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都這么淡定,那自己還有什么可尷尬的?
木離施施然對著他行了個禮,垂眸,非禮勿視,一邊往后退一邊柔柔道,“二位繼續(xù),我先走了?!?p> 語罷,當(dāng)真撒腿開溜。
太子直接愣住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女子在撞見這種事情還能如此淡定。
這個木離,有趣得緊。
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看來之后還得同這位折祥郡主多打些交道才是。
木寸清早已羞紅了臉,根本沒聽木離在說什么,更沒注意到太子的眼神變化。
偷偷從太子身后探出頭,見木離已經(jīng)離開,這才松了半口氣,還有半口氣一直提著。
木離撞見自己這副模樣會不會到處亂說,毀她聲譽?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公然同男子私會,還衣衫不整,傳出去是要被人唾棄的,更何況她頂著東齊才女的名頭,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呢!
還有,上次木離送給她的那個繡著白蓮的荷包,明顯就是在罵她。她早就知道那首詩有問題,所以金秋會上怎么都不肯念出來。
完了完了……
木寸清頓時臉色煞白。
要是木離知道她此時心中所想一定會傲嬌地哼一聲,然后說,人吶,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我有那個時候到處說你閑話,還不如多畫兩只王八。
“殿下……”
木寸清抬起頭,眼眶里懸著淚珠,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嬌羞,小鹿般的眼里又是希冀又是擔(dān)心,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太子垂眸,替她系好腰間的衣帶,重新將人拉入懷中,安撫到,“沒事,她不敢說出去?!?p> 聲音溫柔繾綣,聽得木寸清勾起一個甜甜的笑,抬手抹去了懸而未掉的眼淚。
腳底抹油的木離此時已經(jīng)快溜回小院了,想起剛才的場景,不由得拍拍胸口。
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前一陣子才撞破了貴妃的奸情,今日又撞上太子,簡直不能再倒霉。
別人都是到處牽絲引線的小紅娘,她怎么就偏偏是個打鴛鴦的棒槌呢?
百思不得其解,搖頭晃腦。
“哎……”
眼前晃過一道暗黃色的長袍,紫金流云靴隨即映入眼簾,木離愣了愣,抬頭,“額……見過太子殿下?!?p> 這這這……時間也太短了,莫不是不行?
“這里沒有外人,折祥郡主不用多禮,”太子抬手,虛扶了下她,“折祥郡主是因何嘆氣?”
木離眨眨眼,盯著太子俊美的臉足足有兩秒,這臉皮,怕是比城墻倒拐的地方還要厚了。
看來她的修煉還是不夠。
“不過是平日里女兒家的瑣事,讓殿下見笑了?!蹦倦x端著姿態(tài),將謙卑進(jìn)行到底。
太子看著她低垂的腦袋挑了挑眉,“折祥郡主似乎很怕本殿?”
木離的頭更低了,身子也跟著一抖,“太子貴為儲君,面色威嚴(yán),不是我可以窺覬的?!?p> “呵呵,”他笑了兩聲,半是溫和半涼薄,“你這般做派入睿王府,怕是撐不起王妃的名頭。你雖然不是大夫人親生的,但我聽說她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倒是可以多向她取取經(jīng)?!?p> “多謝殿下關(guān)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