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遠不近的真的是很令人煩惱啊!
郎悅和郎父各拖著一只行李箱,郎母跟在他們旁邊,三人一塊兒走出汽車站,然后穿過小心地穿過車流密集的馬路,走到對面的公交車站臺。
山南縣過年時,長途汽車站是人最多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郎悅將行李箱給郎母拉著,自己轉身擠到站牌前去看他們要乘坐哪一班公交車才能到城東車站。
她眼睛有些近視,離遠了看不見,她費勁兒往里擠,直到貼著站牌才稍微看清楚了一點點上面的字體。
這一站是很重要的一站,很多的公交都經(jīng)過這里,所以站牌上有很多趟車,不止這一面,背面還有滿滿地一面。
她視線從左往右的移動,瀏覽了一遍所有的班次,發(fā)現(xiàn)有四趟都可以到城東車站,她心里便有數(shù)了,然后又費勁巴拉的擠出人群,然后往郎父郎母那邊擠。
好容易才擠過去,郎悅覺得自己額頭和后背都冒汗了,她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真的有晶亮的水漬了。
她熱得想要脫衣服,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脫。她體質有些不好,脫了容易著涼感冒。
她從郎母手里拉接過行李箱桿,對郎父郎母道:“我們一會兒坐168,912,204,868這四趟車到城東車站下。”
二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三個人站著等,不過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足足等了三趟車才堪堪的的上了868這趟車。大約坐了五六站,就到了城東車站。從公交車上下來,對面就是城東車站。
城東車站和長途客運站幾乎沒法比,又小又破,而且人也很多。三人拉著行李箱過了安檢,郎父郎母站在一邊等著,郎悅排隊去買票。賣票的窗口有五六個,每一個隊伍都排著十幾二十個人,郎悅看了看,排在一對相對較少的隊伍中,一路緩慢地移過去。
差不多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她才買到票。從柜臺取了票出來,三個人去到檢票口,可是檢票口人真的是很多啊,密密麻麻的,而且他們胡亂的站著,并沒有排隊,郎悅走到一個看似檢票的人面前,問道:“請問到河口鎮(zhèn)是在這兒檢票嗎?”
檢票人是一個中年女子,身高一米六左右,身形偏胖,她粗聲粗氣地道:“是這兒,你們票拿來吧?!?p> 郎悅把手中的票遞給她,然后問道:“車子大概什么時候能夠出發(fā)?”
中年女子看了看手中的票,道:“二十幾分鐘一趟,車子滾動發(fā)車,只要人數(shù)夠了馬上就出發(fā),不過,你們的話可能還要等個兩三趟吧。”
郎悅不解,問道:“怎么要這么長時間???”一般來說,她現(xiàn)在不是檢了票了嗎,照理說下趟車來了她們就可以做上去了??!
中年女子指了指斜對面排著隊的人,歪歪扭扭地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模樣,道:“你看見沒有,那都是要去河口鎮(zhèn)的,你們也去那里排著,一會兒車到了我們會叫你們的。”
郎悅走到父母身邊,道:“我們?nèi)ツ沁吪抨牥??!彼噶酥钢心昱又高^的人群。三人排在后面。郎悅站著累得不行,就蹲下,蹲了一下腳又麻了,然后又站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但是手機又快要沒電了,她想了想便又將手機收起來。
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了。郎悅想著他們一直還沒有吃飯的,便問郎父郎母:“爸媽,你們想吃什么,我去買一點吃的。”
郎父道:“隨便。”
郎母還暈車,精神不太好,蔫蔫的道:“我還不餓,你們買了自己吃吧?!?p> 郎悅頭大,郎父說隨便,她不知道要怎么買,而郎母人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不吃飯啊,也還是要買一點食物的。唉,不好買啊。
所有的車站里都有附帶的購物超市,超市里面各種東西都有,尤其是零食,方便面那是各個種類的都有,非常的方便。唯一的糟點就是價格非常地貴,幾乎要比外面的超市要貴上兩倍了。
雖然超市里的東西比較貴,但是他們現(xiàn)在餓著肚子,又是在車站里面,不好出去,也只能在里面買了。她看了好久,零食,方便面,餅干之類的能夠馬上吃的都看過了,但是感覺都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吃,她轉了三四圈,最后拿了三瓶八寶粥,然后又拿了兩瓶礦泉水,一瓶營養(yǎng)快線,然后去收銀臺結了帳,這點東西花了四十二塊錢。
郎悅心疼的不行,真的是太貴了,太不劃算了,她想早知道自己帶點吃的,唉,后悔死了。
買這么點東西,一百元一下子就去掉了將近一半,掙的時候難掙,花的時候很快就花出去了。怎么感覺像爬山,爬上去的時候千難萬難,下來的時候就特別的容易。這掙錢也是這樣,掙的時候難,花的時候容易,像流水一般。
她拎著袋子走到父母面前,將里面的八寶粥和水一人遞一瓶,郎父是八寶粥和礦泉水,郎母是八寶粥和營養(yǎng)快線,她自己留著一瓶八寶粥和礦泉水。
郎悅和郎父已經(jīng)打開八寶粥開始吃起來,郎母沒有動,她暈車了著實沒有胃口。她坐在行李箱上面,整個人一點精神全無。郎悅勸道:“媽,你吃點東西吧,等會兒還要坐一個小時呢?!?p> 郎父也道:“是啊?!?p> 郎母見他們兩個這樣說,知道他們擔心,點頭道:“好了,知道了,我現(xiàn)在沒有胃口,一會兒餓了會吃的?!彼牡?,她現(xiàn)在就是有胃口吃了,等一下上了車還不是會吐掉,這不浪費嗎?
郎父和郎悅便不說話了,郎父本來在家就是妻管嚴,而郎悅則是覺得媽媽一個大人知道怎么照顧自己的。
一瓶八寶粥沒有多少,他們餓得狠了,幾乎沒有什么感覺就吃完了。郎悅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向郎父,郎父也已經(jīng)吃完了。郎悅便從郎父手中接過瓶子,然后扔進剛才裝八寶粥和礦泉水的袋子,然后拎起來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去,再回到隊伍。
排隊的人群幾乎要二十幾分鐘才會走掉一波,所以移動的很慢。郎悅走回去的時候,郎父正把行李箱橫著擱地上,然后兩人就坐在行李箱上。原先的行李箱是立著的,不好坐也坐的不舒服。
三個人在喧鬧嘈雜的候車廳等了近兩個小時,才坐上了車。郎悅在這兩個小時中,都瞌睡好幾次了,可是不能睡,強撐著上了回河口鎮(zhèn)的車。
縣城到鎮(zhèn)上的車非常地破,車輛的配備也不齊,有的車有空調,有的車沒有,他們坐的這一輛車就沒有空調,還是以前那種老舊的模樣。不過,郎悅和郎母倒是覺得挺好的,空調車密不透風,車內(nèi)空氣不新鮮,聞著難聞的氣味,她們?nèi)菀讜炣嚒?p> 坐上車之后,十分鐘后車子便駛出了城東車站,然后開往河口鎮(zhèn)的方向,三個人坐在顛簸地車上,一路上半睡半醒地到達了河口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