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上空正好飛過一只烏鴉,叫聲凄涼哀怨。
木離那一聲吼,把小混混都給整蒙了,什么情況?這些話不是應該從他們嘴里說出來才對嗎?
這個世道什么時候變了,小混混都有被打劫的一天?
木離見他們都沒動作,不由得一跺腳,“快點!”
“噢、噢……”
于是一時之間,周遭的小混混全伸手往自己懷里掏,什么裹腳布、臭臭的香囊、碎了半截的吊墜……看得木離一愣一愣的,最后抖羅了半天,也沒見著一個銅板。
木離搖搖頭,算了。
“你還能走嗎?”
把程秋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她往巷子外走,走了一段路,木離突然正色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走進來的嗎?我不認識路?!?p> 程秋白眼一翻,一口氣沒提上來,徑直暈了過去。
“額……”
木離經(jīng)常把自己弄丟,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好在聽蘭很快就回來,兩人合力將程秋送回了將軍府。
皇宮。
“太醫(yī),玥兒她怎么樣了?”惠貴妃一臉焦急地守在床邊,不斷用手撫著凌子玥蒼白的臉。
她還未醒。
身上的華服全都被換下,在宮女的幫助下沐浴完,此時一臉素凈地躺在床上,倒沒了平日盛氣凌人的模樣。
跟著凌子玥的宮女嘩啦啦地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公主在她們面前出事,要不是有人好心出手相救,只怕……
“回娘娘,公主并無大礙,”太醫(yī)躬身道,“嗆了水又受了驚是以未醒,臣這就回太醫(yī)院撿藥,之后立馬派人端過來?!?p> “快去!”
惠貴妃擺擺手,太醫(yī)當即便退下了。
這時,她才扭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冷眸一橫,抬手就給了大宮女盈椿一巴掌。
“說,到底怎么回事!”
盈椿強忍著眼淚和懼意,哆哆嗦嗦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聽完她的話,惠妃臉都要綠了。
都說后宮不問前朝事,但兩者哪能真正分開?
她沒有像皇后那樣強大的娘家人做靠山,在這后宮之后只能仰仗皇帝的寵愛和自己的一雙兒女,可凌子玥未免太放肆了些。
程秋是什么人?那是程一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人,他不僅戰(zhàn)功累累,而且朝堂中還有許多人都受過他的提拔和點撥,對他很是敬重。
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在幾個皇子中的競爭優(yōu)勢就會大大增加??扇羰亲屗阔h兒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對付程秋,別說支持了,怕是會在景帝面前鬧翻!
想到這個可能性,惠妃臉色越發(fā)難看。
咬咬牙,看來還得自己去善后。
“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說,否則本宮割了你們的舌頭!”惠妃起身,“還有,等公主醒來讓她自己好好反省,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踏出殿門半步。盈椿你作為公主的貼身婢女不好好規(guī)勸公主,還同她一起犯下這等荒唐的錯誤,自己去領十個板子。”
語罷,徑直走出了凌子玥的寢殿。至于那個救了玥兒的人,她還得讓人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