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冥忍著劇痛慢慢睜開了雙眼,只見滿眼紅色絲蘿懸掛在空中,可見不是凡界。
“這是哪里?”
黎青冥輕咳了一聲,起身才發(fā)覺自己的雙手雙腳被銀色的鏈子束著,仔細一看,是束仙鎖,這才頓覺自己身上法力全無。黎青冥不死心,又嘗試了一番,他因本就受傷,再加上束仙鎖的束縛,自然手無縛雞之力。
“青冥哥哥,你醒啦?”
一聲矯揉造作的聲音突然沖重重紅紗中傳來,真是讓人作嘔。
“青冥哥哥,我鎖了你,你不會怨我吧,我只是想牢牢地把你留在我身邊。”
黎青冥緊閉雙眼,一聲不吭,滿臉厭惡之情不言而喻。
“青冥哥哥,你若不再睜眼看我,我可不保證你那可愛的徒弟清幽兒能夠好過。”
鳳翔諷刺的話語一個個蹦了出來,刺在黎青冥的心坎上。黎青冥頓時睜眼,“你把清幽兒怎么樣了?”
“我能怎么樣她呀,她那么囂張跋扈,現(xiàn)在早就棄你而去,找她的相好鷹隼去了?!兵P翔像著了魔一般嘿嘿發(fā)笑,“青冥哥哥,真是滄海桑田,今日的清瑤山不再如往日般繁華,你那愛徒也冥頑不靈上桿子地去墮落成魔。白費了哥哥你的苦心。”
黎青冥盯著鳳翔一言不發(fā),聽鳳翔這樣說,想來幽兒沒有被鳳翔抓去,只要不落在鳳翔手里,只要她還活著,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只是如今他也淪為階下囚,得想辦法出去。
黎青冥思忖著,終于開口道:“我堂堂帝君而今被你束縛在這里,真是有損本帝君的顏面,你若立刻放我出去,我免你以下犯上的死罪?!?p> 鳳翔媚眼向黎青冥看去,“哥哥你終于說話了,可惜,說的話,我不喜歡聽。”鳳翔往前走了幾步,坐在束縛黎青冥的床上,指尖輕輕劃過黎青冥的脖頸,黎青冥厭惡地扭開頭,又被鳳翔掰了回來,“黎哥哥,你別動。這天界本就是我家的天界,你只是暫代我弟弟的帝師一職,如今我弟弟已至弱冠,自然可以放手讓他管管整個天界,我就讓他免了你的帝師之職,哥哥你現(xiàn)在可以好好休息一番,”鳳翔攏了攏發(fā)髻繼續(xù)說道:“這個天界,本就是我家的,若以前你為帝君可涉朝政,算是略微高我一頭,而如今沒有我們給你的地位,哥哥你,什么,都不是?!?p> 原來在他昏迷的這幾天,天界發(fā)生了大震動,看樣子鳳翔開始涉獵朝政。
“沒想到,過去柔柔弱弱的天庭小公主,竟換了一副模樣?!?p> “黎哥哥,你不喜歡嗎?”鳳翔嘲謔地笑笑,“若在以前,我們姐弟二人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心,處處受人掣肘,處處被人欺凌。”
鳳翔突然換了一個表情,歇斯底里地說:“黎青冥,你現(xiàn)在落到我手里了,我告訴你,從今往后,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身為堂堂天朝公主,你為了那個賤人,說罰就罰,說懲就懲,我可是公主啊,天家的顏面,讓你和那賤人戲耍地蕩然無存?!?p> 鳳翔又哭又笑,像瘋了一樣,又突然回歸冷靜,擦干了眼淚:“黎哥哥,你別怨我苦心孤詣,我既恨你又愛你,我不懂得這種情緒到底是什么緣由,但我只想把你關(guān)起來,掌控在我的手底下,只要天天看到你在我身邊,我就安心。所以啊,黎哥哥,你安心待著這里,我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就像你對我一樣。我會像養(yǎng)金絲雀一樣把你養(yǎng)起來,讓時間告訴你我有多愛你?!?p> 黎青冥看著鳳翔的樣子,內(nèi)心只覺悲哀,這女人定是瘋了。
“鳳翔,你和天帝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無憂無慮,自我從天君那里承擔起撫養(yǎng)你們的重任,我從未輕視過你們,盡我之所能來守護你們,如今天界和魔界大戰(zhàn)平息不過百余年,戰(zhàn)爭動蕩仍未掃清,故而我沒有將實權(quán)交代給當今天帝。上次懲罰你是我私欲作祟,是我不對,我黎青冥在這里向公主殿下請罪,但而今凡界魔族又起戰(zhàn)亂,天界素來與凡界較好,若此時不相助,恐怕會讓戰(zhàn)火牽連到天界,到時就覆水難收了。只盼公主能放我去凡界除魔,為天界再盡綿薄之力?!崩枨嘹づψ鄙碜樱曋P翔,希望能通過這些話語迎來轉(zhuǎn)機。
鳳翔聽完愣了一會,后又笑笑:“黎哥哥,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清幽兒那個小賤人嗎?哈哈哈哈,你就這么舍不得她?若你真擔心魔界引發(fā)戰(zhàn)亂,我不妨告訴你,凡界的戰(zhàn)爭就是我挑起來的哈哈哈哈哈。”
“你!”
“黎哥哥別急著批駁我,我告訴你,天界和魔族自古以來勢不兩立,故而才造成天魔時時大戰(zhàn),若我利用好魔族,讓他成為天族的左膀右臂,那豈不是美哉,凡界嘛,我看不慣清幽兒那小賤人的作風,殺光了也罷,無所謂了。”
鳳翔看著束縛黎青冥的鎖鏈,“能這樣困住你也不錯,與你相識幾千年的我竟不如一個認識幾年的小丫頭?!闭f罷鳳翔嘆氣只身走出了房門。
黎青冥定定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幽兒怎么樣了?!?p> 清瑤山
月黑風高,曾經(jīng)富饒的清瑤山如今變得滿目瘡痍,湖面如死水一般發(fā)出陣陣血腥的惡臭味,清幽兒緊緊攥緊衣袖,這場面一遍又一遍鞭笞著她蒼涼的心臟,她捂住胸口,感到心口一陣抽搐,不覺后退兩步。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清幽兒。
“幽兒,”鷹隼關(guān)切地看著清幽兒,“你還好嗎?”
“沒事”,清幽兒抿抿唇,“我們快進去救我娘?!?p> 清幽兒和鷹隼趁著月夜貓身走進了清瑤山,輕車熟路地走進地牢,地牢中的惡臭味直沖人鼻腔,鷹隼正打算捏絕隔了著臭味,清幽兒擺手制止住了,“爹娘在這里受苦,這點味道都受不了不配做他們的女兒。”鷹隼聽到這話眸色微動,兩人繼續(xù)摸黑前行。
在地牢的死人堆里走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辰,兩人總算聽到了活人的喘息聲,“是誰?”清幽兒發(fā)問,鷹隼也將清幽兒護到身后作防御狀。
“是我。”
清幽兒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潸然淚下,“七師兄!”
一襲白衣少年郎如今也換了一副模樣,血染紅了白衣,脖子上掛著鐵鏈,雙手也被吊著,腰間被寬約三寸的鐵環(huán)拴著,只能跪坐在牢中,動彈不得。
清幽兒點燃火信子,看到她七師兄這副模樣,“這群畜生,師兄我這就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