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不反抗,押她的人對她便也算客氣,一路基本風(fēng)平浪靜地就到達(dá)了目的地,圣明學(xué)院的議事大殿。
進殿前,羅莉在殿前的大院里看到了許多全身蓋著白布的尸體,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少說也有四百多人了。
隨意掃了眼其中一個露出的手,她就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當(dāng)犯人一樣押過來了。
真是人在樹上坐,鍋從天上來啊。
進入大殿,正位上兩把椅子,一把是空的,另一把上則坐了位端莊漂亮的女人,看上去30上下的樣子,雖稱不上是極品美女,但也絕對是姿色上乘了。
最重要的是,此女氣質(zhì)絕佳,帶著一股讓女人看了都著迷的動人風(fēng)韻,但骨子里卻又透出凌人的高傲與霸氣,讓人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意。
在圣明的地盤,議事大殿正位坐的自然就是學(xué)院的院長了,羅莉聽唐憫惜說過,圣明有兩個院長,也是學(xué)院的創(chuàng)始人,一男一女,分別叫東方圣和喬月明,這位肯定就是后者了。
正位外的兩側(cè)依次坐的都是十大宗門的宗主,還有一些小宗門的宗主,這場面讓羅莉想起了和他們在萬毒谷時的初遇,只是這次沒了師父在場。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對羅莉都或多或少的表現(xiàn)出了敵意,只是大宗門的人都比較端得住,不像個別小宗門的,把敵意那么明顯的都寫在臉上了。
看在師父的面子上,羅莉心里雖不爽,但面上卻還是向眾人抱拳行了禮,然后一臉懵逼地問他們叫自己過來干嘛?
騰蛇幫的幫主佘思渺是個暴脾氣,立馬就火了,起身就指著羅莉怒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自己不清楚嗎?”
“不清楚?!绷_莉微揚著頭與其對視,一臉坦然地說道:“我這幾天都在二試考場上守株待兔,等其他考生往我設(shè)的陷阱里鉆呢,真心不知自己干過什么好事,至于各位宗主親自下場來審我。”
佘思渺暴跳如雷道:“你少在這裝蒜,犯了這么大的事,別以為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就可以把這事說過去?!?p> 羅莉一臉恍然地說道:“啊,我知道了,是因為考試前我與唐氏憫姬和萬岵鎮(zhèn)國侯之子有沖突,考試中他們聯(lián)手對付我,結(jié)果反被我打敗的事嗎?”
殿內(nèi)之人微微一愣,唐氏宗主唐泯義更是臉色難看又尷尬。
羅莉連珠炮似地說道:“我說你們至于嘛,他們技不如人反敗于我,也是我的錯嘍?再說了,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只是讓他們睡了半日而已,你們還想怎么樣?難不成讓我挨欺負(fù)都不還手,站在那被他們?nèi)簹獑???p> 十大宗門的越氏宗主越望山干咳一聲,不悅道:“這都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當(dāng)真不知嗎?”
羅莉仔細(xì)想了想,隨后表情無辜地說道:“我這幾天也沒干比打敗他們更大的事了,不然你們告訴告訴我唄,我到底干過了啥?我也挺好奇的?!?p> 佘思渺又蹦出來,怒道:“你毒死了二試考場的考生和督官四百余人,居然還在這裝無知,簡直可恥可恨!”
還沒等羅莉開口呢,楚知白的聲音就從門口傳入:“一派胡言!”話落,他人已經(jīng)站到了羅莉的身邊。
佘思渺脾氣雖爆,但不傻,看到來人是楚知白,忌諱地看了眼十大宗門楚氏的宗主楚天霽,把心里的火氣壓了下去,盡量平靜地說道:“這事與楚二公子無關(guān),請你不要摻和?!?p> “先生是我恩師,臨走時將羅莉托付于我照看,師命不可違,豈能無關(guān)!”
“這等惡女就是劍圣大人在也不會輕饒,你……”
“住口!”楚知白眼神冰冷,隱著怒意沉聲說道:“還未定罪便一口一個惡女,我恩師的愛徒豈容你隨意構(gòu)陷,佘幫主是覺得我恩師不在,家里小輩兒便可任人欺辱了嗎?”
“你……”佘思渺氣的臉都紅了,要不是忌憚楚天霽,估計以她的脾氣早出手教訓(xùn)楚知白了。
楚知白冷聲說道:“要指控就拿出真憑實據(jù)來,誰也別想靠幾句猜測就定她的罪!”
羅莉愣愣地看了楚知白好久,直到他這句話說完,她才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關(guān)鍵時刻還挺靠得住嘛。”
楚知白冷冷掃了她一眼,“不用感動,我全是為了先生,與你無關(guān)。”
“誰感動了?”羅莉隨口說道:“這都是你應(yīng)該做的,你要是不站出來,我才鄙視你呢。”
“你……”楚知白冷哼一聲,甩袖負(fù)手而立,不再搭理她。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其實羅莉心里還是超感動的,只是不知道為啥,一看到楚知白那一塵不染的潔癖樣,她就特想懟他,好話一出口都能變成壞味兒。
楚知白忍了又忍才沒當(dāng)眾懟回去,轉(zhuǎn)身對正位之人抱拳一禮,“若沒真憑實據(jù),學(xué)生便帶師妹回去了,師妹年紀(jì)尚小,一切還請等恩師回……”
“等一下!”劫火門門主林楓起身對眾人一禮,說道:“雖然劍圣大人不在,但事急從權(quán),此事非同小可,疑犯豈可說走就走?且不說我們這些小宗門,單是有圣明學(xué)院的喬院長和十大宗門的宗主坐鎮(zhèn),楚公子還怕令師妹被冤嗎?對質(zhì)一下又有何妨?!?p> 楚知白看了羅莉一眼,羅莉回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隨后說道:“對唄,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把我沒干過的事對到我身上來?!?p> 佘思渺又跳了出來,冷聲問道:“說說吧,所有人都被毒死了,為什么就你一個活著!”
羅莉瞬間笑噴。
佘思渺不悅道:“你笑什么?!”
羅莉笑著反問:“佘幫主的意思是,因為我活著,所以我就有嫌疑是嗎?這也叫證據(jù)?跟你的臆測對質(zhì),我看佘幫主不是來查案,而是來誅心的吧?”
“你……”
羅莉?qū)λ隽藗€稍安勿躁的手勢,“不過沒關(guān)系,管你是誅心還是查案,我既答應(yīng)對質(zhì),便自當(dāng)力證清白,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很懵,能麻煩諸位把事給我講一遍,也好讓我知道自己該怎么證吧?”
羅莉這話出口后,大殿里的氣氛倒是緩和了好多,也有不少人的敵意漸消,更能心平氣和地看待她了。
喬月明一個眼神遞給站在她身邊的健碩老者,老者便將整件事情不緊不慢地講了一遍。
原來,正如羅莉所料的那樣,二試考試看似自由發(fā)揮,但暗中每個考生都有個監(jiān)督官。
一是因為往年重傷和死者太多,怨聲一載高過一載,學(xué)院今年為防犯考生出手過重的現(xiàn)象,進而暗中增設(shè)了督官,用以減免死傷人數(shù)。
二則是為了防范作弊,因場地范圍過于大,為避免外間高手進入暗中幫忙才有此一防。
按圣明學(xué)院的規(guī)定,督官需每日早晚各呈報一次考生的情況,可是昨夜一、二星考場的呈報卻突然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