩咐過的,三餐照常吃,他不一定趕得回來,所以不用等。
“小魚兒回來啦!”張嬸停下手中的活計(jì)抬頭,突然就愣住了,半晌后笑了:“小魚兒今天很高興?”
鄒魚摸了摸自己的臉,輕笑了聲:“嗯。”
“淼淼呢?”他巡視了二樓一眼,樓上空蕩蕩的,房間的燈都沒開一盞。
張嬸擦了把桌子:“一個人在小花園呢?!?p> 她話音一落就看到鄒魚往后花園而去,沒忍住會心一笑,年輕人吶,就是好。
鄒魚走到她身邊,秋千椅很是寬大,陸鋒特意選的。
溫淼淼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來啦?!?p> 著急慌忙趕回來的理由,在這一刻得到答案。
空落落的心,也在此刻被填充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吃飯了嗎?”她問。
“還沒。”鄒魚盯著她瞧,夜色為他幽深的眸光做了遮掩。
順勢坐到一側(cè)。
秋千椅一沉,溫淼淼就起身:“我去看看廚房有什么給你弄點(diǎn)?!?p> 鄒魚拉住她的手腕:“不用麻煩,我沒什么胃口。”
他不太想眼前人離開,兩人就這樣能坐在一起,挺好。
說著又拉著她坐下:“你坐?!?p> 她拂了拂衣擺坐下,以為鄒魚有事問她,也不疑有它,順帶把手邊的水果盤遞了過去:“那吃點(diǎn)水果吧?!?p> 鄒魚很給面子的叉了塊哈密瓜塞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清甜的汁水順著喉嚨淌進(jìn)心田。
“你的手怎樣了?”他就要拉著她左手手腕看去。
溫淼淼沒有阻攔:“你涂過藥后就好了很多,現(xiàn)在就是看著嚇人,其實(shí)沒那么痛了?!?p> 鄒魚笑了笑:“晚上再涂一次明天就能好了。”
溫淼淼點(diǎn)頭,收回手,沒有一絲絲矯揉造作。
看著從掌心溜走的溫潤,鄒魚撩了撩眼皮。
掌心有些空,有種特別需要被填充的感覺。
他沒忍住輕笑一聲,覺得自己現(xiàn)在別的不想做,就想釋放一下笑意。
“怎么了?”溫淼淼忍不住問他,她覺得現(xiàn)在的鄒魚挺奇怪的,垂著頭笑得詭異。
“沒什么?!编u魚往后仰著,雙手托在腦后,閉著眼睛道:“我今天下午見了平安。”
“你見平安啦!”
瞧瞧這欣喜的語氣,這得多高興啊,自己見平安,她高興個什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