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夏晴在旁邊笑呵呵地看著,一聽這棵樹都不保,當(dāng)下就不干了:
“不行,不行,這個時候挖樹種不活怎么辦?這樣子,今年拿著枇杷籽育批苗,然后每家送幾顆怎么樣?”
“嫂子,難怪我哥為了你著迷,真的是太可愛了!我宣布,我要和我哥當(dāng)情敵!”
“送你一個字,滾!”
“哈哈哈哈……”
幾個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西瓜放在桌上壓根沒人,枇杷倒是吃了一大堆。
等到陳媽把放在端到桌子上的時候,大家的肚子都脹得差不多了。
“快來吃飯,這個牛蛙要趁熱吃,等下冷了怕有異味!”
“不等叔叔了嗎?”
“不等了,今天村里有人過生日,請他去吃飯去了!”
飯沒吃多少,酒倒是一人干了幾瓶,三個男人吃飽喝足,就抬著東西往后面的荷塘走去。
夏晴本來也想去,她小的時候也捉過黃鱔,但自從長大,就再也沒碰到。
可惜陳媽無情地阻止了她:
“春天蛇蟲多,荷塘又不安全,小夏,你乖乖待在家里睡覺哦!等你卸了貨,想上哪浪上哪浪去,媽絕對不攔你!”
陳磊也沖她搖搖頭:
“晴晴,聽媽的話,等寶寶生下來后,你想去哪玩,天上地下都帶你去!”
夏晴能怎么辦?
她還想努力努力,揮舞著小拳頭,表示自己很健康,誰知受到來自親哥的重拳出擊!
“磨磨唧唧的,快點回去睡覺,要是不聽話,當(dāng)心我揍你啊!”
嗯,這是親哥嗎?
老天,快把我哥帶走!
打開陳家院子的后門,穿過十多米的雜果林。就看到左手邊是黃桃林,右手邊是葡萄園,正中間就是才剛剛長出綠葉尖尖的荷塘。
塘壩比較寬,大約有兩三米,節(jié)約勤儉的陳媽,便在塘壩上種了兩行甘蔗。
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芽,看上去很是空曠,正好把所有的鱔籠都卸在這里。
鱔籠下起來很容易,比專業(yè)養(yǎng)鱔魚的網(wǎng)箱簡單得多。先在岸邊打個樁,再在鱔籠的吊環(huán)上綁好麻繩,系在木樁上投入水中既可。
不管是投放魚苗,還是后面的喂食,只要順著繩子把籠子拉上來,簡直是傻瓜操作。
三個男人做起事來當(dāng)然快,夏勇打樁,他把上衣直接脫掉,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腱子肉。
手上的鐵錘,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木樁上,讓扶著木樁的陳磊,都能感受他的力量。
陳亮則包攬了系繩子的工作,別看他長得大大咧咧,沒正形的樣,做起事來不含糊。
一根根筷子粗的麻繩,被他綁上一個個魚線的回形結(jié),保證麻繩都慪爛了,這結(jié)也不會松。
被這兩個干活的老手,把主要事情搶去了,陳磊就只能搬搬抬抬,打打下手。
春日的陽光暖暖照著大地,天空中不時掠過一只只歸來的燕子。
一顆手腕粗的柳樹,長在荷塘的盡頭拐彎處,正對著水面梳理自己的長發(fā)。
不時還聽到青蛙撲通撲通跳下水的聲音,和草叢里傳來不知名的蟲兒唱歌。
500個鱔籠聽起來很多,可實際上,60*80的鱔籠,圍著面積4畝的荷塘。才堪堪圍完二寬一長,共三個方向就全部下完了。
陳亮綁好最后一個鱔籠,有些不放心地問:
“間隔才半米,是不是密度太大了,春天倒沒什么,就怕夏天氧氣不夠?。 ?p> “是啊,我看人家間隔至少一米,要不要拆了重新裝,反正也就個把小時的事!”
陳磊拍拍手上的泥,渾然不在意,有超級魚飼料在手的他,根本不擔(dān)心鱔魚的成活問題。
萬一真的氧氣不夠,不是還有營養(yǎng)水可以救命嘛!
“沒事,我查了資料,又詢問了專家,這個距離剛剛好,到時候我媽過來喂飼料也沒那么累!”
“真沒事?”
“沒事,你倆就不用擔(dān)心了!現(xiàn)在講究科學(xué)養(yǎng)殖,以前的老經(jīng)驗可以借鑒,但也不要盲目相信。你們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等著吃鱔魚吧!”
“那我們就放魚苗嘍!”
“先不急,這邊養(yǎng)鱔魚的話,我們把底下的藕根挪走一些,別讓它長太密了!”
“是的,鱔魚喜歡晚上出沒,不愛陽光,但一丁點陽光沒有也不行!勇哥,那辛苦你一下,我哥他從來沒有干過這類的農(nóng)活,下水還得靠我倆了!”
“沒干過可以學(xué)呀!總不可能你們兩個下去忙活,我這個正主兒在上面看著玩吧!走,一起去!”
“說你沒干過,你還不服氣!哥,不把水放掉,我們下去潛水挖嗎?”
“啊,那我這就去放??!”
“哈哈哈!”
這下連夏勇都忍不住笑了,自家這個妹夫,腦袋是一流,但做事很明顯沒經(jīng)驗。
一般來說,蓮藕只有在剛剛種植的時候是淺水,越到后面,水就越深,這樣種出來的藕才會更好吃。
陳家這個藕塘有上十年了,每年挖完藕之后都會清理淤泥,放一些鯽魚和鯉魚之類的魚苗。
這樣一舉兩得,所以水也是特別深的!
沒有陳亮說的潛水那么夸張,但淹沒大腿根那是綽綽有余,有的地方深,能到胸口上。
陳磊打開水筏,這個魚塘的水和旁邊,黃桃林和葡萄園的水溝是相通的。
這邊一放水,就會自然而然流到那邊的溝里,這還是他上大二的時候,學(xué)習(xí)了循環(huán)種植用水之后,求老爸請挖機來挖的。
現(xiàn)在想想,自己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等放水的功夫,陳亮沒閑著,又跑到院子里,摘了一大籃子枇杷。和夏勇兩個人一邊吃,一邊吹牛打屁,不時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哥可以了,再放就放干了,待會兒抽水也麻煩!”
“我剛剛試了一下,還有膝蓋那么深,怕是會搞濕一身哦!”
“這個季節(jié)不怕,回去換了就是,陳磊,真別放了!”
既然他們堅持,陳磊就堵好了閥門,三個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勞作,從淤泥里把盤根錯節(jié)的老藕根,盤到另一個方向去。
這是一個辛苦活,比下鱔魚籠辛苦多了。一直彎著腰,在冰涼的水中工作,累得連說話的心思都沒了。
突然,聽到陳亮大叫一聲:
“哈哈,看我找到什么?”
“天啊,藕尖!怎么這時候就有了?”
“我看到市場上有人賣了,不過那是在深水的湖里挖的,想不到哥你的塘里也有!”
“快找找!這東西好,多挖一點,晚上炒來大伙嘗嘗鮮!”
“那是肯定的!”