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和煦。雨婷收好行李,帶著纖離離開客棧。路過一片桃林,正是花開時節(jié),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撲面而來,讓人深深的著迷。雨婷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一陣微風(fēng)拂來,有片片桃花瓣吹落在地,令人不覺陶醉其中,一身潔白紗衣的她融入這“桃花雨”中,真是“秀靨艷比花嬌,玉顏艷比春紅”。
隱隱聽到有水聲,尋聲而去,桃林盡頭有一潭清澈的池水。沒待走近,眼前的一幕讓雨婷心中悚然一驚,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一個人在池中下沉,一眨眼連頭都淹沒在水中,來不及多想,救人要緊。雨婷飛身一躍,蜻蜓點水踏過水面,拋出袖間白色錦緞纏住溺水之人的腰身將其拉出,扶他來到岸邊坐下。
晨劍自昨晚與功炎交手后便覺得全身莫名燥熱,桃林旁這一潭池水甚是清涼,他水性極佳,索性脫了外衣,全身浸在水中,正想連頭都沉下水中閉氣片刻,卻忽然被什么東西纏住拉出,毫無防備的他竟還嗆了幾口水。
待雨婷看清眼前全身濕透,猛咳不止的人竟是昨晚救自己的那位公子,不禁驚訝失聲道:“是你!”
晨劍止住了咳,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雨婷干干道:“姑……姑娘!”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花顏月貌的臉,陽光從側(cè)面照在雨婷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兩人的目光接觸雖只有短短的片刻,可晨劍卻覺得腦袋發(fā)暈,身子發(fā)穌,竟像醉了一般。雨婷意識到眼下情形:自己竟用手臂環(huán)住晨劍的肩將其靠在自己懷里,而晨劍身上濕透的薄紗衣貼在胸膛,他挺秀鮮明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
一種莫名其妙的拘謹(jǐn),隨即,雨婷的臉上驀地泛起微微紅暈,慌忙推開晨劍,起身轉(zhuǎn)過頭去,咬著下唇,局促不安道:“我還以為……以為你想不開……”
晨劍清了清嗓子訕訕道:“我只是……有點熱?!?p> 雨婷閉目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乎已經(jīng)鎮(zhèn)靜下來了,漠然道:“既然你沒事,便就此告辭?!?p> 晨劍匆忙起身道:“姑娘去哪兒?楊功炎很有可能還來找你……”
“不勞公子費(fèi)心!”雨婷忽然冷冷打斷晨劍的話,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晨劍想到她剛才抱著自己時坦露出的羞澀,不禁癡然一笑。隨即又想到她前一刻溫柔似水,下一刻便冷若冰霜,無奈自語道:“莫名其妙!”
遙香書院內(nèi),雨婷來到一間整潔的書房,見婉瑩趴在案上睡著了,睡相甚是可愛,不忍驚擾,百無聊賴之際,見案上有筆墨,索性揮筆把婉瑩畫下來。
婉瑩醒來,高興地看著她道:“雨婷,你來了,我剛夢見纖離在草原上馳騁,可威風(fēng)了!”
雨婷淡淡然笑道:“你是想纖離了?”
婉瑩起身拉著雨婷的胳膊軟著嗓子嘟囔道:“也不全是,我快悶死了。”
起身伸個懶腰,忽見桌上畫像,興高采烈拿起來欣賞,嘆道:“哇!雨婷,這是你畫的?我有這么美嗎?”
雨婷啞然失笑。
婉瑩興致勃勃道:“雨婷,你太厲害了,琴彈得好,畫更美,都教我吧。”
雨婷指著畫笑道:“喜歡就送你了。對了,你昨天為什么逃走?又為什么睡在這書香之地?”
婉瑩嘟嘴道:“昨天找我那人是我哥,他平時對我特嚴(yán)厲,我最怕他了,至于這書院嘛,教書先生我很熟?!?p> 雨婷定定的將她望著,眉頭緊鎖,一頭霧水。
婉瑩了然道:“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還是滿足你的好奇心。”
然后坐下來斟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昨天我想見楊功炎,是因為前幾日,楊府前來提親,我爹答應(yīng)了,可我又沒見過楊功炎,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命中的那個人,所以跑到廟里算姻緣,我哥到處找我,我不想回家,就躲在書院了?!?p> 雨婷默了一默,道:“我見到楊功炎了?!?p> 婉瑩倏地坐直身子,好奇道:“快說來聽聽。”
雨婷把昨晚之事告訴婉瑩,婉瑩聽后跳起來憤憤道:“什么?無恥之徒,恰好我逃出來了,那你為什么找楊功炎?”
雨婷神色復(fù)雜道:“受人之托?!崩^續(xù)道:“你若不愿意這門親事,回家說明原因,讓你爹退親便是?!?p> 婉瑩垂首玩弄著衣角,嘟嘴道:“我爹那個老頑固,才不會關(guān)心我的感受,他還想著利用我巴結(jié)楊府呢!”
雨婷柔聲道:“那接下來你去哪?”
婉瑩猛地抬頭,燦爛一笑道:“放心,這回都城,我朋友多,哪都能去,我哥他找不到的?!?p> 又摸著肚子道:“光顧著說話,睡起來都餓了,我去找吃的,雨婷,你等我?!?p> 隨后扭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